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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爭取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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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兩,曾林這邊仍是杳無音訊,這個現象讓蘇雨的心情一下子差到了底點;這是她所有預期中最差的結果。

曾林的這番不作為,不敢說表明了他對老夫人的盤算全盤認可,但至少表明了,他的想法並不像蘇雨所預期的那般,對老夫人的盤算完全無法接受。

如此,蘇雨自知她一下子陷入了不妙的境地,因為失去曾林這個最大的助力,她幾乎想不出兩全的辦法可以違抗施老夫人,但這不表示她就只能默默地接受這個最糟糕的結果。她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女子,就算磨盡了她所有的稜角,有些堅持,印在骨頭裡,卻是無法拋卻的,且不提她連與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都覺得膈應,竟還想讓她去做小妾和別的女人搶著共用一個男人,這事無論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讓山不來就她,只好她去就山了。

在事情還沒有成鐵板釘釘的態勢之前,她必須與曾少爺好好談談,爭取能在大家都能接受的範圍內,為這件事找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解決方法。

在這曾府內,能無條件幫她忙的就只有玉蓮那丫頭了,蘇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能坦然地向玉蓮懇求“妹妹,姐姐如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得和少爺單獨談談,你能幫姐姐個忙,暫時支開當歸一小會兒麼?”玉蓮從小是被規矩約束大了的,被蘇雨要求去做這麼違背規矩的事,她心中很是忐忑“姐姐,是什麼事你能跟我說說嗎?”

“妹妹,這事如今還沒個定論,姐姐如今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姐姐保證,只是和少爺商談一件事情,絕對不會危害少爺。你能幫姐姐這個忙嗎?”若是別人,玉蓮自然毫不遲疑地便拒絕了,偏求她的人是蘇雨,玉蓮想了想,終是答應了下來“姐姐,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我就豁出去了,一定幫你一把,你想什麼時候去找少爺?”哪怕蘇雨不肯將事情道明,玉蓮也毫不遲疑地答應了幫忙,蘇雨心裡記著這份情,忙把自己的計劃道出。

有了玉蓮的幫忙,當歸自然逃不開蘇雨的算計,蘇雨得以很容易地提著一個食盒大大方方地進入了曾林的書房。

顯然,曾林對蘇雨的不請自來心裡也是料想到了的,並未覺得十分驚訝“蘇姑娘,當歸那小子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了,不知道又跑哪裡去偷懶了,竟然勞煩你親自送飯食過來。”

“曾少爺,民女兄長之前拜託您的事,一直未得您的回應,此事攸關民女一生,請恕民女無禮,實在是不得不如此冒昧而為之。這事實與當歸他們毫不相干,為了能單獨見你一面,民女絞盡了腦汁,有心算無心,實在怪不得他們;”蘇雨一邊利落地在一旁的空書桌上將飯菜一一地擺放好,一邊十分鎮定地對曾林道“兩天過去了,曾少爺想必還記得家兄所言之事,明安媽媽便要家母給個答覆,不知道曾少爺如今能否給雨娘一個好的答覆呢?”婚姻大事,便是他父母高堂全都不在了,也是拖了親長為之安排,卻不想蘇姑娘竟是如此單槍匹馬,親自前來相詢,曾林越發覺得,蘇姑娘大異於尋常女子,偏自己恐難如其所願,一時半認真半是頑笑地道“若是曾某的答覆非姑娘所願,姑娘今是否會讓曾某寢食難安?”那半真半假的頑笑話,蘇雨卻未盡把它當玩笑話;擺好飯後,不卑不亢地訴說出自己的目的“曾少爺說笑了,民女豈敢叨擾少爺的生活。天也不早了,想必少爺腹中早已有些飢餓;晚飯已經備好了,少爺先用飯吧;民女所求之事,等少爺用過飯之後,民女希望能和少爺好好談一談。”

“既然如此,想必蘇姑娘也尚未用餐吧?不如與曾某一起?”蘇雨略思考了一會兒,便答應了曾林的邀約,又為自己擺好了一副碗筷,坐到了曾林對面。

“如此,民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都是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人,用餐時,兩人各自沉默不語,安安靜靜地吃完晚餐。

這時蘇雨才心懷忐忑地問道“曾少爺,民女冒昧打擾了!明安媽媽便要上我家要個說法,民女想知道,曾少爺可能代民女稟明老夫人,民女出身低微,又容止鄙,實在高攀不上大戶人家;加之民女乃是家中獨女,家母惟願民女能長伴身側;老夫人的好意,民女一家念在心,實不敢厚顏受之?”

