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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血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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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書突然神慌張地跑進屋來,好象後面有什麼猛獸追擊一般,迅速地把門關上,然後也沒理會徐茂公和魏徵一臉的愕然,衝到前將半昏半醒的天下用斗篷裹好,抱起來給徐茂公,說道:“什麼都別問,什麼也別說,現在獨孤家的人在前面,單二爺等人正在與他們糾纏,我家姑娘就麻煩兩位先生了,你們先尋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記著,千萬不要再與綠林中人聯繫,一切都等我家姑娘病好之好再說,你們快走,我來斷後…”天下原本有些濛的眼神在聽了侍書的話後,漸漸地清亮了起來,她看著門的方向,微微有些地說道:“來不及了…”天下話音未落,就見剛才被侍書關的嚴嚴實實的房門轟然倒地,驀地一陣寒風夾雜著細碎的雪花襲捲入屋,眾人定睛往外看去,只見一個紫衣少女正嫋嫋婷婷地站在門口。

侍書立刻上前一步,把徐茂公和魏徵二人擋在了身後,有些驚訝的看著那黑衣少女,說道:“是你?!”那少女挑了挑眉,說道:“不是我,你以為是誰?”

“你一路從歷城縣跟我到這裡,究竟想做什麼?”侍書冷冷地問道。

少女昂著頭,刁蠻的說道:“我要你跟我道謙!”侍書強壓著火氣,說道:“好,好,好,算我錯了,我不該多管閒事,我跟你道謙!現在你可以讓路了吧?”少女冷哼了一聲,說道“一點誠意都沒有!我不接受!”侍書緩緩把劍從鞘中出來,說道:“我現在沒有工夫跟你糾纏,你要是再不讓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少女卻似不以為意,勾著頭看向徐茂公懷裡的天下,笑地說道:“她就是你剛才說起的你家姑娘嗎?她對你很重要嗎?

”說話之間,她驀地出手,拔出是的玉簫直指天下,倏然而至。

侍書一驚,急忙揮劍相,把徐茂公緊緊地護在了身後,可是那少女卻如影隨形,玉簫始終指向天下。

徐茂公終是一個文人,幾個進退,便氣不已,抱天下的胳膊也越覺酸沉,險險把她摔在地上。

侍書心下暗急,劍招加快,少女似有不支之態,連連後退,侍書正待將她至門外,卻見她冷笑了一聲,右手用簫架住了侍書的劍,左手一揚,數十枚鋼針朝著天下那邊急而出,眼看天下與徐茂公在劫難逃之時,侍書一個旋身,擋在天下身前揮劍急拔,雖然打落了大部分的鋼針,但是仍有幾刺入了他的身體,疼得他險險撒劍。

那少女初初一見侍書以身擋針,面不忍之,可是隨即卻又冷冷地笑著問道:“滋味好受嗎?我這鋼針上可是加了料的,雖然不是什麼巨毒,可是卻會讓人覺特別的疼,你現在是不是就覺疼得鑽心徹肺啊?

”說話之間,她一步步地近侍書。

侍書強忍著疼,仍硬撐著不肯倒下,將天下、徐茂公和魏徵三人護在身後。

少女得意地看著侍書額頭上黃豆粒大小的冷汗,笑著說道:“好可憐啊,你看看你疼得冷汗直的樣子,真讓人心疼,這樣吧,你叫我一聲好姐姐,然後乖乖地跟我走,我就給你止疼的藥,而且也不會再為難這三個人,怎麼樣?”侍書著扭頭看了天下一眼,天下清冷的目光盯著他,問道:“她是什麼人?”侍書目光有些閃爍,低聲道:“我不知道,我在歷城縣等姑娘的時候遇到她的,當時她正在欺負一個老乞丐,我一時按捺不住,便管了這檔子閒事,沒想到她竟一路追了過來…”

“喂,你想好了沒?羅哩羅嗦的真不快,你要是再不跟我走,呆會兒讓我師姐發現了,你呀,想走都走不了了…”那少女神情間有些焦急,倒似對侍書一片好意。

“你也知道你師姐發現了,他就走不了了?那你還敢來找他?”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話之間人已到了屋內,是一個外表儒雅青年男子,只那雙鷙的眼睛卻讓人覺渾身不舒服。

那少女象是沒料到會見到此人,皺了皺眉頭說道:“獨孤朗,你少多管閒事,不然,當心姑娘我對你不客氣…”她似是對這個叫獨孤朗的青年有幾分忌憚,臉變得有些不自然。

侍書一聽到“獨孤朗”這個名字,原本已經垂下去的劍尖又高高地挑了起來,滿臉殺氣地問道:“你跟獨孤家的是一夥的?”

