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米如煙連連點著頭,他自以為作了虧心事,大是內疚,已無從在字音上考究。當時老淚縱橫,連連點著頭,一面痛泣出聲!

甘十九妹絕不再懷疑這個名字是偽的,她嘴裡小聲地念著這個名字:“依劍平,依劍平。”米如煙看著她道:“姑娘…他是無辜的,你務必要饒過他!”甘十九妹冷冷地道:“這一點,卻要由我來判斷!你倒說說看,他又是怎麼一個無辜法?”米如煙抹了一下涕淚,嘆息一聲道:“他…其實不是我雙鶴堂的嫡傳弟子…他也不是岳陽門的弟子…其實他本稱不上任何一門派的弟子…”一旁的紅衣人阮行,聽到這裡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姑娘何必跟他多費舌,一劍殺了他算了!”甘十九妹看了他一眼,阮行當然體會出對方這一眼所含蓄的責備意識,頓時不再多說。

她的目光又轉向米如煙,表情卻變得溫和多了。

“怎麼?”她挑動著細細的一彎蛾眉道:“這個姓依的,與岳陽門也有關係?”米如煙登時就像是心裡著了一錘!他神登時一變,這才發覺到,自己敢情又說錯話了。

甘十九妹問道:“他與岳陽門之間有什麼關係?”

“是…是這樣的。”米如煙喃喃道:“他…他之所以投奔岳陽門習技,是我所推薦的。”甘十九妹點點頭說道:“我懂了,這個姓依的先是在你門下學武,後來你又介紹他到岳陽門去了,是也不是?”

“正是…就是這麼回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那是因為他…他的功夫不濟。”

“不對吧!”甘十九妹面一冷,岔口道:“你豈能推薦一個不成材的弟子,到岳陽門去?”

“是…”米如煙只得點頭道:“他不是不成材…”甘十九妹一笑道:“那麼他一定是你門下一個很傑出的弟子了?”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語音裡卻含蓄著幾許殺機!米如煙簡直不能與她那雙眼睛接觸。

聽了她的話,他覺得對方這個女孩子,簡直太過於明,自己休想騙過她。嘆了口氣,他只得點頭道:“不錯,他是一個很傑出的弟子…”甘十九妹冷冷地道:“你剛才說他不能算是雙鶴堂與岳陽門的弟子是什麼意思?”

“因為…”米如煙道:“因為這孩子,他不是拜師入門來的,而是專為學藝來的。”

“這倒很新鮮!”甘十九妹緩緩地在一張靠背椅子上坐了下來。不要以為這樣米如煙就覺輕快了,她的手還緊緊地握在劍柄上,那層無形的劍氣依然陰森,米如菸絲毫也輕快不了!

甘十九妹接著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說這個依劍平,只為學習雙鶴堂和岳陽門的武功,才來投靠你的?”米如煙道:“對了!他就是這樣。”甘十九妹微微仰起頭來,嬌美的臉上,顯現著智慧與明。她緊緊地問道:“這麼說,他一定不僅僅投靠你們這兩家了?還投過別家吧?”

“這…這我就不清楚了…”

“哼,”甘十九妹注視著他道:“你豈能收錄一個來路不明的弟子,他是由哪裡來的?

是誰推薦他來找你的?”

“是…是冷琴居士。”甘十九妹眸子一亮,微一點頭,道:“這就是了!你是說‘南普陀山,冷琴閣的冷琴居士?”

“唉,”米如煙已經放棄再為尹劍平掩飾了,他點頭說道:“就是他…是他介紹來的!”

“這麼說,這姓依的,必然甚得冷琴居士器重,多半已經學會了居士的一身能耐了?”她的聲音變得異常的冷!顯示出她已經不得不對那個未曾謀面的年輕人心懷警戒!

米如煙又嘆了口氣,苦笑著道:“想來是吧!”甘十九妹點頭道:“冷琴居士以‘秋正氣’功與‘六隨身法’見稱武林,岳陽門是以‘血罩’功見聞江湖,至於你們雙鶴堂的…”說到這裡,她忽然想到在岳陽門後院宗廟內,慘死的盛家兄弟,其中之一致命之傷正是雙鶴堂的蓋世絕功“金剛鐵腕”頓時她心內雪然,終於找到了殺死盛家兄弟的真正凶手。一股無名之火,在她心裡焚燒著!

