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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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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虎也想到了這件事對晏小倩的覺,忙道:“從前的事不能說了,從我祖父開始,對先人的暴跡到十分內疚,立志行俠江湖,而且閉口不談先人的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我們的出身,我的伯祖更是名震江南的豪傑,鷹爪王魁,是專門與官府作對的大俠客。”晏小倩哦了一聲道:“你的家世可真顯赫。”王伯虎笑笑道:“那倒說不上,從我祖上開始,王家子弟就各行其是,不通往來,各人盡己之能為先人贖罪,正如你們錢家一樣,各走各的路,誰也不管誰了,所以我也沒有以鷹爪王的後人自居。”晏小情笑道:“其實您的功績聲望遠較鷹爪王為隆,那位老前輩只是一生行俠江湖,他的大鷹手堪稱武林一絕,卻沒有留下個底子,把一門絕世武功埋沒了。”王伯虎只乾笑一聲道:“那是很遺憾的事,好在我們王家各有所承,自認我這一支以槍法為宗,並不遜於別宗。”王伯虎掀簾叫晏小倩進去,笑道:“小倩來了。”晏小倩跟著進來,人就怔住了。

座上的人一個不少,可全都是呆住的,許君武的手引杯就口,一直停在那兒,始終不拿下來,酒水淋了滿身,錢斯民伸筷子去挾菜,其餘的人也各有動作,但都是停頓的,就好像是突然凍結起來一樣,每個人都永遠地停留在一剎那間了。

晏小倩忙道:“老爺子,他們是怎麼了?”王伯虎道:“我也不曉得,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沒多大工夫,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晏小倩湊到她丈夫錢斯同面前,摸了一下道:“脈還在跳,道也沒有受制,他們是中了什麼暗算呢?”王伯虎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忽而壁上一陣輕響,一幅立輻自動捲起,出一道門戶。

進來的是王蘭英、吳妙方與範氏三傑。

範英豪首先叫道:“王老英雄,咱們都上當了,古秋萍身邊的那冊毒經本是假的。”王伯虎一怔道:“假的?不會吧,我們不是都看過了嗎?

上面明明記載了許多用毒的方法,劉幫主如果跟我來上這一手就太不夠意思了,王某可不是那麼好欺騙的。”王蘭英立刻道:“爹,毒經是古秋萍自己寫的,本不是原本,那上面的記載都是些普通用毒解毒之法,雖然較一般人所知為多,但絕不是天魔秘籍的原本。”王伯虎道:“誰也沒見過秘籍的原本。”王蘭英道:“是的,但古秋萍身上那本,劉幫主全知道了,可見不是原本。”範英豪從袖子裡取出兩本絹冊遞過來道:“劉幫主絕沒有欺騙您的意思,這是古秋萍身上搜出的毒經,他情願送給您,再者把早先答應跟你換的鷹爪功訣也提前給您以示信用,但要您無論如何設法將原本取得。”王伯虎接過兩本冊子,忙不迭地打開其中一本,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笑道:“不錯,果真是我們王家的鷹爪秘技抄本,這上面的筆跡我認得,確是我們祖先鷹爪王的親筆,蘭英,這下子我們王家的拳、劍、槍、爪,四套武功都聚全了。”範英豪冷冷地道:“老英雄,劉幫主已經如約將府上的秘技奉上了,至於換的毒經,希望您別拖得太久。”王伯虎鄭重地藏起抄本,然後道:“這個老夫一定會設法辦到,反正人在這裡,總不怕他不拿出來。”說完又對晏小情道:“小倩,很抱歉,我騙了你,因為我發誓在有生之年,要把我們王家的四套秘籍蒐集歸攏,拳槍兩部是原先有的,劍笈落在遊東海那兒,我也設法取到了,就差鷹爪王的鷹爪手部分,不知怎麼全被劉光遠得去了,他以此為換條件,我不得不接受。”晏小倩因為已得古秋萍的通知,心中早有底子,聞言並不太驚奇。

