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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林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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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柯最近很鬱悶,他已經憑藉自己的表現在青年隊坐穩了主力門將的位置。上一次一隊主教練薩默爾來看了一次他的比賽,對他很滿意,並且有意調入一隊。從那天以後安柯更加刻苦地訓練比賽,等待著一線隊的召喚。可等來的卻是主教練薩默爾下課的消息。這無疑給安柯熱情高漲,滿懷希望的心潑了一盆冷水。

多特蒙德主教練範馬韋克最近也很鬱悶。聯賽開始四輪了,多特蒙德卻一勝兩平一負,成績並不怎麼好。但是考慮到球隊今夏走了不少人,又更換主教練,這個成績倒也不算太差。真正讓範馬韋克頭疼的是門將的受傷。替補門將沃姆茨(guillaumewarmuz)在訓練中因為和揚·科勒(jankoller)撞在一起,導致手臂粉碎骨折,將直接缺席半個賽季的比賽。本來範馬韋克打算去青年隊中找找,有沒有好一點的苗子,調上來做魏登費勒(romanweidenfeller)的替補,可他還沒來得及把想法付諸實施呢,魏登費勒也受傷了。同樣是在訓練中受傷的,醫生告訴他魏登費勒將缺席至少兩個月的比賽。

這讓範馬韋克憂心忡忡,不知道青年隊的門將到底能不能符合要求呢。否則的話,這兩個月他還真不知道怎麼熬過去。

安柯對範馬韋克完全不瞭解,範馬韋克也對安柯完全不瞭解。這種情況真傷腦筋啊!

今天訓練結束的有些早,安柯也不想再加練什麼力量了,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他覺得前途一下子變得渺茫起來,連玩笑都很少開了。安柯沒有把內心的擔憂告訴任何人,但是隊友們都知道安柯最近不對勁,原因很簡單,因為平時那個大嗓門近來沉默了許多。有人很關心地問他,他只是搖頭不語,再問他乾脆就說是中國家裡的事情。

他說的倒也不假,家裡人似乎已經有些懷疑了,因為他打電話回去對於學習的情況介紹太單調,單調的有些敷衍了事的覺。難道大學生活就那麼枯燥嗎?他在德國認識的幾個朋友現在也很少提起了,並且週末打電話回來的時候聲音總是沙啞的,人也顯得很累。

可現在一線隊杳無音信,萊茵貝格也很少提上一線隊的事情。這些都讓他很苦惱,很鬱悶。

安柯看天尚早,決定去酒吧玩玩。現在青年隊有了工資,還有比賽獎金,雖說比不上一線隊,但是這比他成天累死累活的打工可強多了。再加上那個酒糟鼻老頭的影響,安柯偶爾會去酒館裡面喝上幾杯啤酒,也算是一種訓練比賽中的放鬆吧。在德國職業球員中雖然喝啤酒並不被提倡,但是也並非什麼天大的壞事。

德國著名門神卡恩(kahn)就是一個有名的酒鬼,他那魁梧的身材不能說和喝啤酒沒有半點關係。再者德國各地都有啤酒節,有些地方甚至會邀請當地的職業球隊前來同飲同樂,比如著名的慕尼黑啤酒節,就會邀請當地的兩支職業球隊拜仁慕尼黑(fcbayernmünchen)和慕尼黑1860(1860münchen)。在付諸報端的時候也沒有見有哪些好事者出來批評球員不該飲酒。

安柯並沒有到他曾打工過的那家酒館,他心情鬱悶的時候喜歡喝悶酒,那家酒館認識的人太多了,不適合喝悶酒。相反他高興的時候,贏了比賽後則會去那裡,接受人們的祝福和讚揚。

本來只是打算喝一瓶意思意思的,但是一瓶酒下肚,讓他想起了很多事情,然後腦子一熱,又點了一打啤酒,排在自己面前,一瓶接一瓶的灌。

前段時間在奧利弗那個老頭子手下時,天天都是高強度的訓練,訓練結束以後他甚至可以直接躺在門前就睡著,沒有時間也沒有力氣去想那些過去的事。

後來進了多特蒙德青年隊,很努力的想要證明自己。證明了自己以後又很努力的想進入一隊,本沒有心思去回憶什麼。

現在在青年隊坐穩主力,但是卻升不上一線隊,也算是有了點時間,內心又有些空虛,確實是一個適合回憶的好時候啊!

他確實想起了很多事。

美好的高中時光;初到多特蒙德時的困境;去荷蘭找張俊和楊攀;蘇菲訂婚;林佳的心意;奧利弗的魔鬼訓練;多特蒙德青年隊…就好像一本小說,他高中的時候絕不會想到有今天,他一箇中國人在多特蒙德青年隊打主力門將,並且一向以“花蝴蝶”

子”自居的他會為情煩惱。

一本知道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尾的書。

蘇菲和林佳啊!

安柯灌下半瓶啤酒,苦笑著想。

林佳是他剛到多特蒙德時就認識的,當時在多特蒙德他當真是大字不識一個,對著滿世界的德文德語發矇,後來是林佳很熱心的幫了他。可是也許是因為林佳不是美女的原因吧,安柯對她只有謝,並無半點興趣,這真是諷刺。後來林佳就經常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來找他,到最後乾脆什麼理由都不要了,就像一個花痴一樣追著他到處跑。安柯不是白痴,他知道林佳的心思。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引她了?不過實在是抱歉,儘管林佳身材不錯,但那也只能讓安柯在生理上有點反應,至於情方面,不管林佳對他多麼好,他也沒有半點覺。

覺,就是沒覺啊!

安柯搖搖頭,又灌下一口。

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口酒下肚,安柯思想立馬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話又說回來,林佳除了不是美女外,其他倒不怎麼讓人討厭。蘇菲雖好,現在也不過是一個看得見摸不著的夢而已,自己再這麼執著有什麼用嗎?都說兄弟不可欺,我這樣又算什麼呢?不是東西啊!不是東西!

喝醉了酒的安柯也不知道給了那個服務生多少小費,反正他把身上的錢全部掏了出來,然後堆在桌子上,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留下身後一群驚歎的人…這小費少說都有一千多了,因為一堆錢幣中兩張面值五百歐元的紙幣格外顯眼!

當安柯清醒過來的時候,一定會後悔死了吧?由此可見酒後亂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啊!

現在酒醉不知歸處的安柯一個人在大街上晃盪,天剛剛暗了下來,華燈初上,行匆匆的人們並沒有過多地留意這個醉漢。如今這年頭,有多少酒館,就有多少醉漢。安柯不知道要去哪裡,乾脆就任憑‮腿雙‬帶著他走,直到在一個悉的地方,他停了下來。

這裡是他呆了三年的大學…多特蒙德應用技術大學(fachhochschuledortmund),也算是他的母校了吧。不過為什麼自己會來這裡呢?安柯想不通,晚風吹拂著,讓他有些頭疼。他也不管地上是否乾淨,一股坐了下來,靠在大學一側的牆角仰頭找星星。

不過,這星星怎麼是旋轉的?啊,連房子都在轉!哇…安柯吐了。

上完自習的林佳抱著課本和幾個德國朋友有說有笑地從校內出來。突然有一個朋友驚叫起來:“呀!好髒!”因為她剛好踩在安柯吐出來的一攤穢物上,把她漂亮的皮鞋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