自從她此番領命出山,遊行江湖以來,可謂之所向披靡,還不曾遭遇過任何阻攔,惟獨就只是那一次,盛氏兄弟居然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雙雙遇害,被人殺死,對於她來說,不啻是奇恥大辱!現在,她終於知道殺死盛家兄弟的人是誰了。

甘十九妹心裡反覆地念著那個人的名字,冷冷地看著米如煙道:“這麼說,你的‘金剛鐵腕’功也傳授給他了?”米如煙嘆息了一聲,嗒然無語。

阮行忽然想起來,大聲道:“姑娘,不要忘了盛家兄弟的死!”甘十九妹冷冷口說道:“我當然不會忘記!”她遂即轉向米如煙道:“米老頭,你可知道,你這個姓依的弟子,曾經殺了我兩個手下,其中之一就是死在你雙鶴堂不傳之秘‘金剛鐵腕’之下。”這一次米如煙才聽出來,對方甘十九妹把尹劍平的“尹”說成了“依”!他當然不會再去糾正。

甘十九妹遂即微微一笑道:“所以你剛才說這個姓依的弟子純系無辜,這句話,就不通了。”米如煙道:“姑娘…你看見他了?”

“那倒沒有,”甘十九妹道:“不過這些景象前後一對證,已經證明了必然是他不會錯了。”一旁的紅衣人阮行大聲道:“老頭兒,這個姓依的到哪裡去了?”米如煙喃喃他說道:“他和晏家賢侄出去了…”說到這裡,他心裡不動了一下,生怕尹劍平此時轉回,一雙眸子遂即向窗外望去。他這些表情,純系出之自然,不帶絲毫做作。

甘十九妹冷眼旁觀,也就知道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話,當時再問道:“你是說晏雷來了?”

“不錯!”米如煙像是忽然抓住了救星道:“陝西的黃麻客,暈老哥與我乃是摯,是他算定了我今有此一難,特命他兒子晏雷來搭救於我。”甘十九妹冷笑道:“但是他雖然來了,依然錯過了機會,並沒有救得了你,這是你和他事先都沒有想到的,是不是?”米如煙愕了一下,忽然體會到話中的隱隱殺機,大吃一驚道:“姑娘你這話是什…意思?”甘十九妹輕嘆一聲道:“米如煙,我原先倒有饒你不死之意,只怪你語出坦誠,我如果饒了你,倒顯得我是怕了那個晏雷,這樣,我非要殺死你不可了!”米如煙登時神大變,放聲大哭起來。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忽然他覺出對方罩控在身上的陰森劍氣,驀地為之消失!這正是千載難逢的逃走良機!

嘴裡叫著,他忽然轉身,向著窗外疾撲出去!就在這一剎間,一旁的紅衣人阮行驀地撲過去,隨著他的一聲怒叱,掌中竹杖拔風盤打直下,只一下,正中米如煙腦門,頓時腦漿迸裂。米如煙身子晃了一晃,遂即倒於血泊。

甘十九妹顯然沒有料到有此一著,以至於在阮行出手一擊的當兒,很顯明的想出聲制止。只是她的聲音沒來得及出來,阮行的竹杖卻已經先落了下來。看著米如煙倒臥在血泊裡的屍身,她不微微發出了一聲由衷的嘆息!

“你這個人!”她含有責怪的眸子,視著阮行:“你…太糊塗了!”阮行怔了一下,道:“姑娘莫非沒有看出來,他想由窗戶逃出去?”甘十九妹冷冷地道:“我當然看見了,是我故意放他逃走的。”

“故意…為什麼?”

“傻子!”甘十九妹無可奈何地道:“他雖然跑出了窗外,又怎能逃得開我的手去?你太多事了。”阮行臉上一陣大紅道:“卑職不明白姑娘的意思!”甘十九妹搖搖頭道:“我是想借他的可憐樣子,可以把暗中的那個姓依的引出來,一舉而殲之,你這麼一來,再想搜他可就難了!”阮行怔了一下,訕訕地道:“姑娘應該用‘傳音入秘’的功夫告訴我就好了。”甘十九妹微微嗔道:“再說,這個米如煙老朽如此,實在已無戒備的必要,又何必要殺死他,這樣消息外傳,必為武林不齒。而且,這麼一來,將和陝西的晏鵬舉,更結了樑子,太不值得了!”阮行登時又為之一驚,喃喃道:“只是,姑娘,是你說要殺他的啊!”甘十九妹冷笑一聲道:“我只不過是說說而已。”說罷悵嘆一聲,轉身步出。二人方自步出丹室,彷彿覺得眼前一暗,即有天旋地轉之勢!

