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一百零四章老實男人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雲浩放下包袱便跟那店小二出去了。

沒想到當他提著一桶熱水進來時,發現他那凡事都有主張的子,還在維持進門那個姿勢,擰著行禮一動不動的站在面前,愁眉苦臉的望著那發黃有味的單直咬牙。據他以她的瞭解,按照她的脾氣和智慧。遇到這樣的情況,她要麼隨便將就一晚,要麼直接拉著小二臭罵一頓。然後立刻讓他換被子。可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會是在怕那張被子吧?一直以來他知道她不怕苦,不怕累,也不計較吃穿。卻不知她竟然也會出這麼可愛的表情。而且還是對著一髒被子。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住上翹起,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放下手中的水桶,走過去擁著她的肩膀,有意調侃道:“羽兒,在想什麼?是在擔心一張兩個人不好分配嗎?”不,她是在擔心那上的被子有多少人蓋過?又有多沒洗過?裡面有多少細菌?又容了多少專門血的小寄生蟲…想想她就打了個哆嗦,接著又不自覺的抖掉了一地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她往身後男人溫暖的懷裡靠了靠。

環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不自覺的緊了緊,他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別擔心,我讓給你睡。”溫柔的安撫道,然後指著屋內那唯一的椅子說:“我睡這張椅子就好。”話落,他只覺懷中一空。就見他的愛已經坐進那張椅子裡了。並緊張的搶道:“不要!你睡,我睡這裡就夠了。”她果然是在怕那張發臭的被子!他的笑意已達眼底。卻故意斂住臉上的笑容,正道:“那怎麼行?為夫怎麼可以讓你受冷…”

“為什麼不可以?”一想到讓她跟那些令她痛不生的髒東西睡覺,她寧願冷死。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神情語氣,她像孩子似的嬌橫撒野:“我說可以就可以!”她這個人什麼都可以不計較,她可以睡在停屍房,也可以睡在沼澤泥裡。可就是無法忍受與跳蚤、螄子那類東西為伍。因為它們是她童年的惡夢!

“羽兒!”看她似乎陷入了什麼痛苦的回憶。他再也笑不出來了。趕緊走過去,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緊緊抱住,輕輕喚道:“羽兒,你怎麼了?”

“浩!我怕!我不要跟那些髒東西睡在一起。我不要!不要嘛!”她像小孩一樣顫抖著撒嬌。瑟瑟的將頭用力埋進他的膛。雙手緊緊圈住他的。似乎怕一鬆手,就被他強行扔到上去了似的。

“好,不要。我們把那些東西都扔出去好嗎?”他抱著她,輕輕哄道。

傻丫頭,他怎麼捨得將她丟進那麼髒的上呢!

其實一進門,他就看出她臉有變了。立刻便跟那小二出去,給了他比上房還多十倍的價錢。讓他幫忙去給他們取全新的被子來換上。沒跟她說,原本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事會引起她那麼大的反應!

“乖,別怕,”手掌輕輕撫挲著她順滑的秀髮,溫柔的安撫道:“我們不睡那髒髒的,我已經讓小二去拿新的被褥來換了。你看他已經來了。”說話間,就見店小二抱著兩張嶄新的被子和單,紅著臉,笑嘻嘻的站在房間門口。

“對不起!讓兩位等久了。”

“快把上原來那些舊東西全部撤走吧!”雲浩急切的待道。懷裡的人,還在害怕。雲浩的心思一心放在安撫她的事上。因此,也沒有覺得當著外人抱著老婆有什麼不妥。

到是小二哥,看見他們那個恩愛勁。臉都紅到脖子去了。心都跳到嗓子眼兒。原本要一盞茶的功夫才能做完的事,硬給他三下五除二。只用了道歉好會兒子功夫,便麻利的將上那原本那些髒東西全換走了。

出了門,他還覺自己的心在怦怦跳!心想:“這些鄉下人怎麼那麼大膽,就算是京城的夫,也該不能當著個外人的面還摟著不鬆開吧!他們不怕丟臉,也該顧及一下他受不受得了吧!”不自覺的又偷偷往裡覷了一眼。見那兩人還抱在一起。

唉!世風下啊!

不過,看在那個公子出手還算大方的情分上。他就不跟他們計較了。輕輕為他們帶上門,摸出那錠足有五兩重的賞銀,放在嘴裡再咬了—口。再放到耳邊聽聽!真的!小二那剛才還皺眉聳鼻的臉,頓時眉開眼笑的哼著小曲,抱著髒被子離開了。

望著乾淨整潔的鋪,心羽趴在他的懷裡長長的吁了口氣。原來他早就為她想到了,這男人有時還真的夠細心。心中一悸,情不自的道謝:“謝謝你浩!”

“謝什麼?”他將她抱得更緊。明明是他枉為丈夫,連子都保護不了,讓她跟他吃苦受驚!他哪有資格承受她的謝意!

“羽兒,能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麼嗎?”直覺她剛才會怕成那樣,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的聲音帶著乞求,也帶著自責。聽得她心中一顫!抬頭在他的薄上輕輕啄了一下。

“傻瓜,你想多了。這與你無關,只不過是小時候留下的一個陰影。”

“那羽兒可以告訴我你小時候發生過什麼嗎?”他期待的望著她。

她已經將心都給他了,又怎麼會介意與他分享往事呢!輕輕點頭,她靠在他的懷裡,回憶起她第一個童年的那些往事。

“我的記憶中沒有爸爸媽媽的模樣,只有一個爺爺。我知道,其實他也不是我的親爺爺。我只是他從路邊撿回來的棄嬰。爺爺給我取名心羽,意為心中的翅膀!他希望我可以放飛思想…爺爺以撿破爛為生,我是吃著他撿回來的過期粉長大的。我們住在一個不足五平方的樓梯過道里。家裡面,連睡覺的上都摞滿了垃圾。可能是因為從小就生活在那種地方,小小的我當時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非常幸福。”那三年也是她兩世為人,最單純的三年。

“後來呢?”他撫著她的秀髮輕輕催問。

“後來…一切的噩夢始於爺爺逝世後…我被人送進了孤兒院,因為我身上有那種…就是剛才那被子裡可能有的那東西。”她現在也說不出口,那東西的名字。

“她們把我當成傳染病毒一樣鄙視,一邊嘲笑我是個父母不詳的垃圾娃娃,一邊不由分說的把我最喜歡的頭髮剔光,衣服脫光。當著一群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孩子面。閉著眼睛往我身上倒了不知道多少殺蟲劑。院裡的媽媽可能並不知道,三歲的我當時已經能懂很多事了。能聽懂她說的每一句話,能看懂她們每一個鄙視嫌惡的眼神。然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些東西…所以,從那之後,我可以說是談蟲變!”她故意省略了那次殺蟲事件,最後是以毒劑將她渾身的皮膚腐蝕,足足脫了一層皮而收場。當時那種脫皮和受辱的雙重痛苦,在她小小的心靈上烙上了不可磨滅的陰影。讓她至今仍然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