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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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是新封的美人,皇帝看看!人品相貌都是百裡挑一的呢…”寧安太妃滿臉堆笑,指著階下一排兒跪著的美人兒們“本宮親自考教過了,又在宮裡下苦功調教了半月,別說是歌舞女紅,便是詩題字也不會輸給了翰林院的學士們,”她轉身又道:“你們幾個,打今兒起就是正經的主子娘娘了,需得好生伺候皇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得記明白了,誰要是先誕下皇肆,不單單是本宮,皇上也會重重有賞!”她這一番話說的滑稽,連一路假寐的龍承霄也不睜開了眼睛,輕笑一聲道:“太妃辛苦了,又要忙著吃齋唸佛,又要忙著後宮選秀,這些子累壞了吧?”龍承霄話裡的譏諷便是聾子也能聽出來,寧安太妃氣得血往上湧,自己費盡了心血,還不都是為了他龍承霄麼?唉,誰叫他是自己唯一的骨血,且不說整個江山社稷,便是她殷家滿門的前途也還得系在他身上!要不是他前些子犯了瘋病,自己只怕還得待在玉善堂裡足,現在重新出來主事,了龍承霄的酒,他清醒了倒也沒說什麼,想必也是將過去的事就此揭過,可見心裡還是有她這個母后的。
寧安太妃如此這般的安著自己,皇帝為了個女子要生要死,若是一般人,無非就是處死或進宮兩條路,可惜現在一條都行不通,那女子已經成了名正言順的睿王妃了,而對於睿王子墨,她現在只能祈求他還存著一分忠臣孝子的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買啊!否則當她儘可以讓那賤人入宮,出身再差總也有法子對付。無論怎樣也比現在這個局面強吧?
紅顏禍國啊!她以前一直都對這句話不屑一顧,現在卻不得不贊同!
龍承霄睡眼惺忪、搖搖晃晃的走到階下,眼前的四個美人兒全都深深地低下了頭。面貌看不清,但光看她們的身段姿態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佳人。只是跪地有些久了----寧安太妃離去後又一路跪了小半個時辰。這嬌滴滴的女孩子如何得起這些,雖都拼命跪穩當了,可身子卻都顫抖了起來,想來不用多久就得癱倒在地上了。
“起來吧!”四個美人齊齊嬌呼了聲“是,皇上!”便掙扎著站起來,只因體力不支,想要維持姿態優雅就成了難事,好不容易站穩了,卻是腿痠腳軟!她們都是出身士宦大家地小姐,哪裡受過這樣的苦,有兩個已經垂下淚來,又忙用絲帕接了。
美人垂淚本就是絕佳的美景,加上她們四個皆是姿態嫋娜。楚不贏一握,兩抹削肩輕顫則更是我見猶憐…
然而龍承霄面對佳人如斯,眉頭卻越發皺的緊了。又繞著她們走了一圈,直到連一邊侍立的玉喜都覺得心裡發。龍承霄才終於開口道:“抬起頭來!”四美輕揚臻首。四雙妙目皆望定了龍承霄,只見這大陳地君王身材高。雖說眉間似有一股積鬱揮之不去,卻難掩其清俊不凡,不由芳心大顫,想著自己若能侍奉在這樣年輕英俊的帝王身邊,倒也不像外間傳說的那麼糟糕了。
可龍承霄的面卻是越發的慘白,像是被突然怔住了似的,目光在四美身上來回逡巡,半才爆發出一陣狂笑,他笑得那麼的響,上氣不接下氣的,連眼淚都笑了出來,還伸手指著面前那四個美人“哈哈哈…玉喜,你來看,你來看…”不用他叫,玉喜早就被他的大笑嚇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大半,人早已經站到了龍承霄地身側“皇上,奴才在…”龍承霄像是見到什麼極為可樂的物事,竟連連拊掌,笑得那四個美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又不知如何應對,不面搐,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滑稽了。
“你看看…哈哈哈…你說,你倒是說說她們像誰…”玉喜恨不得就找個地縫兒鑽進去!這四位美人從初選開始在宮裡已經住了將近一個月,他身為大總管怎麼會不知道她們像誰?只怕凡是見過睿王妃的人,再看這四美都能一眼認出她們像誰吧!
