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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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家是非常有名的世家,世代以經營鹽業為主,與官場上掌鹽的官關係更是好得不得了。
世人皆說一粒鹽一點金,說的就是鹽跟金子幾乎是同樣的價錢,誰有本事掌控鹽業的買賣,誰就有本事富貴榮華。
當然能跟大官打好關係不是容易之事,但是觀家最新的當家卻是做得輕而易舉,原本俗語都說富不過三代,但是觀家到了第三代,正是觀曲巖當家,而現在也正是觀家最富貴的時候。
原本因為第二代豪奢、費無度之下,觀家一不如一,也為了爭財產鬧出了許多分家的醜事,觀家的小少爺做人和善、心地善良,當初他分家時著實是吃了大虧,大家都說觀小少爺實在是倒楣透了。
因為他分到了觀家最不賺錢的米行跟客棧,還分到了二個拖油瓶,一個是他死去堂哥的遺腹子,一個是他久病不起的母親,別人都認為他是倒楣,觀家小少爺倒不這麼認為;他侍母至孝,本來久病不起的孃親就都是他在照顧,再來是死去的堂哥與他情誼深厚,養育這個孩子,也算是念故人之誼,他反而還能在這孩子身上得到安。
而這個觀家小少爺雖然侍母至孝,又是個好人,但是他不擅經營米行跟客棧卻是事實。
很快的,不賺錢的米行跟客棧就都倒了,他一個最受寵的少爺後來卻變得十分落魄,他的兄弟連分家產時都要騙他、拐他了,現今看他落魄,更是連銀子也不肯借,所以他為了孃親跟這個堂哥的遺腹子吃了很多年的苦。
這個孩子就叫作觀曲巖,他小時可說是在困頓中討生活,他的養父雖然寵他、愛他,但是沒有能力讓他吃好用好卻是事實。
雖然同樣都姓觀,都是觀家的孩子,其他與他同輩的堂兄弟,少年時代就吃喝嫖賭樣樣都會,反觀他只能緊咬著牙在大寒天裡幫他養父工作,若是遇著了同輩裡的堂兄弟,被訕笑一番是免不了的。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生活環境,觀曲巖比其他同輩的孩子更沉著也更冷靜,一,他向他的養父開口說想買下一個破落的米店來賣米,他養父吃了一驚“家裡連買米都沒辦法了,如何去向人買店來賣米。”觀曲巖卻道:“我已經跟人談好了,那家店快倒了,米店的主人說只要我們一年付得出一百兩銀子給他,他就願意把米店頂給我們,連同那些賣不出的米都含在內。”觀曲巖的養父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觀曲巖拉到了店裡,那一年米荒,米賣的價錢是往常的十倍,觀曲巖不只賺了大把的銀子,而且還買下了這家店再擴張,辛苦經營之下終於成為地方上有名的米店。
當然也有人眼紅的說,觀曲巖是幸運的,若不是遇著米荒,他本就不可能這麼快的竄起、發財,但隨著事業益擴大,觀曲巖以十六歲的年紀,成為這地方的首富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提過這樣的話。
現今他不但控了米業,就連觀家的鹽業都被他控在手裡,他不知是怎麼去買通那些大官的,那些大官個個都欣賞他,願意將賣鹽的權利到他手中,其餘的觀家人被他斷了財路,對他是又恨又氣,但是誰也不敢對觀曲巖怎麼樣,因為觀曲巖做事狠絕,絕不拖泥帶水。
你敢得罪他,他絕對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他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冰冷的眼神就會讓你沒凍成冰,也會結成霜,觀家的其他人雖在他後頭放話中傷他,但是真要當面與他對上,只怕沒有人有這個膽子。
觀曲巖的生意越做越大,反觀觀家其他的人卻因富奢又斷了財路之下越來越窮,現在大家反而都說觀曲巖的養父養育觀曲巖,簡直是養到了一隻會生金蛋的雞一樣。
但是觀曲巖的養父並沒有跟觀曲巖同享富貴,過沒三年,觀曲巖的養父就因病去世。
當觀曲巖的養父死時,觀曲巖哀痛逾恆,他為自己的養父辦了個極哀榮的喪禮,也許是打擊過大,喪禮過後吃睡不下,而觀曲巖本來就是一個冰冷的人,不容易親近,現在變得更不苟言笑。
就算觀曲巖特地挑選的總管為他物了幾個美貌的侍妾要讓他提振神,觀曲巖卻反而更加冷淡,侍妾雖是收了,卻不肯讓她們進他住的西院,只因他的養父病時曾睡在這裡,他睹物思人,不願她們汙了這個記憶。
