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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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生氣嗎?
透過一巾白紗,練雪不時瞄向坐在身旁,面無表情地啜飲著杯中物的西門雪。
這樣冷然不可親近的他,是她所不悉的。
是為了她昨的堅持嗎?
可是,離開練家舊地後,他對待她的方式並沒有什麼改變啊!昨及今起程前,他照例哄著她喝下據說能補身的苦藥,仍然形影不離的跟在她身側,邊眼中讓她心慌的深深眷戀也依然未改,一舉一動中對她的呵護憐寵更是絲毫不減…直到踏進了這間客棧之後。
為什麼?
直至此刻,練雪才猛然發覺一件事——她壓不瞭解他,一點也不!
可是這半個月來,自己卻是一直依賴著他的。
隨著突來的醒覺,是更多懊惱、不安與心虛齊湧上她的心頭。
其實她對他一點都不公平,不是嗎?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她卻什麼也回報不了,甚至放縱自己享受著他的眷寵,即使是在明白她本無法償還之後…
因為他唯一的想望,卻是她永遠都無法給予承諾的將來。
“不喜歡這些菜嗎?”西門雪關心的聲音響起,只是配上他那張冷肅的面孔,委實不搭調。
練雪連忙回神,“沒、沒有啊。”她舉筷朝桌上的好菜進攻時,一雙筷子卻就這麼定定的停留在半空中。
“梅兒?”練雪異常的反應落在西門雪眼中,頓時又讓他一對俊眉深深擰起。
菜都上桌老半天了,怎麼梅兒連動都不動一下筷子?好不容易動了筷,卻又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練雪苦著臉——隔著臉上的白紗,西門雪是瞧不著的——可憐兮兮的央求著,“可不可以把這頂帽子拿下來?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吃東西了。”也不知道西門雪是打哪來這頂紗帽的,帽簷垂下的白紗垂至她的前,雖然如西門雪所願,遮住了她的花容月貌,說是可以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煩,可是頭上戴著這樣一頂看似神秘,實際上是綁手綁腳的玩意,實在是彆扭極了。
西門雪稍一沉,喚來了店小二,吩咐道:“給我們一間上房,把這些菜都端進房裡。”
“是的,大爺。”店小二口中答應著,但好奇的眼光不斷的在西門雪與練雪身上游移。先前進門時,這個看起來陰柔俊美的男人就說過他們不住店了,既然不住店,怎麼還要間上房?不會只是為了要吃餐飯吧?
不過,客人就是大爺,沒有他這個小小的店小二能置喙的餘地。
“大爺、姑娘,這邊請。”店小二恭敬的擺手引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在練雪身上多逗留了一會。
打從這對男女踏進客棧門口開始,已經不知道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不說那個戴著紗帽,全身洋溢著神秘氣息,引人遐思的女人,光是那個看上去比女人還美上三分,美得氣的男人,就招來了數不清驚豔、愛慕的眼光,而且是男女都有。要不是男人全身上下充滿了陰冷的肅殺之氣,讓人不敢輕越雷池一步,只敢偷偷地瞄上一眼,他們兩人哪能這麼安稔的坐在桌前,等著菜上桌。
如今在近觀之下,當男人的眼神投向女人身上之際,男人眼中隱約地多了一份溫柔,能讓這樣一個冷的男人瞬間軟化下來,那個女人更叫人好奇。雖然看不著白紗底下的容貌,可是光看她的纖柔體態、嫋嫋生姿,以及清脆如鈴的悅耳話聲,十之八九也是個美人。
隨著兩人登梯上樓的動作,底下的人再也按捺不住好奇,紛紛引頸探看,不猜測著兩人的關係。
“我瞧他們一定是夫,你沒看那個丈夫對子寶貝成這樣,寧願上樓要間房吃飯,也不讓她拋頭面。”
“我看不是。”另一人低聲道:“要是那個男人真是那個女人的丈夫,那可真是可惜了。”
“怎麼說?”一旁有人好奇的搭話。
“你看那個男的,一張臉像冰塊似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是愛人寵、要人疼的,你們倒說說,那個男人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嗯…確實不像。”眾人紛紛點頭同意他的話。
看眾人一副佩服的模樣,那人一時得意,說得更大聲了,“而且,你們看看那個男的,長得比娘兒們還漂亮,連怡香院的姑娘都給比下去了。女人嘛!就是見不得比自己漂亮的人,你們說,天天面對一張比自己還要漂亮的臉,而且還是個男人,哪個女人受得了?”這回有人提出了相反意見,“說不定那個女人比她丈夫還漂亮。”先前發表高論的人這下可不服氣了,“連臉都沒看到,你又知道那個女人比較漂亮了?”顯然在意氣用事下,他忘了自己剛剛才用了“如花似玉”四字來形容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