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永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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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永訣冷葉猛然止住了腳步,回身看去。從屏風後轉出一名紅衣麗人,衣著高雅,珠翠環繞,面上冷肅如冰。
“霜兒!”看她的打扮,與當初救她之時已截然不同,應該已經是軒轅涵的妾侍了吧。冷葉隨著東方傲在前線打仗,卻不知道京都中發生的許多事情。本來霜兒總是一副怯生生、可憐巴巴的樣子,叫她恩人姐姐,現在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叫他涵,冷葉清楚地捕捉到了這個稱呼,她正面對著霜兒,出淡然的表情:“不知道霜兒姑娘有什麼見教?”軒轅涵吃驚地看著霜兒,對她的突然出現有點摸不著頭腦。雖然他真的很喜歡她,並娶了她為妾,對她也寵愛有加,可她還是很守本分的,從來不會對他的事情橫加
手。
“霜兒你怎麼來了?你不要管這些,這不是女人該問的事情。”
“郡王,莫怪霜兒不提醒你,如果你放走了這個女人,還要和東方傲這個亂臣同合汙的話,皇上一定不會輕饒了你。”冰雪一樣寒冷的話語出口,聽在軒轅涵的耳中就如一個炸雷,他面
突變,一下子刷白,轉而又成了灰黑
。
冷葉看到軒轅涵像是一下子憔悴了很多,眼神中有著悲哀和痛心。
“霜兒,我可真是低估了你!原來口口聲聲愛著我的身邊人,卻是皇上派來監視我的密探。什麼賣身葬母,都是演戲吧?皇上也真是抬舉我了,我一向對政事不放在心上,他竟也特地安排了你這樣一個棋子,時刻關注我行動。”霜兒的目光在軒轅涵的身上打了個轉,隨即又漂移開了,像是不敢正視他指責的眼神。
“其實,原本我的任務是混入安國王府,目標並不是你。葉兒姑娘堅持不肯帶我回府,我就只能將錯就錯,等候時機再說。後來皇上說,在王爺那邊已經安了人,我只須在郡王府中看著你就是。”軒轅涵慘然而笑,“那麼多花前月下說過的話,也都是為應付我而出,虧我還信了你是真心對我的。我曾私下和父母
涉,說服他們暫時不給我娶正
,只等你有個一子半女就扶正了你。”霜兒不
動容,輕輕嘆息道:“那麼久朝夕相伴,誰說我不曾付出過真心?只是我矢志效忠皇上,只要你不和他們沆瀣一氣,霜兒誓死護得郡王府的周全。涵,只要你留下冷葉,把太后密函
給皇上,我能保證我們都沒事。”軒轅涵看向冷葉,似乎有萬分為難。冷葉手中暗暗扣著飛刀,只等他發難就與他們拼了。此時此刻,她誰也不敢信任了,如果軒轅涵為了保全自己一家而選擇跟著皇帝,那也無可厚非。
終於,軒轅涵走近了霜兒,將手扶在她的肩頭。
“涵,你答應我啦?”霜兒鬆了口氣,她雖然肩負著使命,可她是真的喜歡這個溫和善良的男人。他對她,是那麼溫柔照拂,一點沒有大男人的架子。如果他肯順著她的意思,不和皇上為敵,她是真的原意和他一輩子到老,執手白頭。
她的手攬著軒轅涵的間,她知道以涵的武功肯定能把冷葉扣留下來,所以面上浮現出一個篤定的微笑。她彷彿看到所有美好的未來在向她招手,她和她的涵能永遠在一起。
軒轅涵溫柔地輕拍著霜兒的肩膀,下一秒,卻是運指如飛,連封了霜兒的全身大,這下變生不測,連冷葉也霎那間呆在當地。
霜兒滿是不信的神,死死看著軒轅涵,慢慢倒在地上。
“對不起,你連我的情都騙,我實在是沒法再信你。而那個當今皇上,他能處心積慮對付東方和我,又背叛了和太后訂下的盟約,背信棄義我也無法再忠心做他的臣子。我不會傷害你的,郡王府有的是地方讓你慢慢修養著,只是想要通風報信卻是不能了。”冷葉這才收起飛刀,真的放下心來。看著軒轅涵話語雖然平靜,可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可見傷心已極,一時找不出安
他的話來。
軒轅涵衝她揮手,“這裡我會處理,你趕快走吧,東方還等著你的消息呢。”看著冷葉飛身閃出,霜兒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充滿了絕望的況味。她的啞沒被封住,忽然開口道:“涵,是不是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了?”軒轅涵心如刀絞,口中強自賭氣說道:“你別叫我涵,我聽著心裡真的發寒。你這個女人,從頭到尾有什麼是真的?”兩行清淚如斷線的珍珠一樣撲簌簌落下,伴隨著一聲聲錐心的
泣,看著軒轅涵背轉的身子,她只覺得心底發冷,一直冷透了骨髓。
她不再請求他的信任,只在心中反覆唸叨著:他再也不信我,他以為我從頭到底都是在騙他。
事已至此,她該做的已經都做了,對於訓練造就了她的皇上軒轅昂,她已經毫無愧疚了。任務失敗,又得不到愛人的原諒,那麼口中藏好的毒藥豈不是她最好的歸宿。
霜兒手腳都不能動,也無法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她稍有遺憾地想,如果能讓他看到自己最美的形象,那該多好。也許,她死了,涵就會原諒她,那樣的他才會一生都記得她的存在。
輕輕咬破了牙齒裡的劇毒,那毒汁飛快順著喉嚨嚥了下去,頃刻間轉全身。她黯然閉上了眼睛,呼
也靜止了。
良久,怒火中燒的軒轅涵才慢慢壓住了暴躁的情緒,想起霜兒還在地上躺著呢。他再怎樣也做不到置她於死地,就算她欺騙了他,那他們之間也是有過美好時光的。他已經想好了對她後半生的安排,找個別院先看管起來吧,等東方的事情告一段落再作計較。
想到這裡,他迴轉了身子,彎去抱起霜兒。可是,霜兒那浮動著黑氣的臉
,那絲毫沒有起伏的
口卻讓他涼了半截。他撲上去試探她的呼
,可是,那氣息早已停止了。他把頭伏在她的
口,卻再也聽不到那咚咚的生命之聲。
“霜兒!”軒轅涵像困獸一樣發出絕望的咆哮,霜兒緊閉著秀目,再也沒有迴音。
軒轅昂,看你做的好事!他傷心絕,也恨徹了肺腑,把這筆賬記在了皇帝的頭上。低下頭看著霜兒,他真的沒想過要她死,可她為什麼那麼傻呢?
在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快樂被霜兒全部帶走了,心也在那刻碎成了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