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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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正巧有一個值班哨兵在邊上,他穿著蘇拉瑪城看守的甲和長袍。
“月亮守衛使用過三次魔法才把他到這兒來的。”泰蘭德本能地環顧四周,想找一個穿綠連帽長袍的巫師,可是卻沒找到。很有可能是他們給籠子唸了咒語,然後把這個野獸留給了看守,自己去討論到底要怎麼處置他了。
籠子裡到底是什麼呢?
肯定不是矮人,雖然她剛開始這麼想過。因為就算他站直,也要比暗夜靈矮差不多一尺,可身體卻有差不多兩倍寬。顯然,這頭野獸強壯無比。泰蘭德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強壯的野獸。真是奇怪,籠子的魔法竟然讓這頭野獸乖乖地呆在裡面。
突然一個圍觀者,用一金的子猛戳毫不動彈的野獸,又引起一陣騷動。但暗夜靈再也沒有從野獸壯有力的手中搶回這子。野獸生氣的時候,臉上就扭曲起來。要不是手腕上、腳踝上還有頭頸都被鎖鏈捆住,他早就把柵欄給折斷了。這些鎖鏈讓他不能動彈,而且即便他有力氣,也拿柵欄沒辦法。
泰蘭德忽然頓生憐憫之心。無論是艾恩還是納留斯都教導她要尊重生命。雖然這頭野獸乍一看像個魔鬼,可綠皮怪獸穿著很基本的衣服——這至少說明了他還有起碼的智力。而現在,卻這樣像動物一樣被耍著玩,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野獸的面前有兩個棕的空碗,他應該已經吃過一些東西了。可是那麼一個大個子,泰蘭德想他肯定沒飽。她轉過身跟哨兵說:“再給些水和吃的。”
“恐怕我不能做他們沒有吩咐過的事情。”哨兵回答道,眼睛卻還注視著人群。
“這難道還需要他們吩咐?”哨兵聳聳肩,說:“他們還沒決定怎麼處置他呢。他們也許覺得不用再給他食物和水了。”哨兵拒絕了她,但是靈暗夜的正義不是可以輕易被動搖的。
“那如果我帶吃的和喝的來,你也要阻止我嗎?”這時哨兵看上去有些為難了:“請你真的不要這麼做。那野獸說不定就咬斷你的手一口把它下去,而不是吃你給他的食物。你還是走吧。”
“我要試一試。”還沒等他開口勸她,泰蘭德就已經轉身離去了。她徑直走到最近的一家食品攤,買了一壺水還有一碗湯。籠子裡的野獸看上去是吃的,所以還特地買了點新鮮的給他。小販不肯收她的錢,泰蘭德就給了他一些祈福,謝過他回到廣場上來。
圍觀時間長了不免無聊,等泰蘭德回到廣場的時候,人群已經撤走了大半。這樣,她反倒更容易接近野獸。野獸瞥了她一眼,以為又來了一個看客。直到他看到泰蘭德手上拿著的東西,才開始興趣起來。
他盡力坐起來,濃密眉下深陷的眼睛緊緊盯住她。泰蘭德猜他有五十多歲了,因為頭髮已經花白,糙的臉上也早就佈滿了生活的滄桑。
只要泰蘭德再靠近野獸些,他一伸手就能拿到食物了,這時她猶豫了。萬一他想傷害他,那哨兵一定會用他那銳利的長矛刺穿野獸的身體。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那真是莫大的諷刺。她要救他,到頭來卻把他送上絕路。
泰蘭德小心翼翼地靠近籠子,跪在地上,問:“你聽得懂我說什麼嗎?”野獸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然後點點頭。
“我給你帶了些東西。”她先把湯端了出來。
他眼神警惕,緊緊盯著這碗湯。泰蘭德可以看出其中的懷疑。他朝士兵的方向瞥了一眼,右手一會兒握緊,一會兒又張開。
他緩緩伸出手,泰蘭德這才看清這雙手又大又厚,大得簡直可以把她兩隻手一把握住,嚇得她差點就把手縮回去了。
而野獸竟然溫柔地從泰蘭德這兒拿過碗輕輕地放在自己跟前,滿眼期待地看著她。
泰蘭德會心一笑,但是野獸面無表情。接著,她就放鬆多了,把和水都遞了過去。
野獸把三樣東西擺放妥當,才開始吃起來。他一口喝下碗裡的湯,湯水從下顎下來。接著開始吃,鋸齒形狀的牙齒毫不猶豫就把生撕碎,可泰蘭德並不介意他這副狼虎嚥的吃相。如果她自己處在這樣的情況下,估計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周圍又有一些旁觀者圍了過來,可泰蘭德本不在意。她在旁邊耐心等待野獸吃飽。他把啃完以後還把骨頭一分二,連脊髓也得乾乾淨淨。看他這副恐怖的吃相,圍觀者實在受不了,都紛紛離去了。
最後一個圍觀者也走了。他突然哈哈大笑,把那些骨頭殘渣扔了一地,開始喝水。但眼睛一直盯著泰蘭德看,一秒鐘也沒離開過。
水一飲而盡,他用手擦了擦嘴,說:“好。”他竟然會說話,這著實讓泰蘭德一驚,雖然之前她也知道他聽得懂自己的話。她又笑了笑,身體靠到了籠子旁邊。
士兵大叫道:“你不能靠得那麼近!他會衝出來的。”
“他不會的。”泰蘭德向士兵保證,隨後看看這頭野獸,說“你會嗎?”他搖搖頭,手放回到上,示意不會這麼做。士兵這才向後退了幾步,不過還是時刻監視著他的動靜。
泰蘭德也不顧他們的存在,問道:“還想吃什麼東西嗎?”
