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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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抓到人了。”
“人有沒有抓到,還需要你來告訴我?”被喚做“鄭爺”的中年男人眯起了眼,這群沒有用的傢伙,美當前,什麼都給忘了,要不是看他們是到處竄的賊寇,難教人分辨來歷,說什麼他也不會僱用這批沒大腦的烏合之眾。
在鄭爺的厲視下,陳老二悻悻的站起身。不久前他才見識到眼前男人毫不留情的殘辣手段,那股狠勁,讓他們這群亡命之徒看了也心底發。
就在同時,鄭爺的斥責聲傳進練雪耳內,像是盆冰水淋頭而下,驚回了她遠颶的神智,然後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在她體內湧現,助她擺脫了全身疼痛不堪的箍束。
練雪半坐起身,撐著身子,緩緩的往後退去,直至整個背都貼上樹幹為止。
“雪兒,何必這麼固執呢?把東西出來吧。”鄭爺走向前,好聲好氣的勸道。只是臉上在殘殺之後餘留的兇戾之,卻讓他口中的話顯得毫無可信之處。
練雪緊咬著,一語不發。
“雪兒…”鄭爺仍試著誘哄。
練雪松開,抬起水眸,恨聲道:“你認為我還會乖乖的聽你的話嗎?鄭、伯、伯。”齒間慢吐出的一聲一句,宇字含血、含淚。
望著眼前的鄭行義,她從小叫到大的“鄭伯伯”練雪心裡百味雜陳,不解、驚懼、陌生,以及更多的…恨。
刻意忽略她語中的嘲諷,鄭行義仍故作大方,“就衝著你這聲‘鄭伯伯”只要你把東西出來,我就讓你安然離開,讓你們練家有個後,也算是我看在跟你爹這多年來的情誼上,給你們練家留下最後血脈。”遭逢滅家鉅變,練雪一反平的柔美嬌態,嗤笑道:“好個‘多年情誼’。”面一整,語中有著不容質疑的堅定,“爹連死都不願將東西給你,你休想要我現在出。”她不會告訴他的,他費盡心思想要的練家寶物——爹口中的絕世寒碧——早在十數年前為了救中毒的爹一命,已成了一塊普通的綠石頭,之所以仍妥善珍存,為的不過是紀念贈石的恩人罷了。就算她今夜也會與親愛的家人一樣,死在眼前這個看似和藹可親,實則狼心狗肺的人的手下,她也要在黃泉下,笑看著他為了得不到的虛幻中的寶物而寢食難安,抱憾終身。
鄭行義臉一變,“丫頭,別我。”練雪索閉上眼,束手就戮。
鄭行義怒眼爆眶,“你…”他一提掌,冷笑道:“好,很好!我就將練捧在手心的心愛‘梅兒’送去給他作伴,讓你這個好女兒繼續孝親承歡膝下。”練雪閉目待死,因此沒來得及看到那道銀光是如何劈下,只聽得一聲痛叫,再睜眼,就見鄭行義緊握著自己的右手腕——他右手的掌心上,一亮長銀針吐晶芒。
鄭行義心中大駭,“什麼人?”他連退了數步,身邊的手下一擁而上,將他圍護在中心。
眾人的眼光四周梭巡,最後,一致落在練雪身後樹旁。
梢上月西移,一道身影照現在林影中。
風,悽悽如舊。
韶梧始“你是什麼人?”被手下護在中央,鄭行義有恃無恐,在拔掉手上的銀針後,立即出聲喝問。
黑影無聲,緩緩步入皎亮片華中,先是一雙黑履,再是一身異衫,最後,一張陰美魅,乍看下男女難分的臉孔映入眾人眼簾。
“美、美…美人。”陳老二渾然不覺自己嘴邊涎橫,一雙滿含獸慾的眯眯眼死盯著眼前另一張“天姿國”的絕臉龐。
這個人…是個女人?
強忍著全身的痛楚,一雙眼水霧蒙然,練雪模糊間只見到一個削瘦的身影佇立在她身前頭,只不過對方背對著她,讓她看不出眼前這個人究竟是男是女。但陳老二的那聲驚豔,似乎已經給了正確的答案。
看“她”身背長劍,應是個江湖人物,但要一次面對這麼多凶神惡煞,練雪還是為“她”的安危心焦不已。
“你…啊!”練雪正想說些什麼,突然覺得心頭一悶,一口氣提將不上來,話也硬生生的被截在喉頭。
來者並沒有因聽到她的呼聲而回頭,只是斜睨了陳老二一眼,嘴角一勾,讓陳老二更加目醉神。
“呵、呵…唔!”仍沉醉在“美人含笑”的萬種風情中的陳老二,在一聲悶哼後,成了地上的屍體一具。
無聲無息!
“啊!”鄭行義一行人臉立即慘白一片,人人被驚得再退三步。
鄭行義眯起眼,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女莫辨的無名客,以他的武功、見識,竟看不出陳老二是如何屍橫當場的。
但好不容易費心安排的計謀已經走到最後一步,怎能在這隻差臨門一腳之際功敗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