“蘇姑娘,抱歉!此事曾某恐怕幫不上姑娘的忙了!姨婆年紀大了,曾某的婚事如今已成姨婆最大的心結;我如今實在不想姨婆再為我多勞了;蘇姑娘,姨婆已不知還能有幾年的壽數了,此事就當是曾某對不住姑娘,姑娘若是想要什麼彌補,曾某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真是個糟糕的答覆。蘇雨不由得愣愣地望了望對面的男子,是出於什麼原因,竟讓這人連“朋友不可戲”都毫不顧忌了,竟這般輕易便允了這荒唐的婚事?

“曾少爺可是心悅小女?”這話實在問得唐突,但曾林見蘇雨一臉認真,毫無頑笑之,也認真回應“不瞞姑娘,曾某雖覺姑娘實在有些異於尋常,但卻並未對姑娘有過緋思遐想。”聽曾林親口道對自己並無男女之思,蘇雨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曾少爺,自來娶娶賢,納妾為美;您既不歡喜民女,民女又實無做妾的心思,何不另選窈窕佳人,納為侍妾?如此,豈不兩廂便宜?”

“蘇姑娘,命中註定的事,誰也無法相抗的!曾某此生,必善待姑娘!成婚後表妹便會常伴姨婆身旁,曾府內一應事務,全由姑娘執掌,蘇家曾某也會多有照顧。”久居上層的人怎麼能這般自負?從血脈裡便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別人都得按照他們的意思來生存。但蘇雨不是會屈服與命運的人,讓她做妾,無力反抗之下,她會妥協,讓她心甘情願地做妾,痴心妄想。

“曾少爺善待民女的前提,可是民女將所出長子由尊夫人教養?”蘇雨不待曾林多言,接著追問道“曾少爺主意可是已定?便是民女與家人不願,也不會改變主意嗎?”曾家即便如今削爵為民,但家底仍留有三分,曾林自幼受父兄言傳身教,對嫡庶規矩也是十分看重,他不是沒受到蘇雨掩飾不住的憤怒,但嫡庶絕不可亂,沉道“長子身系宗族傳承,必得夫人所出。”言外之意,長子的生母養母都必須是嫡;蘇雨本都快壓不住自己的憤怒,忽而一想,這奪子與被奪子與她又並無半分瓜葛,她又何必要氣惱呢?遂明言道“曾少爺,民女不願為妾還有一因,民女之所以為前夫家所棄,是因為民女身有惡疾,無法生養。正無子尚可熬一熬,妾侍無子,這一輩子,可不就連半點盼頭都沒了?”便是推搪的話,曾林也聽的忍不住皺起了眉“蘇姑娘,曾某的醫術雖稱不上當世卓絕,但也算得上杏林妙手,姑娘的頑疾,別的大夫束手無策,可曾某觀姑娘的面,此疾曾某可藥到病除。姑娘不必再諸多顧慮。”見實在無法說動曾林,蘇雨不得不做了最壞的一種打算,沒有辦法逃開別人給的枷鎖,那就讓自己一個沉淪苦海吧!

“曾少爺,雨娘一家自來了府城後,也頗受了老夫人和施府的諸多照顧;既然老夫人有這個要求,雨娘自當從命;但是,妾乃立女,名為主,實為僕,民女自己低人一等便罷了,何必連累子孫生來便註定低人一等呢?民女可以為妾,但絕不留子嗣,何苦讓無辜的孩童生來便受苦受累呢?”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蘇雨也不管曾林是何反應,自顧自分外清晰地把自己想說的話一一道出。

