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未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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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一郎神情有些拘謹,似乎所說之事,事關重大,又難以啟齒。
子龍看了,拉起牛一郎大手,略拍了拍,笑道:“大哥怎地變得如此拘束,你我兄弟,還要如此嗎?”卻見牛一郎聽了此話,神情更顯憂傷,喃喃道:“兄弟,大哥…大哥想伏牛嶺的兄弟們了,想回去一陣!”子龍沒想到,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事,就讓牛一郎拘束至此,定定看著牛一郎,但覺事情絕非如此簡單。
“大哥,兄弟一場,有話但說無妨,何必如此寒了兄弟的心呢?”只覺牛一郎的手忽地一震,眼神中說不清多少複雜情緒,看了過來。
深呼一口氣,牛一郎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將滿杯酒,一口飲盡,酒杯拍在桌上,硜硜作響。
“兄弟,大哥只是覺得累了你許多,不願再拖你後腿,想回伏牛嶺去了!”子龍聽了,心神大震,全然不解為何牛一郎竟出此言,神情見忽地一暗,喃喃道:“大哥,你這是…”牛一郎一句話說出,卻好像終於放下了什麼千斤重擔,心中輕鬆無比,再無顧慮,一揮手止住子龍的話。
“兄弟勿怪,大哥實在是覺得才學有限,不堪大用,兄弟此時風頭正勁,伏牛嶺的兄弟們,會累你前途,大哥不想誤你前程,僅此而已!”子龍略加思索,這才明白牛一郎為何會有此想法,定是自己連來,一心想解土城之圍,忽略了伏牛嶺兄弟們的想法。
細想之下,多來,的確對新軍多有關照,超出伏牛嶺二百弟兄許多,且做任何決定,也都顧及新軍奴隸身份,多有照顧,或許伏牛嶺的弟兄們會有怨言。
而這怨言,子龍多數是聽不到的,牛一郎,可能就成了替罪羔羊,不知道受了多少伏牛嶺出來的弟兄們苛責詬病。
想明白其中緣由,子龍也頗覺自己做的多有疏忽,看了看神間尷尬又帶著輕鬆的牛一郎,子龍心裡百
集。
人生就是無數次起起伏伏,或跨上一個臺階,或跌下萬丈深淵,每到一處,總會解釋不少兄弟,然而,真正心的,又有幾個。
牛一郎與自己同生共死,算是來到屠孤山周,結識最早的朋友,牛二郎早已魂歸幽冥,牛一郎失去親弟,對始作俑者的自己,仍毫無怨言。
這番情誼,又豈止一般?
“大哥,你去或留,子龍絕不干涉,但只有一句話放在這兒,子龍非忘恩負義之人,牛二哥每入我夢中,我更難以忘懷,若大哥不棄,子龍有個小小要求,雖然略顯矯情,但請大哥莫要推辭!”牛一郎聽子龍提起牛二郎之事,神
間忽地一暗,但旋即恢復如常,聽子龍所言情真意切,忙點了點頭。
子龍見牛一郎首肯,站起身來,對著慶功宴上的弟兄們,大聲喊道:“兄弟們,子龍如今能保土城不失,全賴兄弟們相助,如今有些私事,不得不離開這裡,我走後,土城新軍全賴楊忠大哥看顧,伏牛嶺,只託牛一郎大哥照顧,兄弟們若給子龍面子,當鼎力相助,勿讓子龍人雖去,心卻不安,願意的,滿飲此杯!”子龍說完,完全不顧楊忠和牛一郎的錯愕,一口飲盡杯中酒,將酒杯朝桌上一拍,撲坐於地,神情暗淡。
牛一郎沒想到自己一點心思,竟然招致子龍忽然的辭別,神情惶恐,不知所措,一時之間沒了言語。
楊忠卻生灑脫,且早已領悟子龍多次暗中透
,將來的打算,對他忽然的辭行,少了分錯愕,多了些理解。
人各有志,好男兒志在四方,子龍是好男兒中的大丈夫,當然不會困守土城一生,雖然人人對此緘默,但誰都知道,大魏期數將近,正男兒功成名就之時。
以子龍的能力,縱橫天下,便是**八荒,哪裡不能去的?若作離別兒女態,豈不從此誤終身?
楊忠自己沒有什麼追求,但是也不能因為自己,就累了子龍的前程。
當下見眾人氣氛凝重,拍案而起,舉起酒壺,環顧一週,朗笑道:“子龍豈是池中之物?今慶功宴,變作辭行酒,兄弟們,咱們一起祝子龍前程似錦,如何?”眾人均未想到,子龍在土城才
頭角,就要離去,各不足酋長中,一直一言未發的侯莫陳崇,聽了子龍的意思,忽地站起身來。
看了看一群神情複雜的部落酋長,冷哼一聲,施施然走到子龍身邊道:“子龍大哥,兄弟這杯酒,你可願同飲?”這是一個訊號,是代表鮮卑舊族勢力向好的訊號,只這一杯酒,就讓子龍不知所措,瞥了眼目瞪口呆的眾酋長,子龍還是站起身來。
“兄弟,你侯莫陳崇將來必然是青史留名之輩,雖然你尚年幼,但切記爾朱不可投,宇文安天下,口直不為過,有言須三思啊!”侯莫陳崇雖然不解子龍之意,但從其言辭間,多少聽出些勸誡之意,也不多想,呵呵一笑道:“大哥放心,有我在,侯莫陳部絕不做土城之患!”子龍聽了,明白侯莫陳崇這是在向自己以及自己帶出來的眾兄弟們示好,忙拉起牛一郎與楊忠,笑道:“不醉的是狗熊!”說吧,三人大笑出聲,喝了杯中酒,擲杯於地。
是夜,酒過不知幾巡,一個個奴隸營出來的新軍兄弟們,都過來與相不久,卻永難或忘的子龍舉杯,子龍雖然是現代酒
燻出來的漢子,也敵不過車輪久戰。
終究在不知哪一杯酒後,撲在桌上,含笑睡去。
醒來時,已是上三竿,子龍不知睡了多久,起身時仍暈頭暈腦,頭痛
裂,殊不知這兩
來,楊忠牛一郎多次到訪,卻又無功而返。
今照例,兩人還是那個時辰同來至首領府子龍歇腳處,推門進來,發現竟然空無一人,心下大驚,暗恐子龍不告而別。
忙詢問值守小兵,值守小兵剛換過崗,也是不知子龍去向,讓牛一郎和楊忠怒火陡漲。
“要你的眼睛做什麼的?子龍兄弟不知去向,你們值守卻全然不知,一個個都瞎了嗎?”小兵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叩頭不止,三兩下,便見了血,口中仍求饒不止。
然而這又有什麼用?子龍還是一樣找不回來,尉遲剛一樣無人審問,伏牛嶺該如何繼續建設仍無人決斷。
望著遠空,牛一郎瞥了眼楊忠,喃喃道:“子龍兄弟這是第一次做出這樣的事,是我小人之心,累子龍不告而別啊!”楊忠聽了,卻似深思,搭話道:“非也,子龍重情重義,該是怕不堪離情別緒,怕我等送行做兒女態,是故不告而別!”兩人各有心思,卻都繫著子龍一人,卻不知子龍反是三人中,最輕鬆愜意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