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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收藏家的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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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很低沉,有點嘶啞,說話有點斷斷續續,彷彿的靈魂深處撕扯著、掙扎著跑了出來,因為掩埋得太久而沾染了了幾絲陰氣,鬼氣。李暢暗自思忖,李老先生是不是要講一個鬼怪故事?

“我今年七十三歲了,俗話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六十歲的時候,老伴過世,膝下又無兒女,我孑然一身,靠一個老保姆照顧到現在。羅老闆,你知道我的師父嗎?”

“不是京城的收藏名家,聚真齋的當家葉老先生嗎?他已經過世十幾年了吧。”

“這話也對也不對,我在京城的師父是葉老先生,可是我真正的師承,估計***裡除了我後來的師父,沒有一個人知道,不過,我想你一定聽說過鬼手張這個名字。”

“鬼手張?我聽說過,這是***裡一個最具傳奇彩的神話。據說鬼手張的贗品製作手法極為高明,無論是字畫、瓷器、玉器,他都能製作出幾可亂真的贗品,聽說***裡還有些人把他的贗品當真品收藏著。不過,不過…”羅繼文囁嚅了幾句,沒有說下去。

“沒關係,我來說吧。你是說這個人在***裡的名聲不大好,是吧?”

“當然,僅僅是道聽途說,當不得真的。我們都是比鬼手張老先生晚了兩輩的人,知道的也就是一些傳言。”羅繼文忙解釋。

“你不用解釋,我也知道。鬼手張在***裡的名聲不大好,倒不是因為他拿贗品當真品賣。這種事在***裡是司空見慣地,只要你手段高,沒人看得出來,旁人也不會說什麼。何況賺的也是那些外行地錢。只不過,他經常假借鑑賞的名義,用贗品把別人的真品掉包。犯了禿子不吃窩邊草的大忌,自然就惹起了眾怒,被眾人聯手趕出了京城,把他的家產全部瓜分了,也可能是大家惜才,對他的命沒有做任何傷害。

鬼手張在外地地時候,收了兩個徒弟,我想你們已經猜出來了,對,其中一個就是我。不過,我還有一個師弟的事估計你們就不知道了。師父先收了我。再收了師弟,心之複製這一門技藝雖然沒有傳下來,但是師父的手藝依然是冠絕天下。師父痛悔年輕時的行為荒誕,到老了已看破紅塵,甘於平淡,只把書畫臨摹的技術傳給了我。把瓷器製作的手藝傳給了師弟。還有幾門絕學已無傳人了,真是遺憾。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羅嗦?人老了,說話有點不著調。”

“我都聽入了,您繼續講。”李暢忙說。

“我和師弟的技術都差不多,但是因為我入門較早,受師門的薰陶時間較長,經驗稍豐富一些。師父在外地期間,其實也有一個很俗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他因為一幅字畫,贏得了一個富家小姐地垂青。並與之成婚,婚後生有一女。她就是我們的師妹。我和師妹青梅竹馬,情極好。直到師弟入門…

師弟進入師門之後,也愛上了這個小師妹。不過,師弟是一個極重情地人,見師妹垂青師兄,師兄於自己又是亦師亦友的關係,容不得絲毫褻瀆。情場上既失意,又因為另一件事情的刺,傷之下,遠走他鄉,至今一直杳無音信,這事我後面再說。我和師妹成家後,繼承了師父的家業和收藏,並且重返了京城古玩界,按照師父的安排,拜了京城的收藏名家,聚真齋地當家葉先生為師,並且遵照師父的再三囑咐,沒有出他老人家的名號。他老人家一直在外地隱居,直到去世。”

“真如一些玄幻小說裡的狗血情節一樣。”李暢暗自嘀咕。

“羅嗦了半天,話題就要轉到這一個元青花雲龍紋梅瓶身上,我在拍賣會上曾說,這件瓷器是師門歷代傳下來的,其實不是,葉老先生所有的珍藏都傳給了葉家的長子。我的收藏很多來源於鬼手張師父的贈與,這件瓷器是師母的家傳寶物,師父和師母成婚後,師母地孃家把它作為陪嫁送給了師父,可惜,在戰亂期間,丟失了其中一個。

