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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奇怪的3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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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裡?”呼延雲斜睨著眼睛看了她半天,突然像個傻子似的,咧開嘴笑了。

“別傻樂了,問你呢,你怎麼在這裡啊?”郭小芬突然有點可憐這個相貌醜陋的傢伙。

“上次香茗帶著咱們找到他,也是在這兒吧?”劉思緲一指北邊“郭林家常菜”五個霓虹燈的大字在暮中一眨一眨地“我猜,他也許就在附近的哪個單位工作吧。”

“走啦!”郭小芬拉住呼延雲的胳膊往起拽,醉鬼的身子軟得像麵條一樣,好不容易站起來,搖搖晃晃又要倒下去了。

“他怎麼老是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馬笑中皺著眉頭,上前和郭小芬一起扶著呼延雲往前走。

突然,一個神情呆滯的男人從後面摟著一個女人,像連體嬰一樣面走過來,不知男的說了句什麼,女的嘎嘎笑了起來,都快要擦肩而過的當兒,那女的一眼瞄到呼延雲“嘣”地一下跳到他面前,大聲喊了句——“哈嘍”!隨著喊聲,她舉起一隻胳膊,像是招手,但動作過於僵硬,讓郭小芬想起了皮影戲。女人看上去很年輕,二十出頭的模樣,但有點羅鍋,皮膚皴得厲害,眉一提就一排抬頭紋,又讓人懷疑她有三四十歲。她的頭髮又黃又稀,圓圓的臉上,戴著一副鏡片有點模糊的眼鏡。眾人都不嚇了一跳。女人看著醉醺醺的呼延雲,得意地笑了起來:“又喝多了?你真行!”她的笑容很怪:嘴角翹得很高,但臉上的卻紋絲不動,活像放少了酵母的麵糰,死死板板的一坨,加上一隻眼睛有點斜的緣故,看上去笑得很氣。

“這兩個是誰啊?”這女人歪著腦袋,手指著郭小芬和劉思緲問呼延雲“你的新相好?”站在她後面的那個男人突然像鵪鶉一樣咕咕地笑了起來,上前一步攬住女人的,小腹緊緊貼上了她的股,不屑地看著呼延雲,彷彿是在“示威”表明懷中的女人是他的“佔有物”郭小芬覺得她和他都放肆得沒邊兒了,餘光一掃,發現剛才還萎靡不振的呼延雲,此刻高傲地昂起頭,側著臉不看那女人,嘴抿得緊緊的,眉宇間充滿了悲憤…不知道為什麼,郭小芬心中盪起了一股同仇敵愾的情,對那女人說:“你嘴巴放乾淨點兒!”

!”那個女人齜著有點黃的牙齒,朝郭小芬一抬下巴“你丫跟誰叫板呢!”呼延雲上前一步,擋住郭小芬,壓低了聲音對那女人說了兩個字——“你——走。”剎那間,站在他後面的郭小芬,覺得他有點酷。那女人一看,對方四個人,自己無論罵街還是打架都佔不到什麼便宜。悻悻拉著那個男人走了。

“這個女人是誰?”郭小芬氣憤地問呼延雲“怎麼跟個氓似的!”呼延雲又耷拉下了腦袋,不復剛才的傲然。

“你倒是說話啊!”

“算了,你別問他了。”劉思緲對郭小芬說“那女的雖然不知道是誰,但那個男人,你不覺得眼嗎?”思緲這麼一說,郭小芬稍微一想,頓時滿臉的訝異:“我想起來了,那個男人不是習寧的男朋友嗎?”劉思緲點點頭。第一次去華文大學的時候,她們曾經撞見過習寧的男朋友,他的小短腿、上半身僵硬、走起路來像水面上的木頭一樣打晃的樣子,給她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負責跟蹤這個男人的林鳳衝當時還發現,在警方問訊過習寧之後他馬上打電話給習寧,鬼鬼祟祟的。而這樣一個人後來居然沒有引起警方應有的重視,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疏漏。