“曾少爺,老夫人這麼急著讓你娶納妾,想必為的是曾家的子嗣傳承?民女福薄命薄,當不起老夫人的重託,亦不願擔當老夫人的重託。民女自幼得父母疼寵,也只願疼寵自己的孩兒,民女若有孩兒,絕不會將自己的孩兒託給別人撫養,如果護不住自己的孩兒,我寧可不將他帶來這人世。”曾林沒想到蘇雨竟會如此狠得下心腸,她若果真這般行事,這番作為便能一針見血地打破了他們所有的計劃,姨婆只怕完全不得省心,反而要更多的心,曾林難得的有些猶豫了“蘇姑娘,子嗣這樣的大事,怎可如此輕忽?”難得能讓別人頭疼,蘇雨粲然一笑,繼續道“曾少爺,民女不過是把自己心裡所思所想先與您道明而已。老夫人和曾少爺若一意要民女進府為妾,民女人微力薄,自然會應下。若曾少爺覺得此事有些強民女所難,真心願意彌補民女,民女倒是想請曾少爺答應民女兩個要求。其一,民女入府後,求曾少爺在後院偏僻處撥一小佛堂與民女清清靜靜度即可,其二,老夫人故去以後,或曾少爺另尋得如花美眷時,民女希望曾少爺能寫下放妾書,放民女歸家去。”蘇雨這話聽得曾林不免覺得好笑起來,子因命格有礙不能親近,妾侍也只想掛個空名,不願與他親近,若果真這樣,那他這番勞師動眾地娶納妾又有什麼意義呢?到頭來他不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他曾家的子嗣難道會從地裡長出來麼?

“蘇姑娘,若如了你的心願,曾某這妾豈不是進門都並無任何意義了麼?若被姨婆知曉了這番實情,豈不得更為勞神?蘇姑娘所求的彌補,恕曾某無法答應。”蘇雨這樣的請求曾林自然無法答允,可也不想把蘇雨得太緊,誰知道太緊這位狠心的姑娘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蘇姑娘若是還有其他的要求,不妨與曾某好好商量商量。蘇姑娘與親人情深意重,必不會再輕言生死。”

“民女難得從閻王手裡掙下命來,自然想一直好好活下去,活到壽終正寢才好。曾少爺無需擔心小女會求死覓活,此事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民女以後的餘生,只能在曾少爺的後院中孤零零一輩子而已,民女不至於為此尋死。”曾家嫡系血脈如今僅餘曾林一人,聽蘇雨如此三番五次地輕忽血脈子嗣之事,曾林既惱怒又頭疼,他學醫多年,自然知道蘇雨的話,句句都是真的,要得子嗣難,不要子嗣實在有太多的法子了。

曾林之前便覺得蘇雨心狠,此時方知,這姑娘心腸是真的狠,尤其是她對自己都能這麼狠得下心;本來非常簡單的事情一下子竟是變得萬分棘手了。

“蘇姑娘,你又何必如此狠絕呢?”見曾林心中起了猶豫,有些束手無策,蘇雨也不繼續相,轉了口風長嘆道“曾少爺,非是小女心狠,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只是妾嫡庶竟如貓鼠天敵一般,實在不得兩下皆安啊!皇親貴胄就不說了,便是雜貨鋪附近的米鋪東家,正無出,妾侍生兩子,長子抱養給正,二子本是一母同胞,如今偏是一嫡一庶,爭寵奪產,手足相殘一刻不得停歇。夫人心中何其痛快,妾侍心中何其悲痛?曾少爺,前事歷歷在目,民女實在冒不起這個險。人心何其易變,曾少爺您能擔保,米鋪東家家今的同胞手足相殘之事,就不會是曾家二十年後的境況嗎?”嫡庶之爭的慘烈,曾林所知所見,比起蘇雨來說,要多得太多了,便是曾家,因為嫡庶之爭,造成子嗣凋零、後繼無人局面的也不知有多少宗房;想到這許多,曾林竟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良久方問道“蘇姑娘想了這麼多,可想到了解決之道?”蘇雨怎會沒有想到,就是想到了,才會拼個魚死網破,自絕子嗣“嫡庶之爭,既無法避免,那便只能扶一滅一,自古嫡為尊,庶為賤,若是不罔顧倫常,自然是要扶嫡滅庶的。嫡伺候親長,結鄰友,庶妾幽居一隅,難見天。嫡若不能生養,由庶妾代之即可,庶妾懷孕之時,隱而不告,嫡亦假作有孕,十月懷胎,公告親朋四鄰,嫡得子,庶妾位卑,親生的孩兒也只得硬生生送與人。若要無嫡庶之爭,自然要絕庶,此後庶妾再孕,仍同此景,庶妾所出,通通由嫡所得,待得子嗣二三,庶妾留之無用,便可棄之一旁,或斬草除。曾少爺,你瞧,府內何其規矩,子嗣皆乃嫡出,一母同胞,長兄為尊,只要善加教養,何愁家業不興?”曾林心知,妾之爭,從來便是如此,不死不休,仍勉強辯解“蘇姑娘,姨婆答允只抱養長子,其餘子嗣,可由你親自撫養。”這話或有那傻姑娘會信,但蘇雨卻是半點不信“曾少爺,若是老夫人和表姑娘不貪心的話,民女誕下二子之時,怕更可能便是民女命赴黃泉之時。若是貪心,尋一嬰孩偷龍轉鳳,老夫人和表姑娘照樣可以不知不覺地抱走民女的孩兒,容民女誕下三子或在民女不夠安份之時,超過了老夫人和表姑孃的容忍限度時,民女依舊難逃厄運。曾少爺,到那時,是你要為民女償命,還是你肯讓民女的孩兒來替民女償命呢?”蘇雨雖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老夫人的心思,但曾林卻無言辯駁,因為他也知道,姨婆和表妹不是沒有可能會這樣對待蘇雨。