而偌大的西院就只觀曲巖一個人住,誰要是敢闖進來,絕不輕饒,就連剛進府的奴僕婢女也被嚴厲的教導過,這個西院除了觀曲巖跟打掃的奴僕可以進來之外,誰都不許進來,就連總管也不敢違背觀曲巖的命令。
因為觀曲巖是個有令必行的人,雖然嚴厲,卻很公正,只是他已經二十八歲,卻還未成親,多少人硬要自己的女兒給他,觀曲巖全都拒絕了,總管若問理由,觀曲巖一定會道:“如果我養父同意,那我才會娶。”他養父已死,怎麼同意?他說這話分明就是不想娶的藉口,所以他的親事只好一直懸著,不敢再有人對他提這一件事。
觀曲巖皺著眉頭看向桌上成堆信件中的一封。
“這是什麼?”總管聞言急忙趨了前去,小心的問道:“怎麼了?少爺?”觀曲巖將信丟到總管面前,寒著臉再一次的冷聲問話,而且顯然非常的不悅:“這是什麼?”總管不解的拾起那張信,信封寫有觀曲巖的名字,而裡面的信是滿滿的一大疊,最上面的紙張龍飛鳳舞寫了幾行字,總管看了不張大嘴巴,這寫信來的人好大的口氣,竟要觀曲巖接他,他不了一下眼睛,還怕是自己看錯,他再重新看一遍,低聲的你出來--“觀曲巖,你未婚我要回家了,聽說你最近賺了很多銀子,自己都花不完,我可以可憐你幫你花,不過你得要好好的謝我才行,因為要我花別人的銀子,對我而言是一件很困擾的事,實在是看你可憐才幫你花的。
我回來那一天你得留在家裡幫我洗塵辦個酒宴,我幫你把菜單開出來了,以免你叫人煮了我不愛吃的東西,還有下面列出來的都是我會用到的東西,及房間擺設的細節,我怕你的審美觀很差,會讓我看了覺得不喜歡,所以我全都寫在下面的紙上,你先幫我辦,我過幾天就回去了,你可別太想我啊。
還有順便註明一點,那就是我們的親事是你養父同意的,你可不能不認帳啊。”總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張紙,他再翻了下面的一疊,那一疊全都是他要什麼衣服、裝飾、配件、珠寶,總管不由得驚叫連連:“這…這一個南海夜明珠要好幾萬兩啊,還有月霞布,這是蘇州最貴的布啊,這…這…還有?師傅做的衣服,一件要幾萬銀兩啊,他還要二櫃,真是太不像話了…”才看到那紙張的一半,總管就已經滿頭冷汗的低叫道:“這是誰啊?
竟開口要這些東西,少爺,你什麼時候跑出這個未婚來?”觀曲巖冷聲道:“我還想問你,這到底是哪門子的未婚?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人?”總管去翻最後的署名,是一個姓香的女子,就叫香靈,總管也很疑惑的道:“怎麼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我是問你我過世的養父有說這個未婚的事嗎?”觀曲巖這麼問是有道理的,因觀曲巖的養父去世時,觀曲巖正因為忙著生意好幾沒陪在他養父身邊,都是由總管服侍,所以這一件事可能觀曲巖不知道,但是他的總管也許聽過他的義父提過。
總管急著搖手澄清道:“怎麼可能這麼大的事我聽老爺提起,會不向少爺報告的,這我真的沒聽過。”
“那這個人就是來拐騙的你!?br/>總管出一臉同意又狐疑的表情“應該是吧,少爺有未婚,這…這…從來也沒有聽過啊,而且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老爺過世的時候會一點也沒提到,這也於理不合。”觀曲巖的手指在桌上輕敲,?a神,看得出他正在凝思,隨後低聲的道:“有人會笨到與我為敵嗎?拿我來開這種玩笑?”
“少爺,你這話說得有道理,少爺您是何等身分,對方再怎麼膽大包天,也不敢騎到你頭上來啊,而你對老爺的敬重世人皆知,也說過除了老爺同意,否則你不想娶,對方敢這麼說,一定有一番道理的,莫非對方拿了老爺的親筆書信之類的?”
“我養父晚年時,因為長年的辛勞,手指筋,本無法寫字,更何況我養父本就極少寫字,所以這事幾乎無人知道,對方若想用這方法來詐騙,那她就打錯算盤了。”觀曲巖將手指握緊,玉樹臨風的俊逸面容帶了幾許寒意,他冷聲道:“這下面她要的東西全都可以不必理會,但是她要我幫她辦酒宴,那就照她的意思辦,她點的每一道菜全都給我準備好,把我這幾的生意也全都推掉,我這幾天就等著她,看她玩什麼把戲。”總管看他表情陰冷,不打了一個寒顫,這個叫香靈的女子實在是太笨了,若是想來詐騙,用什麼藉口都好,但是她竟用了觀曲巖最敬愛的養父的名義來詐騙,這若是沒得觀曲巖一陣教訓才奇怪。
總管再將這署名香靈的信看了看,這姑娘家取這麼美的名字,不知是長什麼樣的天香國,若她真是觀曲巖的養父訂下的,那她就是貨真價實觀曲巖的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