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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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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丫頭八成跟陳帳房的兒子偷情去了。

真搞不懂。男人家有什麼“好玩”的?為什麼侍劍一天到晚為小三害相思病?

自小到大她深居在閨閣裡,接觸過的男人除了父親兄長和青梅竹馬的篤行哥哥之外,就只有那些護院師傅和傭人的兒子了。據她歸納的結果,男人只能分為兩種貨:“臭的”和“不臭的”而且以前者居多。

每天傍晚她經過師傅們練武的校場,瞧著他們揮汗如雨地練,沙石啦、塵土啦黏在脖子上,他們再隨手抬起光溜溜的臂膀抹掉;幾條臭汗唏哩嘩啦地淌下來,搞得渾身上下黏呼呼、髒兮兮,真是說有多不衛生便有多不衛生,她每見過一回當天晚上馬上吃不下飯。

真是臭呀!

偶爾走在迴廊裡,倘若那些臭男人經過她的身畔,她一定要奔回內堂裡趕緊洗掉沾在衣襟上的臭味不可。如果不幸被他們的身子掃到手臂,更只差沒拿起鬃刷子刷掉一層皮。她的哥哥們平時把自己打扮得乾乾淨淨的,偏偏男人家原始的“豬”未改,一逮著機會仍然跑到校場去,和那些髒兮兮的武師們動手過招,非得把自己得同樣臭燻燻的不可。

有一回她實在看不下去他們那一副豬玀樣,忍不住向母親抱怨。

“老天爺既然將姑娘們塑造得又高貴又漂亮,為什麼不分一點乾淨相給那些臭男人呢?”而她孃親回給她一個曖昧兮兮的笑容。

“男人也有不臭的時候,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哼!這算哪門子回答!現下她已經長大啦,可是她仍然覺得男人臭。只有卿卿未婚夫陳篤行是她勉強可以忍受的男人。

爆潤玉步下暖鋪,白玉足踮上冷颼颼的花岡石地板,涼意凍得她打個寒顫。

她的暖皮套放哪兒去了?

“啊,對了。”今天下午侍劍帶她去後花園的池塘敲碎冰,一雙保暖的紫貂手套被她給遺忘在欄杆上。

真是糟糕,她向來畏寒,平時醒著的時間素手從來不肯離開輕薄的紫貂皮套,現在外面冰天凍地的,上哪兒找皮手套去?

不如別起身了,回上補眠吧?

可是她的子較為淺睡,一旦醒過來就很難繼續入睡,與其躺回上翻來覆去,她寧願起來看點兒書、練練字。

末了,潤玉決定自個兒去把手套找回來。反正她記得東西遺忘的處所,只要將自己渾身包裹成大粽,走一趟後花園應該凍不著的。

她漾開滿意的微笑,抬手著完衣裘。

門外的騒鬧聲漸漸移向東際的屋瓦,西廂終於安靜下來。八成是她的哥哥們半夜興起,起舞雪花來著。宮家男子向來想到什麼便做什麼,即使他們決定隆冬跳入錢塘江泅水,她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潤玉獨自來到後花園裡,果然在石欄杆上找回貂皮手套。

回程經過柴房時,忽然聽見隱隱約約的異響透出合掩的窗欞。

她遲疑了一下。是誰?

八成是老鼠吧!三更半夜裡柴房當然不會躲著人。

她舉步走開幾尺,奇異的息再度從柴房裡盪出來。這回她聽得仔仔細細,裡頭的“東西”包準不是老鼠。

“到底是誰?”她暗自低忖。照理說,任何女子半夜聽見柴房裡傳出不明的恐怖聲響,首先應該聯想到鬼啦、妖怪啦、壞人啦之類的標的物,然後嚇得花容失,馬上跳回閨房裡包著棉被髮抖。

假若她仍然是六歲的宮潤玉,或許真會這麼做,但十六歲的她,足足深受上頭四個哥哥的惡作劇十個年頭,已經培養出“敵不動則我不亂”的情

啊!她靈光一閃。八成是侍劍和她的傻小子。以往侍劍老是曖昧地向她描繪深夜幽會的刺,而發生的地點不外乎馬廄、涼亭幾個定點,顯然今夜他們挑中柴房來著。

或許是暗夜的掩護賜給她調皮的念頭,她忽然放開大家閨秀的矜持,惡作劇地吐了吐舌尖,決定給柴房裡熱情如火的小情人們一個驚喜。

潤玉悄沒聲息地掩近薄板門外,貼緊耳朵竊聽裡頭的動靜。

“唔…啊…”蓄意壓抑的男聲從木門的那一端擴散出來。

記得去年她不小心闖進大哥房裡,恰好撞見他和侍妾歡好的場面,因此對於現在聽見的呻聲倒是有些“經驗。”一個黃花閨女半夜伏在柴房門口偷聽女侍狎戲,任憑她臉皮再厚也會覺得不好意思,更何況向來嚴守禮教的潤玉?她不比那些低三下四的丫鬟,還沒“抓姦”之前,徑自先赧紅了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