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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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還說,你每隔兩務必要沐身一次,他可不想害自己的鼻子被你燻得失靈了。入夜以後雜物帳子就沒人了,你可以在那兒擦浴--記得,省著點用水。”潤玉恨恨瞧著那狗仗人勢的小勤務兵轉身離去。
即使缸子裡的清水用光光了,也是她負責盛滿的,誰要他來擔心?
話說回來,她好象真的發出異味了…
水缸內半滿的清遙遙向她招手。
厭倦與這幫土匪共處是一回事,蓄意與自身的舒潔淨作對又是另一回事。既然大頭目有旨下傳,她還客氣什麼?
潤玉匆匆將可容她蹲身的木水桶端進雜物間裡,注滿八分滿的清水。確定門外不會有人突然衝撞進來後,她放心地開始清洗玉軀。
“啊…真好。”她舀起一瓢清水,沖刷掉黏膩膩的臭汗、灰土,終於呼出今天之內第一口滿足的氣息。
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了一些薰香潔淨的香粉或花瓣。
以及她的煉墜子!
潤玉洗的小手滑到脯,忽地停住了。
“我的項鍊!”她壓抑地驚呼。那條隨身不離的玉墜子不見了。
何時發生的事她為何沒發覺?
四年多來,這塊玉墜來自於那位不知名的黑衣人,她簡直視如己命。倒不是黑衣人對她而言有多麼重要,而是,這條玉煉代表她生命中頭一回的小小冒險、唯一僅有的出軌和刺,它的紀念意義大於玉石本身的價值,她不能輕易失去它。
“到底掉在哪裡了?”她驚慌失措。
“我們被囚擄的第一天,墜子還垂在原位的。”潤玉隨即想起來,自從撒可爾的營帳癱塌那天起,她就記不得自己曾檢察過玉墜。
那天兩人拉扯糾纏的途中,一定是掉在撒克爾的營帳裡了。撒克爾若不慎拾獲玉佩,必定會開始懷疑它為何會存在,倘若他逐一追究下來,難保不會懷疑到她頭上,造成她暴身分的危險。
一個尋常小男呵不可能擁有質地如此純的玉佩的。
她必須將它找回來!
潤玉來不及拭乾體玉,匆匆將外衣往身上一裹,馬上溜向主營帳的方位。
月已經深重。
除了往返巡視的守衛之外,整片營地大都陷入寂靜,偶爾有幾處帳營傳出零星的吆喝,顯示裡頭的棲宿者正在小玩幾把骰子。
由於衣冠凌亂,她儘量挑撿營帳的陰影處行走。
“喂!”一位守兵察覺她偷偷摸摸的步伐,突然發聲喝住她。
“唔…”她隨手比劃了一陣。
守兵大半部分瞧不懂,不過瞧在她小小一丁點,同伴的命又掌握在他們手中,諒她也做不出什麼大膽的冒犯之舉,警戒心自然降低了。
“走走走!快去睡覺。”她謙卑地鞠躬哈,直到守兵離開自己的視線,才敢繼續埋頭前進。
撒克爾新修復搭好的牛皮帳赫然在望。
潤玉潛進帳幕口,左右觀望了一下,確定沒人瞧見她的行蹤,深深呼了一下,壯起膽子溜進去。
兩片布幕才剛在身後合攏,一陣濃烈撲鼻的酒味猛猛灌向她的鼻端。
“咳…咳咳…”她抑止不住地輕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