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爾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子龍輕輕撫了撫烈風的長鬃，笑著對目瞪口呆的瑩說道:“烈風告訴我，它討厭被人驅使，我告訴它你們會把他當成朋友！”瑩聽了心中一震，這樣的道理，她是第一次聽到，甚至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馬兒又怎麼會與人說話呢？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瑩還是覺子龍所說的，都是真的，但惱恨子龍當眾輕薄她，於是冷冷一哼。

“當我是小孩子嗎？”子龍卻並不惱怒，呵呵一笑道:“你以為你不是孩子嗎？”瑩一聽這話，氣憤更甚，剛要發怒，卻聽子龍身後，一聲大笑傳來。

“哈哈，臭小子有兩手，配得上你的鴻鵠之志，有沒有興趣嚐嚐英雄才喝得下的烈酒？”子龍轉過身去，看了看爾朱榮，想到他對自己的好度，在看看四下被自己和烈風合力毀壞的凌亂不堪的馬場，訕訕笑道:“小子失禮了！”爾朱榮聽了哈哈一笑，也不叫子龍，就轉身走向場外，子龍不捨地撫了撫烈風，輕輕說道:“好烈風，以後有機會我再找你來玩兒！”說完便轉身走去，緊跟兩步想追上爾朱榮，誰想身後竟傳來了瑩的驚叫。

“誒，烈風你幹嘛？”子龍回過頭來，發現烈風竟然緊緊隨著自己，還將大大的鼻孔對著自己的脖頸噴出團團冒著白霧的熱氣，不又氣又笑。

瑩更是氣憤，這個該死的臭賊不光馴服了烈風的馬身，還敢偷走烈風的馬心。

子龍看著瑩因氣惱而皺起的瓊鼻，呵呵一笑，早已猜到了瑩的心思。

拍了拍烈風，烈風乖乖地伏下馬頭，子龍貼上去，在烈風耳邊低語一陣，烈風好像聽懂了他的意思，連連回頭看著那個尚在賭氣的小姑娘。

瑩瞠目結舌，她曾經也想到過馬兒能通人，但是卻從沒想過，這樣戲劇的一幕竟發生在自己眼前。

烈風就好像真的在與那個臭賊一樣，甚至還非常人化地扭頭瞧了瞧命硬，而且眼神中竟然還帶著耐人尋味的光。

瑩不得不承認，這個臭賊一定是馬兒託生的，不然怎麼能聽懂馬兒的心裡話，還能跟馬兒，甚至瑩都覺，這個臭賊一定是利用自己的天分，教壞了烈風。

可是結果卻再一次讓瑩目瞪口呆，因為這次子龍走後，烈風並沒有隨著跟上，而是轉過那碩大的馬頭，疑惑地看了她兩眼，就乖乖地回到她身邊。

瑩愣怔地伸出小手，在烈風背上摩挲半晌，似乎在對烈風說，更像自言自語道:“臭賊這麼大方，一定有古怪！”烈風卻忽然一聲嘶鳴，似乎十分不滿地看了瑩一眼，瑩一愣，看著烈風駑起一嘴雪白的大板牙，噴了她一臉的馬口水。

“啊！臭烈風，你跟那個臭賊都一樣的討厭，噁心死啦！”瑩氣呼呼地喊著跳著，就要去洗洗自己嬌的小臉，隨手將套馬索扔到地上，可剛走幾步就顧不上生氣了。

因為她發現烈風竟然像跟著子龍那樣，緊緊隨著她走了幾步，心中一喜，得意地朝著還在修補柵欄的人們笑了一下，昂起了嬌俏地小下巴，彷彿烈風就是她自己馴服的一樣。

“烈風聽話啊，在這兒等我！”烈風竟點了點頭，更讓瑩心花怒放，蹦蹦跳跳地就跑出了馬場。

子龍隨著爾朱榮回到正廳，看律虎還在一邊恨恨看著自己，不由怒意更生。

“我的宇兒呢？再不放他，小心我沙包樣大的拳頭。”說著，還舉起了他像豆包一樣大的拳頭，對律虎示威般地晃了晃。

律虎羞怒加，卻緊緊攥住了拳頭，並不做聲。

“哈哈，子龍是吧，老獨孤怎麼捨得放你出府啊？”子龍聽了這個帶些痞氣的聲音，不由笑道:“小子一時放肆，但不知場主如何得知小子名諱？”子龍忽然像變了個人一樣，完全沒有了方才的那股子逞兇裝狠的氣勢，看得爾朱榮不由一愣，微皺起了眉頭，神幾轉，未幾便多了份欣賞。

