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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匆匆撤去的帷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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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趙曙有心疾皇帝的職位最令人眼熱,依據皇位繼承法的規定,真正有資格做皇帝的人並不多。為了取得皇位繼承權,許多宗室子弟相互爭鬥,甚至骨相殘。唯獨趙曙是個例外,他不願做皇帝,而且態度還非常堅決。仁宗皇帝命他為太子,他百般推辭,就是不肯上任,在眾人的勸說下勉強走馬上任後,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隨時準備撂挑子。

仁宗皇帝死了,趙曙繼承了皇位,但這不是他的本意,他是被人硬拽上去的。

趙禎是半夜死的,曹皇后痛哭一場後,即將宮門鑰匙盡收在身旁,不準任何人進出。天亮之後,立即召皇太子趙曙進宮,並傳召韓琦、歐陽修等大臣進宮,共同商量皇位繼承的事情。哪知道趙曙痛哭一場後,起身走,好像皇位繼承與他無關似的。

“太子不要走。”曹皇后見趙曙要走,立即喊住了他,正說道“大行皇帝遺詔,令皇太子嗣位,皇太子應承先繼志,不得有違!”趙曙推辭道:“曙不敢做皇帝,你們還是另請他人吧!”說罷,又要退出。

宰相韓琦見太子又要走,心裡著急,顧不得君臣之禮,上前一把拽住趙曙的衣袖說:“先帝遺詔,聖母懿旨,豈可不遵?”趙曙見推辭不掉,只得留下來,在曹皇后和大臣們的安排下,遵先帝的遺詔,勉強同意繼承皇帝之位,舉行即位大典後,正式做了皇帝,他就是英宗皇帝。

趙曙即位之後,尊曹皇后為皇太后,尊大行皇帝趙禎廟號仁宗。

趙曙依照古禮,守孝三年,命韓琦攝行冢宰。

冢宰是個官名,太宰的別稱。太宰原為掌管王家財務及宮內事務的官。周武王死時,成王年少,周公曾以冢宰之職攝政。《論語?憲問》:“君薨,百官總己,以聽於冢宰三年。”冢宰為內朝主宰。在《周禮》作為天官,成為六卿的首位,總管全國大事。就是說,韓琦以冢宰的身份管理朝政。

韓琦說,古今時候不同,古時的制度,今天未必盡適宜,並堅決推辭,不敢奉詔。

趙曙見韓琦不奉詔,其他人也堅決不同意,只好坐上龍椅,正經八百地做起了皇帝,前幾天處理朝政的思路相當捷,表現出相當的政治才幹,贏得群臣的擁戴。不料好景不長,到了第四天,趙曙驟然患病,不能臨朝,詔請皇太后權代為處理軍國大事。曹太后不能推辭,便在東門小殿垂簾聽政。

趙曙的病似乎不見好轉,第八天,也就是為仁宗皇帝舉行大殮的子,趙曙的病突然加重,在先皇靈柩前號哭狂奔,在場的人不知所措,喪禮也無法進行,幸虧宰相韓琦反應捷,當機立斷,拉下幃簾,一把抱住趙曙,又叫來幾名宦官加意護持,實際上是死死地看住他,不讓他亂說亂動,從而避免了更為尷尬的場面的發生。

曹太后是個很能幹的女人,每天的內外章奏不下數十起,她看過之後,件件都能夠提綱挈領,能提出處理意見,遇著有疑難的事情,讓大臣們商量解決,從不獨斷專行。因此,趙曙雖然生病不能理政,朝廷的機構都能正常運轉,國事也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不久,立高氏為皇后,高皇后是侍中高瓊的曾孫女,母親曹氏是太后的親姐姐,小時候也養育於宮中,與趙曙同歲,兩人可算是青梅竹馬。長大出宮後,做了趙曙的王妃,封京兆郡君,至是冊立為皇后,與太后情形同母女。

為了加強中樞機構的領導力量,太后重新提拔富弼為樞密使。

趙曙自得病後,情緒非常壞,對宮中的宦官、宮女、太監舉手就打,開口就罵,這些人受不過,便向內都知任守忠泣訴。

任守忠當初被仁宗皇帝趙禎逐出宮,然後再召入宮,逐步升到內都知的職務,仁宗皇帝立趙曙為太子,任守忠知道趙曙聰明能幹,想勸說仁宗立一個庸弱的人為太子,他可以從中謀攫內權,但陰謀沒有得逞,未免有些失望。見內侍們向他投訴趙曙的言行,便乘機在太后面前說趙曙的壞話,轉過來又在趙曙面前說太后不喜歡他。

太后雖然是一位賢母,趙曙也是一位睿智的皇帝,剛開始還不怎麼樣,經不住任守忠不停地兩邊嘀咕,惹得兩宮逐漸起了疑心,由疑生怨,由怨成隙,好好的繼母繼子,幾乎變成仇人。

趙曙待宦官、宮人,對太后、朝中大臣也甚為不恭。一次,宰相韓琦端著藥送到趙曙的嘴邊,趙曙只飲了一口便推開了,藥湯灑了宰相一身,恰巧這件事被太后看到了,忙命人取來衣服給韓琦換上。韓琦非常謙恭,認為這是臣子應該做的事情,因而不敢勞駕太后。

趙曙對宮人、大臣如此,對太后的態度也很惡劣,不僅不予理睬,有時甚至還揶揄挖苦,使太后非常難堪。可見,趙曙的病是神上的,病在心裡。

2、母子隔閡大趙曙心病的源不得而知,但與太后不和則是不爭的事實,這很可能是趙曙致病的原因之一。雖然趙曙繼位是仁宗皇帝的遺命,但也是太后決定的,由於太后聽信了讒言,便有些不喜歡這個繼子皇帝了。這樣,趙曙繼位之初,朝廷便出現了一場嚴重的政治危機。

在趙曙不能主持政務的時候,群臣請太后垂簾聽政,趙曙身體一旦好轉,太后便應該還政。但是,由於曹太后與趙曙之間的矛盾漸加深,太后遲遲不肯還政,甚至還起了廢掉趙曙,另立新君的念頭。

趙曙對太后也相當不滿,他認為太后對他太刻薄,處處給他小鞋穿,一次,他直接對宰相韓琦說:“母后待朕少恩!”為了穩定大局,韓琦、司馬光、歐陽修等幾位大臣在兩宮之間做了不少的工作。

知諫院呂誨,上書兩宮,開陳大義,言詞懇切,說了一些常人不敢說的話,太后、趙曙兩人看了他的奏表,雖然不無動,究竟還是未能釋然。

宰相韓琦、參知政事歐陽修兩人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一天,曹太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二人說,趙曙變態。

韓琦勸說,皇上是因為有病才到這樣,病好了,肯定不會這樣,兒子因為病了,有對母親不到的地方,做母親的難道不能容忍他嗎?

曹太后兩眼淚汪汪地看著歐陽修,一言不發。

歐陽修婉轉地說,太后侍奉先帝數十年,仁德昭著,天下人有目共睹,當年仁宗皇帝的寵妃張氏那樣驕恣,太后都能心平氣和地容忍,如今母子之間怎麼就不能相容呢?

曹太后聽到這裡,方才止住了哭聲。

歐陽修見說的話起到了一點點效果,接著說,先帝在位久,有恩於天下,故一旦逝去,天下人擁戴新帝,沒有人敢反對的。太后雖然賢明,但終究是一個婦人,臣等也只是五六個書生罷了,如果不是先帝的遺囑,誰又肯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