“奴才不知!”玉喜偷瞧了皇帝一眼,見他臉上始終掛了絲笑意,心裡更是不寒而慄。
“你在裝傻是吧…哈哈哈,好,你不說,那朕也不說!”龍承霄跟喝醉了酒一般搖晃著走到四美跟前,輕佻地隨手將其中一個勾到懷裡“朕可不能平白辜負了太妃的一番美意,來啊,設宴!朕要與四位美人兒暢飲,今兒可得一醉方休!”玉喜磕磕巴巴地回道:“皇上…,寧安太妃吩咐過…不讓給皇上酒喝,皇上龍體要緊…這…”說著額頭已見汗。
“哦!”龍承霄笑著擺手“是了,朕竟然忘記了這個茬兒,不喝酒也行,把那些上制地玫瑰、木樨都取來!還有,朕不能飲酒,四位愛妃卻是但喝無妨!哈哈,玉喜你怕朕偷喝不成?還不快去傳話,別傻站著…”玉喜應了一聲,袖子一甩在臉上捋了一把,便忙忙的出了勤政殿。
沉寂了數月地皇宮突然熱鬧了起來,勤政殿內絲竹聲不絕於耳,各宮各殿也因為終於有了新主子而大顯生機,宮女太監們臉上的皮也因為這個改變而鬆弛了許多,不過私下裡提到皇帝的情陡轉也覺得好生蹊蹺,看來除了寧安太妃慧眼識珠、擇美有方外也找不到別的解釋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即便皇帝不再渾渾噩噩的酗酒度,可這對於早已滿腹牢騷的文武百官來說也絕算不上任何改進!皇宮大內夜夜笙歌,皇帝坐擁四美樂不思蜀,早朝倒是恢復了,卻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連為數不多的幾次早朝,皇帝亦是神不濟的模樣,有時候連朝臣上奏的內容都聽不清楚,居然還命再念一遍!倒是罷朝的那幾天,由左右相併六部尚書共同議處朝政還來得便利些。
又值初夏時節,玉善堂廊下的近水臺上擱了具竹榻,寧安太妃換了一身淡紗衣半躺著納涼,時不時的還和宮女嘮上幾句。
“娘娘,大將…哦,殷將…這就要到宮門口了!”傳信的小太監連著語幾次,實在是殷佑然辭了大將軍一職後再無官銜,連稱呼都成了困難。
“真的進來了?”寧安太妃大喜過望,只因龍承霄當限令甚多,她自己雖說重掌後宮,終究還是名不正言不順,就連要見自己孃家侄兒也成了為難事。前幾殷佑然帶信說要見她一面,她只得硬捏了個由頭召他進宮,心裡卻不知能否成功。眼見的殷佑然順利進來了,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佑然給姑母請安!”殷佑然一向與這位姑母親近,好幾個月未曾得見,饒是他英雄了得也不住眼角發澀。
“快過來坐!”寧安太妃一把將他拉到身邊坐下,自從與龍承霄母子關係疏遠後,她越發珍惜起這唯一的侄兒來,加上殷佑然是為了替她求情而辭去大將軍職務的,心裡便更多了一層。
孃家人,總是更親些!
“姑母,侄兒是想問您,皇上他究竟是怎麼回事?”殷佑然情急之溢於言表“外頭已經有謠言傳說新封的幾位娘娘長得像睿王妃!這個姑且不論,單說皇上沉女…這可如何使得?”他與龍承霄一向情深厚,也顧不上寒暄便直奔主題。
“唉,本宮又何嘗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