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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隔夜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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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北將軍,兼恆。朔兩洲的討虜諸軍都督爾朱榮,曾由元叉向小皇帝建議提拔重用起來,並獲得元叉很多賞賜。他依仗自己重兵在手,肆意橫行。他的大軍路過肆州時,因肆州刺史尉慶宴沒有出來接他,爾朱榮便帶兵衝進肆州,抓走了尉慶宴,讓自己叔叔代理肆州刺吏。對他這種肆意妄為,不以朝庭官吏為人的行為,朝庭拿他也沒有辦法,還得撫他。

爾朱榮繞勇善戰,在北方擊敗了很多賊兵,但他把抓俘和投降的賊兵全都充實到自己的隊伍中,強迫這些人做自己的奴隸。使爾朱榮這個原先的小酉長,很快就發展成北方的強大軍閥,成了朝庭獨霸一方的地方勢力。元叉被朝庭清除以後,爾朱榮先是為元叉鳴冤,而後又恐朝庭把自己與元叉聯繫起來一起清除,接著便做好一切準備在與朝庭對抗,一決雌雄。

杜洛周兵敗以後,投靠了從強盜起家的叛匪葛榮部下,使葛榮的勢力一下子又增大了許多。這時的葛榮,表面也是很強大的。他自以為得意,帶著一部分重兵前來襲擊魏兵,可是很快就被元深的軍隊擊敗。在葛榮殘部逃跑的過程中,卻把駐紮在章武的元融軍隊衝散,還殺了元融。

元深原以為能與元融兩面夾擊葛榮,最後的勝勢也就確定了。現在只剩下他自己一支軍隊,而他的軍隊這時已經形成孤軍深入的形勢,若此時後退,葛榮必發動全部兵力來攻擊他,他的兵馬將十分危險。再加之部隊有一部分傷員,後濟和給養也不足,只好按兵原地,坐待時機,不敢輕舉枉動。

元徽得知情報,指使侍中元晏到後宮對太后說:“元深徘徊不進,坐圖非分之想。他的身邊有個叫於謹的人,才智過人,所有謀略都是這個人給元略出的,在當今動盪之時,這個人決不是陛下的忠誠臣子。”胡太后覺得這話沒有相信的理由,但也不能漠然置之,於是對元晏說:“如果真是那樣,你就想一個辦法試一試於謹這個人到底怎麼樣。”元晏得了胡太后的懿旨,回來和元徽想了一個既能讓朝庭說得過去,又能制服元深。於謹的辦法。他們讓人在尚書省門前貼了張榜,並放出口信,懸賞招募能捉住於謹的人。

於謹在前方戰場很快得知了這個信息,他分析情況後對元深說:“現在有些小人故意在太后面前混淆黑白,如果太后不明白你的一片真心,恐怕災難就不遠了。我請求自己捆綁入朝,直接面見胡太后,去講清到底是誰有罪。”元深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任由於謹任天由命。於謹便直接來到京城,在尚書省門前揭下榜文,然後直接進宮去找皇太后自首。

胡太后聽說後,在含章殿親自接見他。於謹詳細從容地講述了元深對朝庭的忠誠,說明了按兵不動的原因。胡太后聽後很為之動容,明白了元深的處境,讓於謹回到前方戰線去安心輔助元深,盡心為國出力。

還說:“請你告訴元深,一心在外打仗,朝庭內部的事不用他心,朕自會處理好這些事情,一定讓他十分滿意。”元徽見這一招沒有得逞,又寫信給自己同黨。定州刺史楊津,讓他伺機制服元深。偏巧這期間於謹因突然得病,沒能及時趕回軍營中。不知是誰,又把元徽和楊津要整治他的消息傳給了元深。元深心中更是怨恨元徽,他想,自己面臨葛榮強大的武裝,如果萬一有失,對朝庭就更說不清楚了。元深沒有於謹的消息,更加心中不安,不知道朝庭要怎樣對待於謹和自己。於是決定暫時退守定州,見機行事。到定州後,他朝夕憂慮,借酒消愁。

