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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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段魄怒吼道，臉上早失卻了平時慣有的冷默之“你是不是瘋了？”林優無視於正怒吼的段魄，神情默然地坐在椅子上喝著酒“你好像搞錯了。”語調平穩的彷彿事不關已般。

“我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決定。”林優抬頭注視著段魄的雙眼“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應該是你吧。”

“你…”段魄冷眯著鷹眼“想要找死也用不著使這種方法吧！”寬敞的大廳此時剩段魄和林優兩人，明亮的燈光反而襯托出此地的空，以及兩人對峙的窒息氣氛。

沉默的兩人只剩滴滴滴的聲響迴盪於整個大廳，顯得異常詭異。林優繼續慢慢地喝著手中的威士忌，臉上沒有半分喝醉的神態。只是眉宇間卻添了份淡淡的哀愁，似有心事般。

段魄見林優沒有再開口的打算，他咬咬牙，朝林優走去。

“不管你怎麼想，今天你非得離開這裡不可！”像宣誓般的乍定。

“我又沒說我不會離開這裡。”林優的嘴角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卻沒有直達眼底。

“我要做什麼是我的事，不想陪葬的話就馬上離開。現在還有3分鐘，夠你用的了。”

“你到蠻想死在這裡的是不是？”段魄雙手提起林優休閒服上的衣領，使林優的身體不得不離開坐椅。看著林優不在乎的神情，段魄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如果你想就這樣死的話，那豈不是便宜了那些傢伙。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林優將段魄的手揮掉，拍了拍衣服上的折皺。

“那些傢伙此時恐怕早已自食惡果了，我想解決掉他們，他們是跑不了的。”林優轉過身看著桌上的定時炸彈眼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芒。

“這個小傢伙還難不到我。”只剩一分三十秒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的事不輪不到你來手。”林優從衣袋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準備投入折彈工作中去。

原來她會折彈，害他白擔心一場。等等，他為什麼要擔心她，她為什麼總牽動著他的心？他本可以不管她的死活，好好地在家中進行娛樂。可只要他一想到她可能會有危險，在理智還未出現時，他使已經朝這兒趕過來了。偏偏這女人不知好歹，冷默地打發他走，虧他還解決掉了外面的伏兵。

知恩不圖報，真是沒良心。段魄見林優一臉有成竹的模樣，本打算打道回府的，可不知怎麼就是移不動自己的腳步，彷彿沒確定她平安，他就無法瀟灑離去。

該死，這女人已經嚴重影響他的行動和斷力了，要是聰明的話，他用應該離眼前這女人遠一些。再這樣的話，他怕遲早有一天他的心要被她攻陷，如果想繼續保持單身主義的話，他就應該大步離去，讓她獨自收拾這爛攤子。可他沒由來的覺得不安，他不希望發生一丁點小差錯，那會無法挽回的。

“怎麼，還捨不得走啊。”林優不悅地皺起眉，這男人怎麼這麼難纏。

“是不是在為我擔心啊？你在害怕吧，害怕我受傷，你愛上我了！”是直接的宣判。話在嘴上說著，但林優手中的動作卻沒停，該是哪呢？紅，或者是白…

因為揹著面的關係，段魄沒有看見她此時的表情，她的話卻使他心中的波翻來覆去般澎湃著，擊打著他脆弱的自持力，他愛她！他怎麼會愛上她？

…

“這是不可能的”段魄冷聲道，只要一觸碰到情的事，他就馬上用冷默來偽裝自己。保護自己僅剩的情不外，有時連他自己都無法確認自己真正的心意。因為在意識到那之前，他就已經處理掉剛發的芽兒了…

林優迴轉頭來，她的心中已做出選擇了。

“其實你知道的，卻還不肯承認，你太懦弱了，連承認自己的情都不敢。”林優冷哼了一下。

“知道嗎，你比我還不如，至少我聊勝於無承認自己的情而你卻不敢。”林優笑了起來，利落地動手剪掉了那紅線，上面的數字留在了1字上便再停止不動了。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最清楚，用不著你來對我說。”段魄惱羞成怒般地舉步離去，既然她已經沒事，他也用不著再呆在這裡了，竟然…她憑什麼那麼肯定！比他自己都還肯定…

沒有回頭的，急於離去的段魄因而沒有看到林優眼中的痛苦神情，以及爬滿臉頰的淚水。

她還是輸了，他本沒有愛上她。就算擔心她又有什麼用，他不愛她呀！她沒有想到他會擔憂著她的安危，他意外的出現在她眼中的那一瞬間，她以為他是愛她的。她高興得想歡呼，然而接下來他的表情，他的話語，卻打碎了她的夢，她的心。

