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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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她去一間音樂餐廳。

燈光美，氣氛佳，料理好吃，晚上還有人彈吉他唱歌。

為了找到這家餐廳，蕭牧野可是在網絡上捜尋了好幾個小時，比較過各個部落客的評價，彙整分析，終於擇定這家。

據課堂上學生的提案，美食療法跟音樂療法都能幫助一個人改善心情，而他今晚兩者兼顧，想必成效會很不錯。

他讓丁雨香自己點菜，還開了一瓶甜甜的香檳酒，水晶香檳杯裡冒著細緻的泡沫，任誰看了都會胃口大開吧！

當兩人乾杯時，他又如是提議。

“等下看你想聽什麼歌，跟我說，我點來給你聽。”

“好。”她乖乖地應，乖乖地喝香檳，乖乖地吃下每一道上桌的菜，可她依然不開心，就算偶爾牽起角，那淺淡的微笑看來也很勉強。

表面上她專心地聽歌、吃美食，但實際上她的情緒是放空的，眼神是悠遠的，好像身處於另一個世界。

一個他碰不到的世界。

蕭牧野有點沮喪。

“你在想什麼？”

“啊？”她怔了怔，目光回到他臉上…但她，真的有在看著他嗎？

他皺眉。

“你覺得這家餐廳的菜不好吃嗎？”

“好吃啊。”她點頭。

“那個歌手唱的歌不好聽嗎？”

“好聽啊，”她又點頭。

“那你為什麼還是不笑？”

“…我有笑啊。”

“你這也算是笑嗎？笑得比哭還難看！”他重重放下刀叉。

她被那眶啷的清脆聲響嚇了一跳，定定神。

“教授，你在生氣？”小心翼翼地問。

“我沒生氣！”語氣彆扭。

明明就生氣了。丁雨香咬，整個晚上她都魂不守舍，想著文翰為什麼又回臺灣找自己？想他在美國過得好嗎？然後她又想起教授，不知他有沒有看到她在公園裡和文翰見面？她仔細地想了又想，他應該沒看到吧？否則早就該追究到底了。可他現在又是為了哪件事在生氣呢？

“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

“你沒錯！”錯的是他。蕭牧野沒好氣地喝香檳。

“教授，對不起。”不管怎樣，先道歉總是對的。

沒想到他更怒。

“你又沒做錯事，道什麼歉！”她無言，大眼睛睜得圓圓地看著他，無意中出幾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