乘著酒醉,就和都督諡等人說:“大家同生死,共患難很長時間了,萬一我有不測,請你們合力搭救,你們誰有難我也一樣。”諡本來對元深懷有二心,很懷疑這話,就到定州衙門告訴了楊津。

楊津正愁沒法回覆元徽,便抓住此話向元徽報告說:“元深突然回兵,其意在於謀反。他已經與部下諡相商反叛事宜。”元徽得了此信如獲至寶,立即私自下令捉拿元深。楊津得令後,密令諡當夜去抓元深,又被元深的親信探知實情。元深得信大吃一驚,急忙把自己的將軍大印高高掛起,帶著親信和兒子逃難去了。

他們抄小路跑到博陵地界,正值天黑,不遠的地方就是葛榮的一個軍營。元深說:“乘此黑夜,咱們偷偷的快點過去,不可驚動敵人。”他們這幾個人便下馬收拾好馬具,然後牽著戰馬,人銜枚。馬銜環地偷偷摸過去。誰知,越是怕鬼越是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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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們已經過了最危險地帶,想要上馬飛奔時,面遇見了葛榮的兩萬騎兵。他們乘夜出動,準備前來偷襲魏軍大營。元深他們幾個人很快就被這些騎兵抓住。匪軍騎兵見是元深,都很敬佩。

一個騎兵頭領對他說:“我們早就十分敬仰大督都。廣陽王您老人家。現在魏朝大國不要您,我們要您。如果您能答應和我們在一起,我們將擁戴您當皇上,我們從現在起就是您的親兵,並且還將有更多的人跟隨您。”這種言語很快被葛榮聽到,他怕自己的部下有變動,造成混亂。當既派人偷著把元深殺死在路途中,接著把元深的隨從也都一個不剩地殺死在郊野。

消息很快傳到了朝庭,元徽馬上向皇上報告說:“元深投降了賊寇,企圖自立為天子與魏朝分庭抗禮。”按他的這個說法,元深一家及九族都將被剿滅。元徽派人把元深的子和家人及眾多親屬全都抓了起來,準備定罪滅族。

元深的一個家人冒死衝出官兵的圍捕,來到皇宮門前高聲喊叫“冤枉。”胡太后是在無意中得知了這個消息,立即讓人把那個家人傳進宮中。她親自對元深的家人詢問,得知了許多她不知道的事。她把那個家人放走了,還當即叫人把元徽找進宮中,命令他把元深的家人全都放了,所加罪狀全部取消,併為元深恢復了名義。

皇家在北方的軍隊勢力一下子弱了下來,幾乎喪失了對北方大部分領土的控制。居於北方的爾朱榮心知,現在正是他擴大自己力量的時候。他便乘機打著朝庭的旗號,一面與叛亂的匪軍講和,一面收編了賀拔勝兄弟的部隊和其它一些地方武裝。魏國的北方從這時起,實際上已經是爾朱榮的天下,他的軍威也更加壯大。

爾朱榮與北方人互相聯繫起來,形成聯盟。他們相約要共同實行親皇上。拒太后的政策。用這樣的方法對待北魏朝庭,其目的就是把皇太后趕下臺以後,再奪取北魏的天下。

他們這一折騰,苦的是北方的百姓,這一方人民在戰亂的軍匪割據和貪官汙吏殘酷剝削的雙重壓力下,艱難地生活,痛苦地熬煎。

魏朝西線一直由蕭寶寅的軍隊控制,表面上他們面臨強敵,寸步難行,實際上是他不想在這樣的時候消耗自己的力量。蕭寶寅要坐觀動靜,以待時機,再最後採取對自己有利的方案。

魏朝北。西這兩個方面被這兩個心懷異端的人控制著,註定了朝庭今後的命運。爾朱榮和蕭寶寅都是手握重兵,其心不用在平叛伐亂上,所到之處只是強徵軍餉,騷擾百姓,每遇敵寇卻東避西藏。得魏朝西方的百姓和北方的百姓叫苦連天,民怨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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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原是皇上自己親手造成,北方和西方戰線上的這兩個人也是皇上一再提拔重用的。當時曾有人向皇上提出爾朱榮乃草寇出身,蕭寶寅是南國亡命之徒,兩人不可重用。可是皇上不聽,說是寧用外臣,不用強臣。他是為自己皇位著想,怕強臣奪了自己的權利。之所以用母親幫助執政,也是為了自己權力穩定。