“不用了。”她頓了頓,說:“我叫泰蘭德,是月神殿的祭司。”野獸似乎不願意再跟她說下去。可是泰蘭德卻一直等著他的回答,於是他才說:“布洛克斯…布洛克斯,我是酋長薩爾的僕人,薩爾是獸人的統治者。”泰蘭德想了想。從長相來說,這頭野獸很明顯是個勇士。他是薩爾的僕人。這也是個奇怪的名字,某種程度上比布洛克斯這個名字還要奇怪。
這個薩爾就是獸人的領導者。她在月神殿裡接受了很全面的教育,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獸人。當然,如果每個獸人長得都像布洛克斯的話,那麼暗夜靈也肯定都會過目不忘的。
她想問得再細一些:“你從哪裡來,布洛克斯?你怎麼到這裡來的?”很快泰蘭德就意識到自己錯了。獸人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用手捂住嘴。真傻,她怎麼不想想月亮衛士肯定早就盤問過他了,雖然肯定沒有她的態度那麼好。但現在獸人一定以為,之前強魔法都不奏效,現在派她來用軟的了。
布洛克斯再也不想繼續說話了。他拿起碗遞給泰蘭德,一臉的不信任。
就在此時,一股能量毫無徵兆地穿進籠子,擊中了獸人的手。
布洛克斯一聲慘叫,捂著燒傷的手指,緊緊地握住。他用仇恨地眼光看著泰蘭德,不向後仰去。士兵們的長矛也一對準布洛克斯,著他往後退。
這時有一個很悉的聲音焦急地問:“你沒事吧,泰蘭德?這個野獸沒傷到你吧?”
“他本沒打算傷害我!”泰蘭德生氣地轉過頭去,她就知道是他“伊利丹,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伊利丹皺了皺眉,金的眼睛頓時失去了些光彩。
“我只是怕你出事!這野獸會——”泰蘭德打斷他:“在籠子裡,他能怎麼樣?而且他不是野獸!”
“不是野獸?”伊利丹斜著身子看看布洛克斯,布洛克斯出牙齒,卻沒有反抗什麼。伊利丹輕蔑地哼了哼:“對我來說跟沒進化的動物沒什麼兩樣。”
“他只是想把碗還回來。如果有什麼危險,士兵們會救我的。”伊利丹的眉頭又皺了皺,說:“對不起,可能我反應過了。可你也必須承認,今天這樣太冒險了!你可能不知道,他們說這野獸醒的時候,差點掐死了一個月亮衛士。”泰蘭德這才看看周圍的士兵,他們表情僵硬,不情願地點點頭。伊利丹之前忘了告訴她了,但是也已經沒什麼兩樣了。之前布洛克斯已經被待了,而她也已經決定要幫他的忙。
“謝謝你的關心。伊利丹,不過我想再告訴你一次,我沒事。”她看看獸人的傷勢。布洛克斯的手指都發黑了,眼睛上的傷也很明顯,可他卻沒有叫出來,也沒要求治療。
泰蘭德不顧伊利丹的反對,又跪到了籠子旁邊。毫不猶豫地把手伸了進去。
伊利丹立刻抓住了她的手:“泰蘭德!”
“你們!都往後站!”她轉而輕聲地對布洛克斯說“我知道你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我可以幫你療傷的,把手伸過來吧。”布洛克斯咆哮了一聲。可在泰蘭德看來這並不是生氣,而是在做決定罷了。伊利丹就站在泰蘭德的身邊,如果有什麼異常,他會馬上行動。
“伊利丹,我想求你往後站。”
“為什麼,泰蘭德?”
“為了我好嗎?伊利丹。”她知道他強忍住了憤怒,但伊利丹還是聽了泰蘭德的話,轉過身去,面對著廣場周圍的房子。
泰蘭德又看看布洛克斯。他卻看看伊利丹,有那麼一瞬間,還出了滿意的神情。然後才轉回來看著泰蘭德,伸出受傷的手。
她把他的手攤開,檢查了一下傷勢,兩隻手指上的都燒光了。還有一隻手腫起來還化了膿。
“你剛才對他做了什麼?”她問伊利丹。
“最近剛學的。”他說。
沒錯,這肯定不是從納留斯那裡學的。這是一種高級的靈魔法,伊利丹剛剛運用的時候都沒怎麼集中力。可見,只要對手夠刺,伊利丹就能行。看起來他自己對此也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