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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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洋一個人茫然無措的聽著樓上嗚嗚咽咽的嬰兒哭聲,對著面前一碗冒著熱氣的蟹黃面。
心中說不出的震驚。
這裡怎麼會有嬰兒?男神他不是娛樂圈最後一塊淨土,萬年單身狗,緋聞絕緣體?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侄子外甥女啊,爸爸降落之類的育兒綜藝也沒參加過吧?
況且她肚子裡的寶寶也確實沒能生下來啊。
安洋只是昏了一年而已,怎麼覺跟自己家愛豆都有點脫節了?
不過姜無找保姆確實只要求會做飯,沒說還要帶孩子,樓上的小寶寶或許是朋友拜託他臨時照看的吧。
樓上的小孩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停了,安洋豎著耳朵聽著,那孩子還頗會給自己加戲的偶爾假兮兮的哼唧一聲,很會撒嬌的樣子。
男神對孩子這麼耐心的嗎…安洋有點沮喪,摸了下平的像塊瓷磚似的肚子,要是她的孩子生下來了,肯定也會被姜無疼愛的。
一轉眼又看到桌上頑強散發著熱氣的麵條,安洋心裡有些著急,這面就只有這麼一碗,她現在不太有力氣,和麵的時候就和的很少,不然不動麵糰,這麼好的麵條,涼了螃蟹的寒氣就更重了。
安洋努力回憶自己今天處理的到不到位,涼了以後蟹黃會不會有腥味?
可麵條不能熱,放回鍋裡賣相就沒了,安洋只好祈禱姜無快點下來,順便跑去把那杯薑茶倒了,又換了一杯熱騰騰的來。
好在她換好了茶出來,男人就已經重新坐在了桌邊上。
一手撈著筷子,另一手夾著個娃。
那小寶寶對人高馬大的姜無來說像個玩具,一身隨便套上的不分男女款式還皺巴巴的秋衣秋褲,要不是腦袋上彆著個標誌的蝴蝶結,誰也看不出她是個女孩。
安洋一出來,便對上孩子稚好奇的臉,心中一下恍惚了。
姜無抄起筷子了一大口麵條,那孩子立即便被引了注意力,小腦袋瓜噌一下轉過去,開始摳姜無的嘴,企圖跟他搶東西吃。
姜無對照料孩子還不通,只是憑直覺也不打算給草莓這麼大點的孩子吃螃蟹這樣寒的東西,於是對她理也不理,用臉把她柔軟的爪子拱開,自己毫無壓力的了一大口面。
安洋看著他大口吃她做的面,又是高興又不憂心蟹粉是不是撒太多了,忍不住把手裡的杯子往前送了送。
“您喝點薑茶,能暖胃的,我加了別的東西,姜味不重的。”姜無腿上的寶寶卻不管不顧的鬧開了,執著的將柔軟的軀體得溜直,昂著腦袋瓜眼看著姜無把嘴裡香噴噴的面面都嚥了下去,悲憤的喊了一聲:“啊!粑粑~”
“嘖,知道了。”姜無擰起眉,用筷子沾了點滷汁送進了草莓的嘴裡“給你嚐嚐味兒。”草莓享受的眯起了一對圓溜溜的眼睛。
安洋卻霎時僵在原地,持著茶杯的手如干燥的河般失去知覺,一寸寸龜裂開來。
她叫他爸爸?
她竟然是姜無的孩子。
姜無一邊哄著草莓,一邊順手從安洋僵持著的手中接過了暖洋洋的薑茶,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薑茶是澄澈的黃,茶湯被濾的很乾淨,連絲薑末都沒有,姜味淡淡的,應該加了枸杞桂圓之類的東西,很暖,一口下去,像是帶著一簇火苗從食道劃過,溫度從胃擴散出去。
影帝胃傷了很多年,一直食慾很差,重油重鹽或是太過清淡他都不吃,嘴挑的好比帝王家的鸚鵡,他卻沒說過他偏愛的是家常口味,因為對他來說那才是最奢侈的。
他胃寒,知道蟹黃面吃了會不舒服,可難得對味,就不管不顧的吃了。可喝一口這薑茶,將蟹的寒氣中和了,他才覺得這回是找對了人。
草莓睡足了起來正餓,眼瞧著她爸吃好東西,急得在他腿上蹦躂,可任是她怎麼奪筷子搶碗,被姜無一隻手就制服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幾大口將碗底和茶杯都清個乾淨。
草莓正待哇哇大哭,卻被姜無眼疾手快的從衝機下面拿出瓶,一下進了嘴裡。