“哎呀,你哪來這麼多廢話,快跟我走…”說著,那少女便伸手要拉侍書,侍書強忍著疼揮劍相阻,不肯讓她近身。

獨孤朗嘲諷地笑了笑,說道:“看來人家不領你的情呀,不過,你準備帶他往哪走啊?整個東阿縣都已經在獨孤家的暗部控制之下,那份名單上有的人一個也跑不了,這小子也不例外!”

“哼,我們天音門可不歸你們管,誰要是敢擋我的路,那也別怪我不客氣!”少女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象是篤定了獨孤朗不敢真的拿她怎麼樣,然後她又轉頭對侍書問道:“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你要帶他走,似乎應該先經過我這個做主人的同意吧?”天下不知何時已經掙扎著站在了侍書的身邊,侍書正單膝跪地用疼痛難忍的身體勉力支撐著天下羸弱的身體。

那少女象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大笑著說道:“小丫頭,現在他的主人是我,我要他活,他就能活,我要他死,他就得死,我要他跟我走,他就會跟我走…”她看到天下仍是一副雲淡風清的表情,象是並沒有聽懂她話裡的含意,不由得暗暗惱怒“你不信?那咱們就試試看…”說著,少女將手中的簫放到邊,吹奏了起來。

她的簫聲中似乎有種不可言寓的魔力,徐茂公和魏徵一時間都覺得手足痠軟,跌坐在了地上。而侍書更是反應強烈,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慄了起來,手腳象是不聽使喚一般想要站起來跟著那少女離開,他只能靠著堅定的信念勉力支持著。

簫聲初起之時,天下立刻出一副吃了一驚的樣子,身子一軟跌進侍書的懷裡,伸手扶在了侍書的前緊緊抱住了他,手指不停地抖動著。

侍書摟著天下,本來急怒難忍,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可是聽著天下急促的息聲,隨著她手指抖動的奇特韻律,不知怎地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甚至連身上中的那幾鋼針都不覺得那麼疼了。

一支曲子過半,那少女終於發現情況不對,按照常理來說,侍書早該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由著她擺佈了,可是今天她的曲子卻失效了,怎能不讓她大驚失

她一臉怒容,停下了簫聲,不可置信地說道:“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你明明已經中了我的蝕魂粉了,怎麼可能破得了我的攝魂曲?

”說著,她一個箭步衝到侍書跟前,一把推開了天下,然後伸手扯開了侍書的前襟。

天下踉蹌著退開了幾步,險險跌倒,她靠著倒在地上的椅子冷眼看著侍書的前,出來的皮膚上,靠近心臟的位置,一個暗紫的梨花印記詭異的呈現在那裡。

那少女愣愣地看著侍書前的梨花印記,緩緩地倒退了一步,喃喃自語道:“你身上的蝕魂粉之毒並沒有解開,你怎麼可能破的了我的攝魂曲呢?這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哪裡出了問題?

”從聽到少女吹簫開始,天下的臉一直都很不好,陰沉沉的象是怨恨難消的樣子,此時她見那少女這般神情,冷冷地問道:“你看夠了嗎?你要是看夠了,侍書是不是可以把衣服穿好了?天這麼冷,著了涼可不是鬧著玩的…”侍書本來也被自己身上的印記給嚇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上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個東西,正不知所措的使勁用手去,試圖把印記給擦掉,可是那印記就像是從里長出來的一樣,怎麼擦都沒有一點消褪的跡像,他聽到天下說話,這才驚醒過來,連忙把衣襟拉上。

“七師妹,你在鬧什麼呢?還不快給我出來?”門外突然又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少女聽到這聲音,似從夢中醒來一般,臉慌張地退了出去,獨孤朗也一臉訝然地跟了出去。

天下看著門外捲入的雪片,隱隱覺得殺氣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