她只冷冷地道:“您就為了這個把我們全都出賣了,別忘了您是快林領袖,以後怎麼做人呢?”王伯虎笑道:“我就是為了俠林,天魔幫勢力通天,俠林諸友絕非其敵,有我介於其間,至少可以保全大家,這也是我做俠林領袖的責任,小倩,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還是跟我合作,把古秋萍的毒經拿出來,保全你們自己吧!”晏小倩這時顯得十分鎮定,淡淡一笑道:“王老爺子,您可真能演戲,起初我還以為您也是受害人呢?想不到您才是真正的主角,整幕戲都是您在一手主持!”王伯虎略有怒道:“小倩,事非得已,我別無選擇!”晏小倩道:“您只是為了得回鷹爪功籍嗎?”王伯虎道:“不錯!”晏小倩道:“那代價可太大了,劉光遠肯把到手的東西還給您,自然他已不再重視,您得回這本功笈又有什麼好處呢?”王伯虎道:“劉光遠得了天魔秘籍而致武功進,那是練功史上的一項奇蹟,可是這種奇蹟可一而不可再二,我們王家的武功卻是正宗心法,可以傳百世的,等到劉光遠死後,天魔幫勢必瓦解,那時我們王家必可成為世間第一!”晏小倩一笑道:“您也沒後人,由誰去繼承這第一?”王伯虎笑道:“不!我有個兒子,你還記得我說的月桃嗎?

她替我生了一個兒子,的的確確是我的兒子,不僅形貌像我,連身上都帶著我們王家的特徵表記,現年已二十多歲了,所以我們王家有後的。”晏小倩道:“月桃到您身邊幾個月就被處死了。”王伯虎搖搖頭道:“沒有,我雖然點了她的死,可是下手時心有不忍,勁道用的不足,她被她哥哥領回去後,居然又復活了,正因為如此,她怕我繼續下手殺害她,才跟她哥哥星夜溜走了,結果被劉光遠收容起來,八個月後,產下一個男孩,那是我的親骨。”

“您不會錯嗎?”

“錯不了,你們的猜測很對,月桃的哥哥就是劉光遠的總管葉開甲,我的兒子也一樣由他們扶養成人,而且練就一身武功,我們父子已會過面!”晏小倩笑道:“那真要恭喜你了!”王伯虎輕輕一嘆道:“小倩,老年無子是我畢生最大憾事,上天垂憐,不令我絕後,你想我是何等心情!”

“就為了這個,您心甘情願地受三魔驅策了!”王伯虎道:“原因很多,但那個孩子是我最心切的問題,所以,我不得不和劉光遠妥協合作了。”晏小倩想了一下道:“那也難怪,可是為了自己的後嗣就陷害我們,不怕喪德而招致天譴嗎?”王伯虎哈哈一笑道:“所謂因循果報,都是愚人之談,上天若真有眼睛,就不該叫惡人出世。”晏小倩莊容道:“您深夜捫心自問,不會內疚嗎?”王伯虎道:“會的,自從我跟天香發生了那件錯誤之後,我一直內心不安,可是我知道有了兒子後,一切都為之沖淡了,只要保全那孩子,我任何犧牲都在所不惜!”晏小倩冷笑道:“我以為你本就沒有內疚神明的覺,你的祖上是殘害忠良的權爪牙,你稟承了先天惡毒的遺傳,說不定比三魔的本質更壞,否則你做不出這種事!”王伯虎被罵得有點發火,但隨即哈哈一笑道:“你說的也許不錯,我本就是這樣的人,當初我與遊東海結,就是發覺他得了我們王家的劍笈,我一心要取到手,又不便出身份,再告訴你一件事實吧,連天香的花痴都是我故意造成的,我給她吃了醉仙桃的秘藥…”晏小倩失道:“什麼,你的手段太毒了!”王伯虎笑道:“天香的母親是有那種病,但天香似乎並沒有這種遺傳,可是遊東海很怕,我將計就計,趁天香初發育的那一年就來上了這麼一手,果然活活地氣死了遊東海,絲毫不著痕跡地將劍笈到了手。”晏小倩沉著地道:“那你為什麼又要將天香嫁給凌雲峰呢?

而且將劍笈也給他,這不是違背了你的本願嗎?”王伯虎道:“遊東海在臨死時才說出他的劍笈並不完全,另一半是在凌家,為了湊全劍笈我才促成他們的婚事,除了娶遊天香外,另一個條件就是換劍笈。”

“凌雲峰答應了嗎?”

“我說這是遊東海的意思,他希望有一份完整的劍笈歸葬,而且我還把俠林領袖的地位讓給他,他沒有什麼不相信的,何況我使的是長槍,他再不會懷疑我會圖他的秘籍,遊東海在他們婚後重新啟靈安葬,我當他的面將兩份劍籍合葬,使他對我更為相信了。”晏小倩冷笑道:“這麼說來,你早已將兩分劍笈到手了,我相信你放入墓中的一定是份抄本。”b虎道:“那你可猜錯了,凌雲峰何等明之人,那兩份秘笈都在我手中,遊東海的一份我原封不動地給他,他的一份經我檢視後,用鐵匣封鎖好,歸入墓中,每年他都要去省視一遍,所以…”晏小倩冷笑道:“所以你一定要等他死了,你才可以啟封取得劍笈,所以你必須置凌雲峰於死地。”王伯虎點點頭道:“是的,遊東海的墓地只有我與他兩人知道,假如劍笈被盜,我一定難逃嫌疑,我遲遲無法下手,而凌雲峰一時也死不了,我很著急,只好在天香身上著手,每年趁他們來探親的時候,給她繼續加強藥,導致她進於亂。

