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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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別哭。”唐慈愛地對她微笑，“明白的。”

“時辰差不多了，再遲就來不及啦！”九尾狐、豔鬼和牡丹妖看了唐一眼，臉上笑意。

轉眼間，四道身影漸漸地淡化而去。

電光石火間，霍玄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等一下！”他臉一變，“你們是不是聯手設計了什麼？”逐漸恢復清明舒朗的夜中，幾個嬌滴滴的笑聲嘻嘻哈哈中帶著尷尬響起，“欽…啊…結局完美比較重要啦！”

“對啊對啊，幸福最重要咩。”

“牡丹妖快點啦，導演還在等我們…對了，你通知芍藥妖今晚要當臨演了沒？厚，她當餘容（芍藥別名）的時候演花痴超像的，嘻嘻嘻…”

“那不是演的，她本來就是花痴，而且仰慕霍家子弟很久了…”

“噗！啊，對了，九娘娘，你也千萬記得叫你家喵喵速速撤退了，因為我們己經漏大餡啦！”

“而且小玄玄發起飄來真的很恐布的…”

“是啊，快跑快跑…”

“所以一開始，和這一切…真的都是你們搞的鬼？”霍玄幾乎噴火。

唐秋生卻是聽得一頭霧水。

“算了。”他深深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搖搖頭笑了起來，卻是笑得異常煞氣騰騰。

“帳可以慢慢算，來方長。”

“霍玄，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在做夢啊？”她貶了貶眼，再貶了貶眼，最後終於反應了過來，興奮地楸住他的衣服，連聲嚷道:“我不是做夢吧？真的出現了，而且你不會被減壽，爺爺可以再見到了，是不是真的？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在做夢，我都陪著你。”他眸裡閃動著深邃人的堅定之，齒一笑。

“好嗎？”

“陪多久？”她在他熾熱的目光下不害羞了起來，小小聲地問。

“陪…”他隨即低下頭，無比深情繾綣地吻住了她。

“一、輩、子。”唐秋生害羞地閉上眼，被他吻得暈陶陶的，吻得滿心滿腦就只有幸福，只有他，其他所有的一切統統都忘光光了。

一生很短，也可以很長，只要有愛，生死不離，陰陽難分。

最重要的是，為愛而生、而勇敢，一生一世，就可以永遠不落遺憾。

夜下，一個孤獨的身影坐在窗邊，乾乾淨淨的房間裡有淡淡的藥味和檀木箱子陳舊氣味，彷佛一切都凝結在過去的時光裡，什麼都沒有改變過。

——可是，一切都變了。

唐爺爺輕輕撫摸著照片，在小盞檯燈昏黃的光線下，愛的笑容依然溫柔動人如昔。

元元，吾。

為夫甚念…

他蒼老的眼裡出現久逢了的清明，記起了自己己經白髮蒼蒼，記起了元元己經離世，永遠離開他了。

當年過得那麼辛苦，夫倆胼手胝足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住了下來、安居樂業，彼此扶持，相依相偎。

他們的獨生子剛出生的時候，家裡還很清貧，他和元元都是窮教書的，餓不死也吃不飽，但是元元總會在辛苦勞了一天之後，在他抱著孩子哄誘的時候，自他身後環抱住他，柔聲地對他說——“慶哥，有你，我真的很幸福。”後來晚年他們倆都步履蹣跚了，努力穩穩地握著她的手，陪她在公園慢慢走過一步又一步的時候，她總會試著抬起因中風過而微顫抖的手，撫摸他的臉頰，對他說——“慶哥，辛苦你了！”不辛苦…他怎麼會辛苦？

有元元在身邊，他這一生才叫幸福，才是圓滿。

可是元元還是走了，那天午後他去買了她愛喝的豆漿，才回到家門口就聽見裡頭傳來的哭聲…

他，竟然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沒有他守在身邊，元元離開的時候一定很害怕、很惶恐吧？

“元元，對不起。”他臉上老淚縱橫，撫著照片的手抖得劇烈不己。

“我該陪著你，守著你的…對不起。”

“慶哥，因為那時，我捨不得你看我走。”一個哽咽的悉嗓音溫柔地響起，就像夢境一樣。

唐爺爺抬起頭來，屏氣凝息，不敢置信地望著半蹲在自己跟前的美好身影。

“元…元元？”

“慶哥，是我。”唐淚光漣漣，笑意。

“我來接你了。”

“接我…真的？真的嗎？”他沒有半點恐懼或驚悸，而是深深的狂喜和快樂，想伸手碰觸她，卻又不敢，怕一碰之下發覺這一切仍然是一個虛幻的美夢。

唐握住他的手，就像過去幾十年來那樣，指尖掌心肌膚微涼而柔軟，帶著無比的溫馨。

“慶哥，你還願陪著我嗎？”

“元元，我永遠都要守著你。無論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靜靜的夜下，美麗朦朧的光暈漸漸包圍住了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