其實她他走是有目的的，這最後一次的碰面，她已經記清了他的容貌，不遺憾了…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呢？

…

如果註定他無法愛上自己，她只想永遠記住他！

忘記一個人太難了，最好的辦法就是…

她一直都忘記跟他說了…林優低下頭輕語著:“謝謝…”強大的爆裂聲在整個空中響起，滾滾濃煙沒入夜空中，寂靜的夜裡在一暖意沸騰了起來。火光漫天，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天際，成為最美最燦爛的一場華麗的煙火。

所有，都消失於這一瞬間，化為塵埃。

段魄猛地踩住剎車，僵直的背透著他的驚愕。他甚至沒有勇氣回頭去看，他怕自己會在下一刻崩潰。

不會的，他努力安著自己，提起平生最大的恿氣回頭，卻在看見那個方向時愕然睜大了雙眸。為什麼！那個女人…

段魄閉上了雙眼，俊美無儔的臉上毫無表情，只是他的嘴角，正汩汩淌著鮮血，順著他的頸子，向他那顆不完整的心。

警車聲響遍城市，為寧靜的夜添上了嘈雜的一筆，像是星一般劃過段魄的車旁…

***去宴會之前——“優，這次的宴會你真的要去付約啊？”齊湄有些不解地看著林優，這擺明了是個陷阱，幹嘛優還要“自投羅網”啊。

“小湄，你別心了，這件事我自有打算。”林優笑道。順了順自己的長髮，都長這麼長了，應該可以剪得了…“葛樂那老狐狸還難不到我，不然我也不會坐到今天的這個位子了。”

“那優有什麼解決那老傢伙的好辦法嗎？”孟葉菁好奇的問。雖然她平時的鬼點子最多了，可優的頭腦卻比她還機。因為優想的都是大事，要顧全大局可不是容易的事。可優就能辦到，還遊刃有餘。有時候她在想，如果優是男的，做他的女朋友也很不錯。總比某個火爆的傢伙要好太多…

“那老傢伙的‘死’就在臺北的祖屋，我們可以通過網絡的管道來獲得他犯案的罪證，再將他一網打盡。”林優站起身來朝辦公桌走去，準備伏首埋案。

“那不是我們又得辛苦一翻了？”孟菁葉咕嚨。

“不用啦，優會找人卻辦的。”柳灩一副瞭解其中原委的表情，動手喝了一口咖啡，隨手地翻著案本打算打出一些批。

“真的，那找誰啊？優，快說啊。”孟菁葉急呼。

“那麼急幹什麼，又不是不告訴你。”齊湄好笑地看著孟菁葉。

林優動手敲起了鍵盤，眼睛盯著屏幕。但還是不忘回答姐妹們的問題，滿足小葉的好奇心。

“這次不由我們行動，叫‘冥宇’來幫我們完成，我已經試法找上他們了，你們就等著靜候佳音吧。

“那我們豈不是得‘閒’下來了，這樣我們可以一起去渡假啊，優，你說好不好？”孟菁葉高興得手舞足蹈著。

“渡假，得了吧你，別盡知道貪玩了。”齊湄忍不住嘆息。雖然有很久沒有去渡假了，但優又這麼忙，總不能為玩而耽誤工作吧。

渡假？聽起來很有引力呢，既然姐妹們想，這又何樂而不可呢。只是要等一段時間了。

“那等任務結束後，我們就去渡假如何？”是啊，等任務結束之後。

“太好了，我們去愛琴海怎麼樣？”孟菁葉大聲歡呼起來。

“優，你有事瞞著我們吧。”柳灩低喃，卻未讓其他姐妹們聽見。她的目光一直跟著林優那看似快樂的臉上，她一直能揣測出優的心思，但這次，她卻惘了。優有什麼事是她們不能知道的？到底有什麼樣的計劃她們不能參與。

“大家難得輕鬆一下，優，你可不能缺席啊。”齊湄笑呵呵地說，她記得上幾次的渡假可都被迫取消了，既然這一次這麼難得，好不容易才有的機會，可不能再有“閃失”了。

“知道了。”林優微笑著，卻未給承諾。

這次的短暫聚會在大家的歡笑聲結束，而隱隱約約地，柳灩總覺有些不對勁，按事後看來，她不安的預想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