我以為凌雲峰一定會受不了她,不是自己氣死,就會因債做出點錯事來,我就以長輩的身份他自裁,哪知他們夫婦貌合神離,他的那個總管尤新貴更是明,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我只好借重劉光遠了。”晏小倩恨聲道:“你是天下最惡毒之人。”她想起尤新貴再三反對要淩氏姐妹投奔王伯虎,可能早已對此老狐狸有所懷疑,只是沒有進一步的證據,他之所以肯屈身事敵,為天魔幫效力,大概也為了要蒐集王伯虎的證據,為死去的東主解恨。

王伯虎得意地笑道:“我自以為心計之工,無人能出乎右者,但沒想到劉光遠比我還棋高一著,把我的一切都摸清楚了,不但掌握了我的一切罪證,還掌握了我兒子的命,我除了認輸之外,實在別無良策。”晏小情道:“這麼說來,你早跟劉光遠勾通了?”王伯虎道:“是的,飛天神魔王大光也是我們王家的一支,而且是鷹爪王的嫡孫,我想得回鷹爪秘笈,主動地找他聯絡,談之下,才發現他也在我身上動主意,我們可以說互有所需,一拍即合。”晏小情沉默不語。

王伯虎道:“小倩,你要明白大勢所趨,還是幫我的忙,把古秋萍的毒經到手吧!”晏小倩冷笑道:“你跟劉光遠都是善計謀的行家,一本毒經還怕不到手嗎?”王伯虎道:“古秋萍這小子很難纏,我已經使用了苦計,跟蘭英合唱了一出父女反目的假戲,好容易把他給制住了,哪知還是了本假的。”晏小倩諷刺道:“假戲真做,可彩極了!”王伯虎笑笑道:“戲雖是假的,我說的內情,除了一點隱秘之處不能透,其餘可全是真的,要不怎麼能哄得你們相信呢,現在他們都中了我的離魂醉仙,如果我不施解救,他們就永遠不會醒過來了。”晏小情好奇地問道:“我從來也沒見過這種藥,他們好像一下子突然被住了。”王伯虎道:“離魂醉仙可以使人神志昏,失去知覺,像木偶一般,任人擺佈,這些姿勢是我叫人擺出來的,因為你走時我不知道,這是用來騙你人伏的,你還是識時務一點,告訴我毒經藏在哪裡。”晏小倩道:“我不曉得!”王伯虎沉聲道;“小倩,我還是顧念舊情的,不忍心對你痛下毒手,你如再不合作,我就顧不得了。”晏小倩冷笑道:“你如果有念舊之情,就不會去陷害凌雲峰了,可憐他臨死還把你當做個情深義重的長輩,即使你把遊天香這樣的一個女人配給他做子,他仍然毫無怨言,你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王伯虎微怒道:“他自有取死之道,因為他每年都去省視一下游東海的靈地,名義上是掃墓,實際上還是不放心我,要不是我沉得住氣,二十多年不去動劍笈的腦筋,恐怕他早就對我先採取行動了!”晏小倩道:“凌雲峰對你不能無疑,要不是你二十多年的偽裝成功,他也不會這麼相信你的,可是到了最後,他仍受你陷害,算起來他還是不夠聰明。”王伯虎道:“由此可見,你們這批人跟我老頭子鬥智還錯得很遠,而我又自承比劉光遠差些,你們更別談了,小倩,你們在俠林中已混不出頭了,再犯不著去跟天魔幫作對,為什麼還要自投死路呢?”晏小倩冷冷地注視著他道:“你把一切的秘密都告訴了我,即使我真幫你的忙,你事後還會放過我嗎?”王伯虎笑笑道:“如果你投盟天魔幫,或是繼續在俠林中跟我合作,我不會加害你的,我的秘密在天魔幫已人人皆知,實在不算秘密了。”晏小倩道:“你曉得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肯合作,斯同與他兩個哥哥也不會苟同,他們的長兄錢斯南死於馬光前之手,他與天魔幫勢不兩立。”王伯虎道:“天魔幫本不在乎他們,否則早就殺死他們了,這樣吧!你不肯加盟天魔幫也行,只要幫我取得毒經,我可以放過你丈夫與二伯,至於你…”晏小倩笑道:“我是死定了?”王伯虎道:“我知道你對斯同情深如海,要你背叛他是不可能的,而我的秘密還不想給太多人知道。”晏小倩笑道:“這還差不多,如果你說會放過我,那絕對是欺人之談,這麼一來,為了保全斯同我會考慮。”王伯虎道:“我絕不食言,毒經在哪兒?”晏小倩道:“我不知道。”王伯虎臉一變。

晏小倩笑道:“你也不想想,古秋萍對毒經如此重視,怎麼會告訴我藏在哪兒呢?”