“老夫爾朱榮，不知道老獨孤是否曾對你提起過！”律虎見爾朱榮說話時竟拱了拱手，不由驚訝異常，場主向來囂張不羈，可最煩這些俗禮，怎的今天…

子龍也稍稍覺得有點兒違和，爾朱榮從穿著氣質上看，有些囂張，有些霸氣，有些傲嬌，有些痞，卻單單沒有彬彬有禮的樣子。

這樣一個小小的拱手禮，出現在一個痞裡痞氣的人身上，實在有些不太融洽。

但他心中，震驚與疑惑是此時的主題。

高歡他見過了，比歷史上記載的無恥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宇文泰和他結拜了，仗義霸氣，當得起北魏一方霸主的名頭。

賀拔三兄弟他結拜了，每個都堪稱英雄。

獨孤如願他也見過了，簡直就與歷史記載中的模樣，大相徑庭。

可這些人的出現，都不及爾朱榮的出場讓子龍難以或忘，他絕對當得起北魏第一霸主的名頭。

只因爾朱榮是北魏暴亂的終結者，同時也是北魏分裂的締造者。

這樣一個人物，在子龍腦海中的形象，該是無比高大的，但是眼前這個有點兒像痞子的土豪暴發戶，卻直接讓子龍所有的認知，顛覆得一塌糊塗。

詭異又不失和諧地氣息在正廳中緩緩擴散，律虎若有所覺，悄然退出正廳，甚至連爾朱榮主位上的那株仙人球，也覺到了這樣的氣息，黃綠的針刺慢慢舒張。

世界上永遠不缺破壞氣氛的好手，糾結又矛盾的瑩，在這時很好地詮釋了這個角。

洗掉了烈風口水，瑩本想再回馬場，試試被馴服的烈風究竟能帶來多美妙的騎乘，可她卻莫名其妙不自地拿出了胭脂粉黛，描摹起了自己的嘟嘟的粉臉。

甚至出門前還特意換了套父親買給她，據說最漂亮最免費的絲質羽裳，小心地佩上了傳說從西域來的帶著奇香的香囊。

小腳不聽使喚地朝正廳走去，臨進門之前還給自己找了個十分有力的理由:讓臭賊看看本姑娘的風采，羞羞他輕薄人家的行徑有多麼無恥。

在這樣堪稱自的心態下，瑩一改往大咧咧的子，進門前特意嬌滴滴喊了聲，“父親，瑩能進去一下嗎？”爾朱榮聽到這聲召喚，呵呵一笑道:“乖女兒今怎麼變了子了？快進來吧！”子龍也被引過去了目光，當瑩以她心打扮的一身行頭隆重登場時，不得不說子龍真的被震驚了。

不是因為羽裳太過輕透，造成的那種隱隱約約的誘。惑，也不是因為奇香撲鼻，鼻中充斥得刺，更不是因為瑩的鉅變，鶯鶯燕燕帶來的溫柔視覺衝擊。

只是因為那張臉，那張略施粉黛，讓子龍恍若前世的俏臉。

自瑩進了正廳，子龍的目光便一直未曾離開過她的俏臉，就算看到瑩似有似無地從自己身上掃過幾次，也渾不在意。

雖然瑩心裡樂開了花，但是她還是非常理智地讓自己將子龍的欣賞，醜化成了一種下。，這樣或許她會自然點。

但漸漸地瑩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就算自己真的魅力驚人，讓臭賊不能自拔，但這麼失禮地一直盯著人家看，半晌都沒打個招呼，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忽然瑩看到了子龍的眼神，那個眼神她很悉，當子龍莫名其妙發狂前，正是這個眼神，有點兒深邃，有些傷，還有一絲…憤恨地想念。

瑩莫名其妙就覺得有些恐懼，又有些同情，心裡惴惴不安，只得將求助的目光送給父親，卻發現了父親那頗為戲謔的眼神，正盯在發呆的子龍身上。

“咳嗯！”瑩一聲輕咳，卻發現子龍神情殊無變化，反倒父親扭過投來，滿含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讓她不由得莫名其妙紅了一張粉臉。

“嗯，臭小子看夠了沒，這可是我的寶貝女兒，你看過是要給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