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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躺在上微閉著眼睛的張文德才覺到一絲心安,他自己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名剛剛從監獄裡脫逃了的犯人那樣有一陣怯喜…但是他又犯了怎樣的錯誤呢?這是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
怯喜之後所帶來的竟然是一段懊惱人活著其實本身就是一運動著的矛盾體,要想讓他繼續運動就必須讓他有矛盾,如果想讓矛盾消除那就必須讓他停止運動…停止運動的唯一辦法就是死亡。張文德漸漸進入了一種能讓思想毫無拘束地放蕩的狀態,這種狀態界於清醒與睡眠兩種狀態之間,其實這更可能應該是一個人理與融的最為完美的狀態吧。
其實,張文德接著想著,從長遠來看,無論什麼事情都是沒有必要讓人去思慮的,什麼正義〔麼惡〔麼公平〔麼異端,人一旦閉上眼睛這些東西就一定不復存在了,而你生前所對他的思考都會因你的離去而離去…人有的時候,不,人大多的時候其實是不明白這一點的,他們費盡心思地想去處理好這個問題、處理好那個問題,其實縱使都處理好了,等到你兩隻眼睛一閉上的時候,這些問題就又該混沌了…這可能就是人類永遠無法擺脫的、最大的悲哀……“死亡”是上帝在創造這個世界的時候,鑄就的最偉大、最科學、最公平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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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的思考、我們的一些行為都是徒勞的、幼稚的,蘇彤為了我而放棄了自己幸福生活,這又有什麼意義呢?也許,在我們這群人中最為理智的就是吳筱月了……有人早就說過“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上帝的笑是一種嘲笑,是對人試圖改變個人及群體命運所做出的一切努力的嘲笑,那麼上帝最愛嘲笑的是哪些人呢?是知識分子!而且一定是知識分子…知識分子在人類這個自身的群體中被認定是最偉大的階層,每一個在這個階層的個體都在貪婪地享受著一種被人仰視的權利,而非知識分子階層的每一個個體都在盡職盡責地行使著他們仰視知識分子階層的義務…無論是什麼形式的,也無論他們口頭上願不願意承認…事實就是事實,誰也無法改變,誰也無力改變…那麼,這就又形成了一個悖論…上帝最為鄙視的階層、最為嘲笑的對象卻成為同類群體中最被尊重的對象…有趣,可笑,沒有道理……人,其實才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其實一個人有的時候活的太累,就是因為自己給自己揹負的神枷鎖太多,如果去掉這些枷鎖,那每天的陽光又都是新的了…比如我吧,如果我不把老婆孩子當回事兒、如果我不把蘇彤當回事兒,如果我不把工作當回事兒,那我的生活不就又是一個全新的樣子了嗎?人,就是這樣……人,就是這樣,本來知道自己心靈困惑的癥結所在,但就是不肯解開…這有時候就有點像有些強迫症的病人,本來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必要的∏病態的,然而他卻沒有改變的意願,自然病情加重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這樣說來…我們都有強迫症…我們每個人……但正常人與那些真正有強迫症的人還有所不同,正常人所擔心的都是現實的、只要你活著一天就無法放手的,你假如為了瀟灑而放手,那你死都不一定能夠瞑目…正常人有時候更可悲……人,什麼時候能跳出這個思想上的怪圈,那麼,那麼人類神層面上的共產主義也就來臨了……張文德就這樣在半睡半醒之間胡思亂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