“那你有什麼地方可幫忙的?”

“我可以提供一個辦法,那就是蘭英姐提出的辦法,毒經是王大光送給陶芙的,用陶芙作為威脅…”王伯虎道:“這辦法我也知道,何必要你幫忙。”晏小倩笑道:“古秋萍倔強起來是六親不認的,即使你拿陶芙作威脅,他知道出毒經,大家還是不會活著,不一定肯就範,那時候我就在旁邊打圓場,我以老大姐的身份開導他幾句,絕對比你們威脅有效。”王蘭英口道:“爹,這倒也不錯,古秋萍服軟不服硬,有個自己人,他的態度或可轉變一點。”王伯虎想想道:“好,你們去把那瞎女孩帶來。”曼小倩道:“陶芙真在此?”王伯虎笑笑道:“當然在了,而且林綽約也來了,是劉光遠親自送來的,否則怎麼知道毒經的真偽。”晏小倩忙問道:“劉光遠也在這裡?”王伯虎道;“不錯,天魔毒經是他最關心的一件事,所以不顧李光祖的反對,硬把林綽約師徒帶到這兒來。”

“李光祖和馬光前呢?”

“在黃山留守,為了通問毒經下落,可能會叫林綽約吃點苦頭,李光祖看見一定會反對,所以不要他來礙事。”晏小倩冷笑道:“恐怕劉光遠不想他們兩個人也過目看到天魔毒經吧?”王伯虎笑笑道:“那就不清楚了,反正天魔幫的事不便置問,但他們三人是一體,別人再挑撥也沒用。”晏小倩只是笑笑。

王伯虎向範氏三傑道:“我請三位到劉幫主那兒把兩個女的帶來,劉幫主如果有興趣,自己來看看,古秋萍那小子很強硬,替他解了藥後,只怕不容易制住他,還得要劉幫主親臨鎮壓一番。”範英豪答應了,卻只一個人離開。

晏小倩笑道:“劉光遠對你並不放心,還留下兩個監視視呢!”話才說完,劉光遠的聲音已從秘密通道中傳過來。

未語先笑,劉光遠哈哈過後才道:“錢夫人,劉某與王老英雄是惺惺相借,大家開誠合作的,你這話可挑撥不了我們。”說著步入秘道,後面跟著是範英豪,然後是兩個大漢,推著林綽約與陶芙進來。

王伯虎一怔道:“幫主已來了,老朽有失遠,真是失禮得很。”劉光遠微微一笑道:“別客氣,劉某也是剛來不久,因為毒經是偽的,劉某想到必須動用這兩個女子,故把她們送來了。

老英雄的這秘室門戶可真不好找,劉某摸了半天,好容易才找到地頭,總算沒被那些機關圍住。”王伯虎的臉很不好看,訕然道:“老朽不知幫主哪時來,未曾將機關停住。”劉光遠意合威脅地道:“沒關係,劉某對機關還懂得一些,老英雄這兒雖然佈置嚴密,比起劉某在姑蘇的佈置還差上一籌。

令郎在劉某那兒倒學了不少,後劉某將他送回來,讓他再給此地重新籌劃一番,就能固若金湯了。”王伯虎只得訕然稱謝,然後道:“事不宜遲,幫主請快把離魂醉仙的解藥拿出來讓古秋萍服下去。”劉光遠掏出一個瓶子道:“錢夫人,一起給你好了,不過目前只能先解救古秋萍,待他出毒經後,你再解救其他的人,這樣你總可以盡心幫忙了。”晏小倩接過了瓶子。

陶芙連忙說道:“錢夫人,使不得,千萬使不得,我寧可死了,也不能讓古大哥受他們的威脅。”晏小倩看看她,笑道:“陶姑娘,我們雖是初會,我對你卻是耳聞已久,古兄弟一直在記掛著你呢!”陶芙臉一慘道:“是嗎?我到很對不起他,都是我把他拖進這場是非中來的。”晏小倩微微一笑道:“古兄弟是個急公好義,是非分明的武林豪傑,不為了你,他也會進一腳的,他雖在綠林,對是與非看得很重,比起那些假冒偽善的衣冠禽獸,不知要好上多少倍。”這話分明是在罵王伯虎,使他很難堪,但他老臉皮厚,裝著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