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怪人掀起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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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頊雖然任命富弼為同平章事,但他的心裡還是不忘王安石,擬提拔他為參知政事,即副宰相。
這一天,恰好參知政事唐介進宮奏事,趙頊向他說了提拔王安石為參知政事的想法。唐介說王安石不能勝任這樣重要的職務。
趙頊不解地問道:“文學不可任呢?經術不可任呢?還是吏事不可任呢?”唐介回答說:“王安石固是個好學的,但是拘泥成規或前人之語,所以議論很是迂闊。如果命他執政,必定多所變更,想治反亂了。”趙頊沒有回答。
唐介退出後,對宰相曾公亮說:“如果重用王安石,天下必然大亂,你們以後就會知道,我的預言一定不會錯。”王安石是曾公亮推薦的,他當然不聽唐介的話。
時過不久,趙頊又徵求侍讀孫固的意見,問他王安石可不可以當宰相。
孫固回答說,王安石的文才很好,做一個臺諫侍臣一定很稱職。宰相肚裡能撐船,做宰相全靠氣度,王安石這個人氣量狹小,難以容人,這樣的人不能夠當宰相。接著,他向趙頊推薦了三個宰相人選:司馬光、呂公著、韓維。
趙頊不顧幾位重臣的反對,更沒有采納孫固的意見,力排眾議,下詔把他心儀已久的能人王安石提拔為參知政事…
王安石升了官,照例要入朝謝恩。這次謝恩,君臣二人有一番對話,正是這番對話,正式掀開了驚世駭俗的改革序幕。
3、變法的序幕正式拉開趙頊對王安石說:“大臣們都說,你只知經術,不懂政務。”王安石奏道:“只有知經術,才能通政務,這些人說我不通政務,實質上是他們自己不懂經術。”
“照你說來,從目前的形勢看,國家應採取什麼樣的政策?”趙頊問道。
王安石不假思索地說:“改變風俗,建立法度,這是當務之急。”趙頊點頭稱善,表示同意。
王安石接著說:“立國之本,首要的任務在於理財,周朝設置泉府等官,專門管理國家的財政經濟,後世唯西漢的桑弘羊、唐朝的劉晏通此道。如今要理財,迫切要求繼承並修改泉府的一些好的政策、制度,針對時弊,制定出相應的政策頒佈實施。”趙頊兩眼盯著王安石,點頭表示贊同。
王安石繼續說:“古人有言:‘為政在人’,但人才很難得,十個人理財,有一兩個人不出力,便會使全盤計劃泡湯。堯與眾人推選一人治水,九年不得成功。何況這一次變法,選用的不止一人,選用人才,不可能徵求所有人的意見,到時肯定會有人說三道四,陛下如果決意變法,就要有思想準備,不要為那些異議所惑。”君臣二人的這番奏對,王安石提出了三個建議:一是改變風俗,請求變法;二是變法需要人來執行;三是變法是一個新事物,肯定會有人反對,他告誡趙頊要有思想準備,不要聽信讒言。
趙頊贊同王安石的意見,並叫他著手擬定新法規。
第二天,趙頊下令成立一個創立新法的專門機構“制置三司條例司”命王安石和他保舉的知樞密院事陳昇之一同主持制置三司條例司的工作。所用人員,由王安石自行選調。
趙頊這叫做疑人不用,用人就不疑,該給的權力都給了。
王安石挑選呂惠卿、曾布、章惇、蘇轍等人組成一個改革的領導班子,分別負責制置三司條例司的常事務工作。
呂惠卿曾做過真州推官,任滿後進京聽調,同王安石談經論文,很多觀點不謀而合,王安石竟稱他為大儒,大事小事,都要和他商議,凡是上奏趙頊的材料也都由他主筆,幾乎一天也不能離開他。
曾布即曾鞏的弟弟,事事合王安石的意旨,王安石也視為心腹。
新班子成立後,經過認真的研究、討論,擬定了八條新法:農田水利法、均輸法、青苗法、免役法、市易法、方田均稅法、保甲法、保馬法。
前面六法,旨在富國,後面二法,旨在強兵,合稱富國強兵八法。
新法草案公佈之後,就像一滴冷水掉進了熱油鍋,朝野立即熱鬧起來,除王安石的追隨者外,朝中的老臣沒有一個贊成新法,反對之聲不絕於耳,在朝廷一次擴大會議上,唐介站出來反對新法。他認為,祖制不可改,新法太荒唐,指責王安石是在譁眾取寵,完全不顧現實。他還說,文學與朝政是兩回事,他叫王安石還是專心致志地去研究文學。
唐介的意思是說,王安石文才還可以,政務卻是一個外行,叫他不要亂摻和。
王安石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立即反相譏,說唐介太沒水平,讀書太少,叫他回去多讀點書。
王安石年輕氣盛,說出的話更具有攻擊。
兩人的爭論充滿了火藥味,似乎帶了一點人身攻擊的味道。趙頊聽王安石說唐介讀書太少,坐在龍椅上差一點笑出聲來。
唐介年老體弱,在百官中也有一定的聲望,在朝堂之上受到一個年輕後輩的挖苦,而皇上明顯帶有庇護之意,氣得兩眼發直,一口氣沒有轉過來,頓時暈厥過去。
廷議出現了意外,無法進行下去了。趙頊手一揮,宣佈廷議結束。立即有人上前把唐介抬了出去。
第二天傳來噩耗,唐介昨天抬回家後,一直沒有醒過來,雖然有宮中御醫前去診療,仍然無濟於事。天剛黎明,唐介便撒手人寰,到閻羅王那裡報到去了。
變法還沒有開始,就氣死了一個老臣,這似乎在昭示變法不會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