師父、師母的情極好,作為定情信物地元青花雲龍紋梅瓶,是師父所有收藏中最喜愛的藏品,所以,這件珍品的丟失是師父生平最大的憾事,師父曾經想辦法要燒製出一件一模一樣的瓷器,但是始終沒有成功。師父也把這件瓷器的來歷和一些燒製訣竅及經驗教訓都傳給了師弟,希望他能成功,但是師弟也一直沒有辦法制作出一樣的東西。

在師妹的婚事上,師父也看出了我們師兄弟的心思,可是一女不能許配兩男,而兩個弟子師父都捨不得傷害,於是,無奈之下,師父想出了一個類似比武招親的法子,由我和師弟各自完成一件古董的仿製,我擅長的是書畫臨摹,師父要我完成的是范寬的溪山行旅的臨摹,師弟擅長的是瓷器的製作,元青花雲龍紋梅瓶的仿製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最終的結果,我臨摹的溪山行旅稍勝一籌,因而把師妹許配給我。也正是這次比試,使得師弟從師門臨走前對我發誓,如果不能超過師兄,製作出一模一樣的元青花雲龍紋梅瓶,就絕不回師門,如果他不能製作出來,他的弟子,弟子的弟子一定要製作出來,並且一定要回來證明自己比師兄強。”羅繼文話道:“李老的幾個弟子現在在京城也都是大腕級的人物了。”李維境嘆口氣道:“也不是很成器啊,大弟子袁峰天資不錯,可惜現在有了行政職務,事務工作太多,水平也停滯不前了。二弟子也很聰,可惜現在的心思都放在賺錢上。無法接我衣缽。算了,不提他們。

事情過去了幾十年。師弟一直沒有音訊,我在北京到處留意,也一直沒有打聽到。我想師弟不可能不知道我地地址,我到京城之後,並沒有改變姓名,就是希望師弟能找到我。不久前發生的一件事。使我非常迫切地要找到師弟,這就是我在拍賣會上展示元青花雲龍紋梅瓶,並且開出一百萬地價格購置最好的贗品的原因,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找到師弟,向他發出邀請。我想這種事情在古玩界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又經過大肆渲染,總能夠傳到師弟的耳朵裡,如果他還在人世,或者還有弟子的話。

也許茫茫中自有天意吧,一幅溪山行旅的贗品讓我注意到了羅老闆。當初羅老闆找我鑑定溪山行旅地時候,我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贗品。因為,我自己也曾經制作過它的贗品,對它非常悉的緣故。

而另一幅唐人宮樂圖讓我能夠認識李先生。

說實話,雖然我沒有見識過心之複製的技藝,但是,李先生臨摹的唐人宮樂圖所表現出來的超絕的技藝。就不是我能比擬的。

我想冒昧地問一句,李先生的師承是…”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姓名。”李暢不想暴出自己身負異能地事實,只得面不改地撒謊,不過這類謊言他已經是駕輕就了。

“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老人家了,跟著他偷偷學了十年地手藝。不過,師父曾經告誡我,千萬不能洩漏出師父任何的線索。”

“那他現在…”李維境動地站了起來。

“對不起,李老先生,師父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帶了我十年之後,就說要雲遊天下。不知所蹤了。”李維境看著李暢稚氣的臉,心想,也許他並不是師弟的弟子吧,師弟在書畫臨摹上絕對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水準。除非師弟找到了心之複製的心訣。

“好了,故事講完了,李先生,我再給你看一樣東西。”李維境站起身來,走進書房,隨後拿出一個鼓鼓囊囊地牛皮紙信封,遞給李暢。

李暢疑惑地接過信封,心想,裡面不會是一疊人民幣吧。打開信封,掏出裡面的東西,是一疊病歷和各種化驗報告。

李暢打開最上面的一本病歷,眼神一下子愣住了,上面的診斷結論清清楚楚地寫著四個字:胃癌晚期!

李暢難以置信地合上病歷,檢查病歷上的名字,沒錯,正是李維境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