這樣一來可苦了胡太后。她曾多次向皇上建議削減爾朱榮和蕭寶寅的權力,都未能得到皇上的認可。只好自己整天忙於繁雜的事務之中,收拾這些亂攤子,卻常常幾天看不見皇上的影子。令人找皇上,也要費很大的勁,才能在宮中某個最僻靜的地方找到。

原來,皇上年紀不大,貪玩之心甚重,又特別戀潘充華。就是在最壞的軍情報來時,他心中也是想著宮中的這個妙人兒。前些,剛有些收復失地等好的軍情報來,他就藉故給潘充華加封為貴嬪。然後兩人整天如膠似漆,不願分開。

胡太后對他說過幾次,讓他以國事為重。他便有意躲開母親,偏找那些讓人找不到的地方與潘貴嬪留連玩耍。囑咐身邊人對他的行蹤要絕對保密,不準告訴皇太后。

鄭儼每帶著衛兵守護在太后的身邊,很長時間不曾回家一次。一天晚飯後,胡太后突然想起什麼地對鄭儼說:“你很長時間不曾回家了,趁今天有空回去看看,免得家中惦記。”鄭儼說:“我早已立志終身保護太后,家中上下也都知道我的這個主意,他們全都支持我。現在我的心中,這裡也是家。”太后說:“你的忠心,朕已知道,但朕不能不關心你的事情,否則別人該說朕太沒有人情了。今天有些上等絲綢,是柔然國頭兵可汗進貢來的。請你帶回家去幾匹,送給你的夫人,就說這是朕的心意。”鄭儼只好依照太后的吩咐,帶著絲綢回家給子送去,並說明這是太后的心意,又安了家中老小一番後,便立即返回宮中。後來,太后又強迫他回家幾次,他全是回去看看,便返回宮中。太后問他為何這樣?

他說:“當前時局不定,我離開太后片刻,都放心不下太后的安全。再說,我現在身為諫議大夫。中書舍人兼典御,總管宮中,特別是太后的飲食起居和所有衛士的大事,怎麼能說離開就離開?”他總是晝夜不息地在太后身邊巡視,檢查每頓飯。皇宮每處角落是否安全,決不許任何閒雜人員在宮中逗留。

吏部侍郎辛雄向魏主上了一個奏摺說:“漢夷之民相繼變亂,最大的遺憾是因為地方官吏,如太守。縣令這些官員不得其人。他們對朝庭三心二意,採用上欺下騙,虛作假的方法力保自己的官位。他們肆意盤剝轄區黎民,造成百姓不堪他們的欺壓,才有現在不安定的局勢。以臣的主意,應儘快對百姓施以撫,對官吏進行整頓。

“過去郡。縣兩級官員的選拔任用,多是考核虛假,任人唯親,憑藉關係安排官員。另外,這些職位沒有受到朝庭的重視,一些貴族和有才能的人不願到地方擔任小官,至使這樣的職位被那些小人佔據。應該改革這方面的弊端,把郡。縣分成三個等級選官,要有候補官位的人選,要按照才能和德望相結合的方法選配官員。如才德不可兼得,應側重才能選用人才,然後再考慮其它方面。不要再論資排輩晉升職務,應每三年升降一次,稱職的選用京官。不經太守和縣令的過程,不應任用為京官。這樣,各級官員才會在任中自勉,百姓的冤屈才能得以伸訴,天下暴亂自然可平。”魏主聽過之後覺得,現在各地應以平定暴亂為主,這些小事還不能急於過問,更不可以小事衝了大事。把這份奏摺隨手扔在一邊,也沒有讓胡太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