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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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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要怕你?”她反問。

“我是湛儇邃。”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我是香殘。”再簡單不過的答案,許多人都怕湛儇邃,但不代表著香殘也得害怕。

“我會把你留在霧月堡的,會讓你同柳院沒有任何關係。”他眯起眼,又前後矛盾地問,“明天一清早就走?”

“一清早就走。”她為他的前一句話而到不安,他似乎不會輕易放過她。

“既然這樣,你去休息吧。”他放開她,這不過是暫時的。湛儇邃莫測高深地望著削瘦的身影離去,眼中閃現寒光。

上天讓他遇到了她,他絕對不會錯過,雖然她沒有最基本的美貌。但他要美貌做什麼?美女在他跟裡如同天下螻蟻眾生一樣,皆是草芥。

香殘揚起手中馬鞭,卻遲遲沒揮下去。不知出於何種心情,她竟回首凝望懸崖上的霧月堡,雪地冰天,是她對這座堡壘四周圍環境的惟一印象,而霧月堡對她而言只是一個冰雕的傳說,聽聞過,觸摸過,但也僅止於此,她同它應該是無瓜葛的。半眯起眼,她又望望四下白茫茫的雪原,無來由地嘆口氣,手中的鞭終於利落地揮下,跨下的烈馬拔足狂奔趕回歸路,可是心早卻又湧起一股不捨和失望。

不捨什麼?又失望什麼?

她孑然一身,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舍,她的人牛從不曾有過希望,失望又從何談起?

哪來的這麼些多餘的莫名情緒?她搖首揮去惱人的思緒。她是香殘,怪物香殘,沒有情的怪物。

於是她漸漸縮小,隱沒於不帶情的冰冷積雪中,消失在天地相融的水平線上,成為-個不起眼的黑點。也因此她並沒望見如冰雕般矗立在懸崖上的霧月堡在其離去後不久重又為她打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

“堡主,您要去哪兒?”正巧在堡門口巡視的白堂堂主伸手攔住湛儇邃與他的坐騎。

“我去哪兒要向你報告嗎?”被攔住去路的人不答反問,讀不出喜怒的臉總令人產生他在生氣的錯覺。

“屬下不敢。只是若堡主您想出遠門的話最好多帶些人,去年尚陽山莊的事讓眾多江湖人物極為憤慨,尤其是祁家堡,他們一直口口聲聲要接祁澄心回去。屬下招心您孤身一人會被那些個自詡為名門正派的小人們暗算。屬下以為…”

“何琪…”湛儇邃打斷道。

“堡主有何吩咐?”另一人躬身候命。

“你太哆嗦了,讓路!”不容置疑的命令。

“可是…”忠心的手下仍就嘗試說服。

“讓路!”不耐煩的人加重了語氣。

何琪為他的陰寒之氣龜縮一下,硬生生將後半句話咽回肚裡,身子向旁邊移開。

“堡主,您不能丟下堡中內內外外的事務不管,就一走了之啊。”同樣騎馬至堡門口的青堂堂主徐靖也挽留住不顧-切離開又不作任何待的主子。

他最多離開一個多月,他們用得著這樣前赴後繼地來阻撓嗎?

“我去一趟柳院,你們就按平處理各類事務,還有什麼問題嗎?”他微的不悅更使其顯得陰寒不帶人氣,說出行蹤已是他最大的讓步。

柳院?那不是院嗎?他們的堡主何時對院有興趣的?記憶裡湛儇邃從不因女人動心,就連武林第一美女祁澄心也不曾得到過他的一絲關注。

“請堡主允許我們一同前往,以免…”這次打斷何琪話語的不再是冷血主子的言辭,而是火辣辣的鞭子。

什麼時候他們開始違抗他的命令了?憑什麼他的一舉一動要聽命於他們?湛儇邃只賞了他們一人-鞭已算是莫大的恩惠,要是真惹得他厭煩.他就結果了他們的小命。

“若還有下次,你們最好是先自行了斷,省得我麻煩。”他‮腿雙‬一夾馬肚,坐騎便會意地長嘶一聲,以著自豪的速度,濺起雪泥,飛奔而去:而馬上的騎手不屑再看自己苦心經營的霧月堡與屬下一眼。

“他真是越來越難侍候了,連好歹都不分”捂著臉上灼痛的傷痕,徐靖微怒道,“早知他是這樣的怪物,當初就不該跟著他。”

“不跟他?不跟他又如何成就今天這番江湖霸業?”何琪任鮮血沿臉頰滑進領口,“只有像他這樣的怪物才能帶我們踩著無數人的屍體爬上血腥江湖的頂端。別忘了,這些年來要沒有他,我們早不知投了幾次胎,屍體也不知是餵了老鷹抑或是猛獸。”另一人不再言語,兩人走至懸崖口,同時眺望腳下迅速穿過雪野的一人一馬。

從高處望去,那人馬是如此渺小不起眼,為什麼,為什麼世人包括他們自己都恐懼他如魔神呢?

只因為他是湛儇邃嗎?

二十多天後,香殘平安地回到柳院。

“姨娘.這是二千兩銀子的銀票。”香殘遞上此次遠行的全部收益,“好,這次辛苦你了。回房早些歇息吧。”老鴇笑嘻嘻地將銀票貼身藏好。

“慢!”一旁的絲絲突然阻止,刻意地向老鴇撒嬌道,“姨娘,您怎麼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呢?”

“咧…什麼事…”另一人言辭閃爍,等對方的玉掌在眼前晃了晃後才撇過頭咳嗽幾聲道,“香殘啊,明天開始你就去廚房幫忙。賬本的事就先給絲絲:”

“不就算幾筆賬嘛,這種小事只有我這種蠢人才適合做,可不能委屈了像香姑娘這類智多星。

“計謀得逞的人一臉志得意滿,一個多月來她對柳院上下下下的人做足了功夫,光在老鴇身上就花了五百兩銀子,剛才她伸手晃晃就是提醒已收下她銀子的人。

看著唱雙簧的兩人,香殘輕蔑地一笑,笑得那兩人渾身不自在,然後無言地轉身離去。她們各自打的什麼主意,她心裡清楚。絲絲不過是要報復她,而老鴇無疑是貪圖銀子,過些時候老鴇定會找個藉口讓她重新執掌柳院,因為絲絲畢竟只是個繡花枕頭。

“您不是答應我要把香殘趕出去的,怎麼還讓她留在廚房裡?”絲絲不高興地質問違反了約定的老鴇。

“一步步來,凡事做得不要太絕。”趕走香殘?開玩笑,養她這麼大,還沒賺夠本呢。她紅嬌嬌做老鴇二十年,蝕本生意是不做的。

“哼,姨娘可別耍我。”絲絲不悅地警告一句,然後扭著離開。

“你以為你年年都是花魁嗎?到時別跪著求我。”明的老鴇對著她的背景冷笑道。憑絲絲那點小聰明別說鬥不過香殘,本還不夠格。從香殘自己劃破臉那一刻起,她便知道這小女孩不-般。說她有大智慧,未必,但她往往能察表面現象後面最實質的東西,她把世事世人看得太穿了。說她冷漠,也許,但她絕對是寧為五碎不為瓦全的剛烈女子。以後柳院是隻能到她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