“蘇姑娘,曾某許諾,必會保你一生平安!”蘇雨卻是扯起嘴角微微地笑了一笑道“憑什麼我要信你,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跑,我只信我自己!”曾林這時才開始認真地審視起面前的蘇姑娘,長得只能算是十分清秀,衣著打扮並不鮮亮,只稱得上樸素、整潔、大方。體態身姿亦算不得非常婀娜多姿,倒可稱得上苗條、高挑。蘇姑娘的眼睛生得好,亮晶晶水汪汪的,笑起來尤其出彩。這樣一個看著簡簡單單的農家姑娘,不想竟生就了一顆玲瓏剔透的七竅心。

而且這姑娘不光敢想,而且敢為,知道自己要什麼,不妄求,亦不自卑。雖無大家閨秀的淑女之態,但也不失農家女兒的良善質樸;為難得的是腦子聰慧、心靈手巧。罷了,若得這樣的一個姑娘為,也非虛度此生了。如此,才得以真正保護住蘇姑娘吧?可一時又起了玩心,想再逗蘇姑娘一番。

“蘇姑娘,你不信曾某能護得住你?”蘇雨嘴角不由泛起一絲譏笑,不知是在譏諷曾林,還是在譏諷她自己。

“信,在曾府中,曾少爺若費了心思想護住一個人,自然不是難事。但民女信不過的是,曾少爺未必一輩子都有護住民女的心思。您的表妹好好的一個大家閨秀,因為你的命格,嫁了你卻不能親近夫君,註定一輩子獨守空房,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兒,只能撫養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曾少爺便不覺得愧對錶妹嗎?也許一年半年,曾少爺心中並無幾分愧意,可夫人替你服侍親長,養育子嗣,年年月月孤零零一人,天長久,便是曾少爺真有一服鐵石心腸,也得化作繞指柔;那時,夫人堂堂室,要整治一個小小的妾侍,便如捏死一隻螻蟻一般,何其容易!”者,齊也;只有夫,才能生同衾,死同塋。只有子,才是自己真正該維護的人;如此,家室方安。對著蘇姑娘嘴角的一絲譏諷,曾林越發有些面泛紅,覺得不自在了。

蘇雨見狀,以為自己的話,有些打動曾林了,心中抱有一絲僥倖問道“曾公子如今可願意勸說老夫人放民女一條生路?”

“姨婆對命數之說已深信不疑,即便我去勸說,姨婆也絕不會鬆口的。”沒說出口的是,如今,便是他自己,也不想放過蘇姑娘你了。

雖仍被拒了,蘇雨卻從口風中聽出了曾林的一絲猶豫,蘇雨毫不氣餒,繼續相勸道“天下之大,有如此命格的人想必不在少數,老夫人細細尋訪,必能得之。曾少爺幫幫民女,給民女一條活路吧!”

“天下或再有其人,可如今不知其蹤,便知曉蹤跡,若無十來人中擇其三五,姨婆必定仍是不會棄姑娘而選她人的!再者,曾某若無十成把握,去求姨婆,也是為姑娘招災惹禍。”果真再無法可想了麼?蘇雨心中一時覺得有些絕望,但仍不肯放棄最後一稻草“曾少爺,你想娶表姑娘為,命數既有妨礙,你怎知表姑孃的父母就一定會應允婚事呢?”

