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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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活不了了——雖然那在暗林中,她一直是背對著他的,沒有瞧見他殺人時的表情,可此刻他邊的笑意,練雪沒來由的就是明白那道笑弧所代表的意義。
“雪兒?”覺臂上的小手一緊,段觀波回首,有些意外的看著練雪眼中從乍放一抹他無法理解的瑩光,到黯然合上眼,彷佛正在靜待著什麼。
就這麼須臾的分神,一切都已經結束。
就在段觀波轉頭間,西門雪眼一開,眸中厲光四,肩微動,瞬時在那群圍攻者眼中有如輕煙般消逝,再似風霧一般穿在他們之間,在他們仍疑惑著為何在焰罩頂時,竟能受到一股晨霧拂面般的哆嗦寒氣時,喀聲數響,將他們送入永世黑蒙的地獄黃泉。
待段觀波再回頭,所看到的就是七名圍攻者七橫八豎的倒臥在綠地上,其中六人的頭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仰起,在熾烈光曦的照下,臉上沒有任何的痛苦、恐懼之。
頸斷絕命,一滴血也不見,俐落、乾淨,是殺人者完美的極致。
太、太驚人了!
段觀波怔怔的看著,只覺頸後一陣發涼,這人好高的殺人功力。眨眼之間,這些來意不善的惡徒已魂歸離天,而他甚至連眼角餘光也來得及瞥見。
“你又救了我一回。”柔亮的嗓音中,隱隱含著更多的不可言喻。
原本只是單純驚訝於西門雪武功之高的段觀波,在練雪一聲道謝下,心中十分震驚,不敢信的眼光立即投向不知何時已睜開眼的練雪身上。
雪兒認識他?
“雪兒,你的朋友嗎?”單純有如一張白紙的雪兒怎麼會認識這樣魅的人物!
“我…他…”練雪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只得無言的默認,“嗯。”沒有深究練雪耐人尋味的怪異反應,段觀波很快的步向西門雪,拱手為禮。
“多謝兄臺的仗義相救。”西門雪眼中仍是一貫冷沉的嘲諷,“仗義相救?”又一個不可救藥的痴人。
聽不出西門雪話中的譏誚,段觀波一臉熱切,“是啊!要不是兄臺出手援助,我與我的未婚今必定難逃惡人毒手。”這傢伙這句“未婚”真是礙耳極了,也許讓它變成“生前無緣的”會比較順耳些。
對於西門雪冷淡的反應,段觀波絲毫不以為忤——有傲人絕學身的高手,待人難免倨傲了些。
“在下段觀波,是承恩山莊少主,今承蒙兄臺出手相救來必當圖報。他若有用到承恩山莊之處,在下就算肝腦塗地,也會報答兄臺大恩於萬一。”段觀波臉不紅、氣不,依照江湖上的“定律”開始了一連串的報恩之說。
“報答?”耳的兩字終於引起西門雪的注意。
“你想報答我?”
“當然。”又響又亮的回答。
“不惜一切?”段觀波起膛,“只要是我做得到的。”西門雪眼中意一閃。
有趣,真是有趣極了!他倒要看看這個滿口知恩報的段大公子,有多少能耐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我要她呢?”他指向練雪問道。
段觀波萬萬沒有想到西門雪竟會提出這樣違逆世情的要求,一臉愕然,“啊!這…”他瞠大眼定定看著西門雪,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玩笑的意味。
在努力瞧上老半天后,段觀波只覺頸後的涼意開始蔓延到全身四肢,再隨著源源血,深入骨髓,凍得他立當場,臂上冒出陣陣難皮疙瘩。
這人的眼光太深沉平靜,像是已看透一切;而這樣的人口中所說出的話,都會是令人到可怕的真實。
背脊一陣冷顫,段觀波不懊惱起自己之前的不假思索、心直口快,難怪爹常常在他耳近訓誡叨唸著,老說他說話不經大腦,遲早會招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又怎會想到竟會有人提出這樣不近人情的要求!
所以,他應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呵呵…兄臺真是說笑了。”眼光略掃過立在身後側的練雪,段觀波企圖一笑帶過這個令人不安的話,同時還不忘回頭尋求練雪的支持。
“雪兒,你說是吧?”他當然不是開玩笑的,他已經想很久了。
練雪心虛的瞟了眼西門雪,沒有意外的看見他臉上那抹富於深意的笑容,模糊的答應道:“唔,應該…是吧。”雖然她對西門雪的企圖早有深刻的體認,不過此時顯然不是討論爭辯這個話題的時候。
“對了,承恩山莊就在不遠處,若兄臺不嫌棄,是否願意到賽舍讓在下款待數天?”段觀波的一句邀請,在練雪的心中捲起天波濤。
練雪一陣頭疼,開始懷疑起自己將來的子了。
他還真是遲鈍到家,人家都擺明了對他的未婚有興趣了,他竟然還引狼入室?
“上承恩山莊?”撫著下巴,表面上一副深興趣的模樣,但西門雪心中卻是另有忖度。
有沒有段觀波的邀請其實並不重要,畢竟天底下幾乎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小小的承恩山莊他更是不放在眼裡。不過現在看來,段家似乎惹上了麻煩,而且還是不小的歷煩——這裡距離承恩山莊並不遠,襲擊者竟敢肆無忌憚的在光天化之下,而且是在段家的勢力範圍內挑起戰端,實在是不合情理。
“那就打擾了。”承恩山莊會如何不關他的事,不過既然梅兒那顆固執的小腦袋還沒想通,他也只好勉為其難,配合著些了。
無論如何,梅兒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對了,我還沒有請教兄臺尊姓大名。”段觀波終於想到這個他早該問清楚的問題。
西門雪壞心的就要開口直言:“我…”不知道段大公子聽到他的名字時,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西門雪的如意算盤還沒撥出,便當場夭折了。
“他叫南雨。”練雪急中生智,搶先道。
西門雪習慣的揚起劍眉,睇了練雪一眼。
南雨?
練雪不甘示弱的菱口一抿,一雙杏眼瞥了他一眼——你不喜歡我幫你取的新名字?
西門雪一愣,隨即屈服在她一對點漆彩下,搖頭失笑道:“是,我叫南——雨——”稍稍拉長了聲音、也稍稍提高了嗓門,算是小小的抗議吧。
唉,遇上親親梅兒,自己這個眾人聞名無不為之喪膽的江湖頭號神秘殺手,也要乖乖束手就擒,任憑那隻纖細小手圓扁。
不過,梅兒反應還真快,腦筋一轉,就將他的“西”改成了“南”雪兒也去了下半邊。嗯…拋開無緣無故被人改名,還沒有抗辯餘地,心中的那一絲絲委屈,要他說,梅兒取的名字還真是不錯。
真是,跟前這個段大公子真該跟他好好學習什麼才叫知恩圖報。瞧瞧他,不但要奉上一生做為回禮,連她想投向別人懷抱,他還得小心翼翼的護送她安然的進了別人懷裡,就連“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最基本原則,也只能乖乖在她求憐似的水亮眸光中溺斃,再隨著出口的軟聲細語,一去不返。
“那就請吧,南公子。”西門雪心中一陣苦笑,搖搖頭,開步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