甘十九妹輕叱一聲:“不好!”她右掌猝然遞出,拍在了阮行肩上,急道:“退!”二人霍地同時向後縱起,隨著甘十九妹的手抓勢子,飄身於兩丈以外,又復落在了丹房門前。

阮行愕了一下道:“姑娘發現了什麼?”甘十九妹道:“輕聲!”杏目微轉,那張美麗的臉上,頓時現出了沉重之,她冷冷一笑,輕聲說道:“有人來了。”阮行狐疑地道:“是誰?”甘十九妹一雙剪水瞳子注視著附近,搖頭道:“還不知道,不過,那盞總樞全陣的紅燈已經熄了。”這麼一提,阮行才恍然記起有這麼回事,再一打量,果然看不見來時在樹上的那盞紅燈。

甘十九妹緩緩注視著附近,冷冷地道:“這陣勢來時,已被我破了一半,下剩雖不足為害,卻是討厭,所以,我才懸上那盞紅燈,借‘戌火’以破‘乙木’,看來,已被暗中這人識破。”阮行開合著他那一雙三角眼,冷森森地道:“這人現在哪裡?”甘十九妹搖搖頭,卻肯定地道:“他一定就藏在附近,這個人很聰明,存心想讓我們困在陣裡,疲於應付的時候,才現身出來。”微微一頓,她轉向阮行道:“這陣勢你可看出了一個究竟?”阮行打量著附近,點頭道:“剛才來時聽姑娘已經說過了,不是‘八木易象陣’嗎?以四易八為雙數,逢單則吉!”甘十九妹點頭道:“不錯,你只要記住這個就好了,你記住,任何的變幻必為雙數,逢單則吉,你我現在就進去!”阮行道:“姑娘且慢…我…還有點攪不清楚!”甘十九妹道:“你身上可帶著火種?”阮行點頭道:“有。”遂即掏出了火摺子,“叭噠”一聲,風晃著了!

甘十九妹微微一笑道:“這就不怕了,隨我來。”說罷舉步前進。阮行一隻手高舉著火摺子,緊緊隨在她身後向前跟進,甘十九妹快步前行,一直走出這片院落,來到通向前院的二條廊道前站定。沿途經處,除了阮行高舉的這一把火以外,不見任何光亮,四下都是黑黝黝的。

阮行放眼打量著四方,糊地道:“好黑呀!”甘十九妹目光卻被眼前不遠的一排修竹所引著,那排竹子高可參天,百十竿連在一起,被夜風搖曳著,發出一片吱呀聲,而竹影婆娑,散葉如矢,更增加了幾許陰森恐怖之

看著看著,甘十九妹頗有見地地點頭道:“敵人的奧妙就在這裡了。”別看阮行平常一身武功了得,此刻身處在這種微妙的陣式中,他卻難以逞能,只是默默地打量著,噤若寒蟬!

甘十九妹回過眸子來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怎麼,你害怕了?”阮行伸了一下,作了一個倔強的表情。

甘十九妹道:“如果你還有膽子,就給我趕兔子去。”

“姑娘是說已經發現了?

”甘十九妹輕“噓”了一聲,向著那片竹子噘了一下嘴,小聲道:“呶,你去吧。”阮行向著那片竹子打量了一眼,沒有吭聲。

甘十九妹道:“你用不著害怕,對方陣勢雖然厲害,但是,你手裡的火摺子,就是護身符。”阮行頓了一下,點頭道:“卑職遵命!”話聲一落,身形已穿空直起,三四個起落、已撲向那片竹林!就在他即將縱身進入的一剎,猛可裡由林子裡穿出了一股寒風,阮行心中原就有幾分膽怯,乍然覺得有異便立刻站住腳步。不容他出聲喝問,一條人影電光石火般地已向他身邊襲了過來。阮行身子急忙向左一個滾翻,彷彿看見來人是一個長身瘦削的中年斯文人,本身又覺到被對方張開的掌勢罩定。

來人端的是出手高明,一現身即擺出了強大的攻勢,使得阮行慌張中窘於應付,驚呼一聲,擰身就退。那人只不過是擺上一個架子而已,其用心無非是聲東擊西。

就在阮行誤以為他是用“排山運掌”的重手法來傷害自己時,對方那隻巧妙的手卻有“偷龍轉鳳”之妙,沉下去又揚起來,只一下,已搭在了阮行那隻拿著火摺子的右手腕上。

阮行心中一驚,這才清了對方的來意,心中一急,右手一翻,用手裡竹杖,直向這人臉上點去。可是,在動手過招上來說,已經太慢了一點。這個人手勁奇大,在阮行竹杖才翻起的同時,已完成了奪取火摺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