“曾家雖已削爵為民,但曾祖祖父都曾官拜宰相,桃李滿天下,家父也是遊廣闊;堂姑祖母太妃娘娘乃今上生母,今仍健在。若是曾某誠心相求,兩位表妹的家族必不會相拒。”難怪人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這還是一頭巨駱;蘇雨心中的絕望越發強烈“那表姑娘呢?你可知將與你定親的表小姐是否真心願意與你定親呢?婚姻不是也要兩情相願方為上善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表妹的!”

“怎能不管表姑孃的心意呢?若夫不齊心,豈不是有亂家的隱患?”

“表妹進了曾家的門,便是曾家的人,曾某以誠相待,表妹也非無知愚婦,怎會不與曾某齊心呢?便是表妹真有二心,婚姻從來都是結兩家之好,倒是,自有岳父岳母與曾某一個代。”蘇雨的臉越發顯得蒼白,她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麼?

“既如此,民女便不叨擾曾少爺,為妾之事,民女不敢不應;今後民女便不好再在府中做活,請曾公子稟明施夫人,與民女解了這三年的工契吧?”

“蘇姑娘口中答應,心中想必還是自絕子嗣以作報復?”

“曾少爺覺得民女是在報復?民女如此,可能令您傷筋動骨,有所損傷?於您絲毫無損不是嗎?民女不過是求得一絲苟延殘罷了。事已至此,民女便不多打擾曾少爺了!民女告辭!”蘇雨見事已成定局,再多費口舌亦無用,便無奈地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轉身便離去。

曾林見蘇雨一時竟這般心灰意冷,也不由覺得自己做得太過火了,忙喚道“蘇姑娘,請暫且留步,曾某尚有話要說。蘇姑娘只是不願為妾,不願離了自己的親生孩兒,並非瞧不上曾某吧?”莫非此事還有轉機?蘇雨停下腳步,轉身點點頭應道“民女雖不甚瞭解曾少爺,但並無厭惡之;更沒有瞧不起曾少爺的意思。”

“如此,若曾某誠心求娶姑娘為,姑娘可會答允?”蘇雨有些不敢相信曾少爺會說這話,瞪大眼睛直直地注視著曾林,不期然地,二人的目光相對織在一起,蘇雨分明能看到,曾林眼中滿是誠意。

這分明是蘇雨所求之中,也算得上是最好的一個結果了。不期然竟能得之,但蘇雨心中仍有重重顧慮,不敢輕言許之。

“多謝曾少爺抬愛。請恕民女無妄,於這婚姻之事,民女尚有三個不情之請,還望曾少爺能夠答允。”得曾林點頭相許,蘇雨才一一道來。

“其一,婚後第一年,內宅內無通房妾侍;曾少爺,夫是要一輩子相扶相持的,你我並不相,你可願用一年的時間與民女好好相處?教民女成為你的臂助,幫你打理好家業。”

“可以!”曾林並非貪花好之輩,這第一條便欣然應允了。

蘇雨像是得到了很大的鼓勵“其二,婚後三年內,若得嫡子,不到而立之年,曾少爺不得納妾。”

“可以!”保證嫡子的地位,曾林亦點頭答應了!

“其三,婚後十年內,若得嫡子有三,曾少爺終身不得納妾。內宅若是安寧,想必曾少爺也會少許多麻煩!民女機智有限,並不願於內宅爭鬥中蹉跎此生,民女更希望能竭盡全力,與曾少爺共同奮鬥,助曾少爺你早重振家業!”曾林見蘇雨故作一派坦然,其實難掩緊張,不過略一思索,也允了這條!

蘇雨掩住喜,相謝道“多謝曾少爺如此坦誠!民女保證,此生若君子不負妾,妾並終身相隨,不論貧富,亦不論生死。民女這便歸家去,靜候君子來!”轉身便略顯慌張地離去,桌上的殘羹冷炙再顧不得收拾。

不光對蘇雨而言,應是對這個時代的所有女子來說都是一樣,正的地位永遠比妾侍要更尊貴更有保障一些。因為要顧慮蘇家,若無法令施老夫人放棄她,哪怕是妾侍的身份,蘇雨亦只能咬牙接受,如今能由妾變,蘇雨沒有不接受的理由,口頭婚約便就此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