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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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他溫柔的脅迫，捧月怯怯地睜開眼，左繞繞右轉轉，才不安定地與他對視。

“你還愛我嗎？”沒有迂迴百轉，沒有打聽試探，直接了當，不願遮掩。

捧月驚呆，沒有說話。

“愛嗎？”他沒有耐，搖晃著她單薄的身體，誓不得到答案不罷休，急切得如同初墜愛河的男子。

被晃得頭昏目眩，被他話語裡的無助與恐慌給震住，捧月回答不出口，也不明白他的反覆無常。

“不要不愛我，捧月，我不要…”也不管她是否回答，他一把將捧月抱入懷中，慌亂得不容她拒絕。

“不管我做了什麼，都不要…”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吧？”捧月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愣愣地問著她一直想問的話。

抱著心愛女人的雙臂澀得有些無力，火霆烈的思有些回神。

“還可以…”慢慢鬆開手，配合她的冷靜。

“我想也是。”話語略帶苦澀。捧月自持地坐穩因頭暈而晃動的身子。

“是嗎？”他陷入內的身體開始避開捧月，向安全的門邊、沒有她的地方靠近。

“準確地說，我過得相當好。”即使沒有她。堵氣的話，說得理直氣壯，雖然事實上，他的物質生活過得確實舒適，可是心靈上，有時空虛得讓他想逃離密集的人群。

“因緣際會，進入某家家族公司，自己雖非常去坐陣，但偶爾也跑跑腿。基本上，我是以攝影為生。”他沒有告訴他，他還繼承了一家公司。

是啊，如果他沒有攝影，她也許就永遠無法知道現在的他。

“我想，這次來美洲的免費旅行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吧？”捧月從在金字塔見到他的那一晚起，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太巧合了，也太離奇了，一切都不在情理之中。而他目前的能力足以輕易做到這些。

“瑞奇也是你讓他跟在我身邊的嗎？”

“捧月，你的心思從來沒有改變。”他的心緒從剛才突入回憶中就沒有辦法再回復平靜，他後悔為什麼會問出是否仍愛他的問題，她沒有回答，卻將他入絕谷，進退不得。如今看來，只得再找機會“敘舊”

“你的身體還沒恢復，休息吧。”合上門，不給她追問的機會就離去。

“懦夫。”捧月沒有動彈，只低低地吐出這兩個字。如果真是心疼她，就不會來打擾她睡眠。此時又慢半拍地要她休息，只是他想逃罷了。

他對她喜怒無常，她對他的愛意不肯出口。這樣茫的愛情路口，讓他倆怎樣走下去？

“火霆，你做的菜真好吃。”嘴裡得鼓鼓囔囔的，還不忘說話，真是忙得很。

“慢點吃，吃完了再說話，別噎著。”看她撐得似乎難受，火霆放下手中的碗筷，進廚房衝了杯豆汁，體貼地放到她面前。

咕嚕咕嚕灌下一大口，捧月難掩好奇。

“你的手藝好得沒話說。誰教你的？”一個大男生做得一手好菜，實在是一件令人懷疑的的事情。

“自己一個人，能有什麼指望？”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夾了一塊梅乾扣到她碗中。她似乎不像別的女孩子，為了追求瘦弱的美，不吃肥。另類的她，胃口好得驚人。

果然，捧月毫不猶豫地將扣送入口中，還誇張地閉上眼咀嚼，不住點頭，似在無言稱讚他絕佳的手藝。

被她刻意討好的可愛模樣給逗笑，火霆心頭湧過一陣暖。他從來就是一個人住，給自己一個人做飯吃，沒有，沒有溝通，沒有體會過如今像家般溫馨的覺。

“總是我在問你問題，你從來不曾問我什麼？”他渴望瞭解她，也渴望她能如同他一般，迫切地瞭解自己。

“你想說的時候，我一定會聽。”捧月埋在白飯裡頭的小腦袋，空抬起來一會兒，冒出這一句後，又回到原狀。他看來都不像個善於聊天的人，這些天來他對她的那些詢問，只怕是破天荒了吧。心細的小人兒，似乎永遠能想到他的心頭去。他不曾說過自己的什麼，是因為為隨時會離開的自己留一條沒有幸福回憶的後路:他只怕對她的心一旦開了頭，結局會不由他控制。可如今，他決心讓自己痛徹心扉，只因他對她的——愛意——已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