草莓立馬紅著眼眶僵住了,猶豫了兩下,還是松鼠似的抱住瓶,委委屈屈的開始搭嘴。
姜無鬆了口氣,終於有空跟他家新上任的保姆兩句,抱著草莓一轉頭,就對上了安洋眼巴巴的樣兒。
確切的說,小保姆是眼巴巴的看著草莓,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對茶的眸子裡像有水珠在晃,又迫切又難過的樣子。
在被他發現之後,又匆忙隱藏,裝作若無其事。
姜無也就當沒看到,問:“你這麼年輕怎麼會想著來當保姆?聽說話也不像外地來務工的,你多大了,畢業了嗎?”安洋點點頭“我23了,本科畢業,學的是會計,但我喜歡給人做飯,不過身體素質不太好,飯店廚房的活我跟不上,所以保姆還適合我的,而且,”她飛快的抬頭瞟了姜無一眼,嗓子有些緊“我喜歡您很久了,能為您工作我很開心。”但又想到因為追星而跑到別人家裡的私生飯也很猥瑣,忙解釋:“不過您放心,我來這兒是工作的,我會擺好態度,絕對不會干預您的生活。”姜無沒怎麼在意,他從幾歲開始演戲,全國找不到幾個不認識他的人了,隨意點下頭“行,那就留下吧,但你想清楚,留下就不要再隨意變動,我這兒招的是長期,主要是做飯,我平時不常在家,應該清閒的。”安洋連連點頭,乖乖道:“不會的,我不走。您這裡管吃管住,還發那麼多錢,說實話我前段時間出了車禍,剛恢復好出院,積蓄都花光了,房租也到期了,能到您這兒來也是我運氣好…”
“對了,我完全恢復好才來的,醫院給開了健康證明,不會帶病菌給小朋友的。”安洋補充道。
姜無看著姑娘袖子下面出的瘦巴巴的手腕,不怎麼舒心的擰了下眉頭。
“沒關係。以後不用稱呼‘您’,聽著怪彆扭的,就叫哥吧。”叫哥、可以叫哥的嗎…安洋血壓飆升得頭暈,抬起了頭,彎起的眼睛中難掩欣喜,重重的點了點頭“姜哥!”作為最新走馬上任的小保姆,安洋有義務保持家裡的整潔漂亮,於是話閉之後就勤快的拿起姜無的碗筷,到廚房裡洗碗善後去了。
草莓著瓶也不睡覺,趟在姜無懷裡跟他玩,這時候,大門突然被人拉開了,父女倆抬頭望向門口。
陽光從門口傾入,一個瘦高窈窕的女人慢悠悠的走進來,錐子似的高跟鞋踩得極穩,在地板敲出刻意魅惑的聲響。
姜無的目光看到她起就變得冷淡“你怎麼來了?”林汲雅彎彎嘴角,聲音是被修飾得恰到好處的動聽“你好不容易有空回來,我不能來看看你?”姜無沒什麼笑意的挑了一下角。
“草莓來看看,雅雅帶什麼好東西給你了。”林汲雅登上一雙拖鞋,小步跑來,從包裡掏出一隻小豬佩奇玩偶。
“佩奇!”草莓尖叫一聲,這個愚蠢的哨子她爸一直不肯買給她,這下終於有了,草莓難得收了汲雅的東西,給面子的當場玩起來。
安洋收拾好了廚房,端著一杯蓋碗茶走出來時,猝不及防看到的就是這樣郎才女貌的三口之家。
愛豆女雙全,共享天倫之樂,多餘的保姆在牆角吹冷風。
她一時不知拿什麼表情面對,腳步茫然停頓下來。
汲雅注意到聲響,抬起頭看過來“這就是你說的新保姆嗎?”她講話態度漫不經心,不怎麼尊重人,安洋更無措起來,姜無不怎麼贊同的看了汲雅一眼,冷淡的“嗯”一聲。
汲雅笑著直起了,朝安洋走來,比安洋高出一截,穿著貼身衣裙的部也傲視群雄的立著,她明明笑著,卻讓安洋覺得不善。
汲雅款款伸出纖長五指“你好,以後就麻煩照顧了,我是姜無的女朋友,我叫林汲雅。”安洋的手上水汽還沒幹,匆忙在白裙子上蹭了下手,留下五條指印子,用冰涼的手跟汲雅握了一下“您、您好,我叫安洋…那個,不知道您來了,我再去倒一杯茶過來。”說完她就一個猛子扎回了廚房裡。
“sowhat?”汲雅聳了下肩,轉身回去。
姜無大咧咧的靠在沙發背上,挑著一邊眉,臉上的溫度消失:“女朋友?”聽出他話中的警告意味,汲雅無辜的笑了“為什麼不?我們不是說好了的,我的炒作,你可以不配合,但只能保持沉默。”
“沒有攝像機對著的炒作,呵,有必要嗎?”
“拜託,”汲雅可憐兮兮的擰著眉“我只是不想被人識破,畢竟她是新來的,我怕她會出去亂說,只是一個保姆而已,別跟我生氣好嗎?”
“糾正一下,”姜無說“是我的保姆,你沒必要防著。”作者有話要說:#安洋#就是嘴硬。
愛豆什麼愛豆。
那是我老公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