“這個人腳踩兩隻船。”郭小芬輕蔑地說“對了,還不只兩隻船,不是說陳丹還和他有過關係嗎?”馬笑中的神情一片黯然。郭小芬有些歉意地拉著馬笑中的胳膊:“走吧,跟我們一起回市局,向上級領導彙報工作去!”起初,馬笑中以“我又不是你們專案組的人”為藉口,拒絕跟她們一起走,但是經不住郭小芬連拉帶勸,終於答應跟她們回市局。呼延雲卻說自己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馬笑中開車,找了個公車站把他放下,郭小芬一個勁兒地叮囑他直接回家休息,不要再喝酒,他只是捂著胃,蠟黃蠟黃的臉像要融化一樣,沉默不語。郭小芬偏著頭,看車窗外呼延雲那歪斜的身影,隨著車子的發動而倏然消失,不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你覺得呢?”馬笑中說。郭小芬想了半天,搖搖頭:“我只是覺得,他…不像是一個壞人。”回到市局。一進行為科學小組的辦公室,只見香茗正專心致志地在一塊小白板上勾勾劃劃,開列出2號兇嫌的作案時間、地點以及在每個現場發現的物證,以對其犯罪人格進行剖析。

“香茗!”郭小芬指著馬笑中說“我做主,給咱們專案組添個人!”林香茗吃了一驚。這個案件是“欽定大案”專案組的人選豈能當兒戲一樣隨意加減?所以還沒等他說話,一向嚴謹的劉思緲當機立斷地說:“你別胡鬧!”

“什麼胡鬧!咱們這些人中,誰能像馬笑中一樣,既對殘害陳丹的犯罪分子有刻骨的仇恨,又具備豐富的社會經驗?”郭小芬抗辯道,然後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馬笑中在案件偵緝中的種種推動作用,詳細地向林香茗講述了一遍。林香茗沉思了一下,說:“好吧…”劉思緲把他的話當攔住,嚴肅地說:“林香茗同志,我對你有意見。現在專案組裡已經有了兩個並不具備刑事偵緝經驗的‘外人’,不宜再增添人手。儘管馬笑中長期做民警,但他並沒有做刑警的經驗。他加入專案組,我認為完全沒有必要。”林香茗凝視著劉思緲的眼睛,說:“思緲,我們…”

“請叫我劉思緲!”劉思緲把臉倔強地轉開,不看他的眼睛。瞬間,窗外,路燈投進來的光芒一閃,彷彿燭火,在風中一顫,熄,未熄。林香茗一愣,尷尬地意識到,兩個人這簡單的對話,不經意間出了某些不為旁人所知的東西。但隨即沉靜下來,接著說:“我們都從美國留學回來不久,辦案還是要考慮到中國的國情,專案組確實需要增加一個社會經驗更加豐富的人。”

“我覺得純屬多餘!”劉思緲毫不客氣地反駁道“這個案子——至少1號兇嫌的身份,我認為已經可以認定,剩下的只是緝捕。”語驚四座。

“你知道1號兇嫌是誰了?”林香茗問。劉思緲點點頭。

“誰?”

“就是賈魁!”

“這不可能!”郭小芬馬上說。那種斷然否定的口氣又令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劉思緲臉一沉:“你憑什麼說不可能?”

“因為我對1號兇嫌也有一個認定。”郭小芬斬釘截鐵地說“和你的不一樣!”眼看這倆人又要掐起來,林香茗連忙打圓場:“對一個案件,在沒有最後偵破前,每個人都有保留、發表自己的觀點和看法的權力。劉思緲,你說說,你為什麼認定1號兇嫌就是賈魁呢?”劉思緲說:“我通過問詢與陳丹住在同一宿舍的程翠翠,得知賈魁是在陳丹出事的前一天,讓程翠翠偷出陳丹的記的,早不偷晚不偷,偏偏在陳丹出事之前偷,擺明了是要作案,提前銷燬不利於他的證據。”林香茗沉思片刻,又問郭小芬:“你呢?你認為,誰才是真正的1號兇嫌?請講出理由。”

“1號兇嫌具體是誰,我現在還無法認定,所以還不能講出他的名字。但是已經有了一個範圍。”郭小芬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其實,一切都很簡單呀,只要稍微一想就能得出答案,還記不記得咱們一起去萊特小鎮的那個晚上,那一地的玻璃…”郭小芬還沒說完,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林香茗聽了沒兩句,神情猛地緊張起來:“你們確認她的安全?已經報警了嗎?好!好!我馬上趕過去!”放下電話,香茗說:“是仁濟醫院於護士長打來的電話,前不久我去該院調查時,把聯繫電話留給她了。就在5分鐘前,有個形跡可疑的人闖進小白樓,似乎是要對陳丹不利…馬笑中你不用緊張,值班的護工把那個人給嚇跑了,陳丹很安全,咱們現在就一起去仁濟醫院。”仁濟醫院小白樓外,接到報警的派出所民警,正在附近巡視。林香茗他們趕到後,初步瞭解了一下情況,就進入小白樓,一直向前,當衝在最前面的馬笑中,將要推開那扇將一層樓道隔斷為兩部分的玻璃門進入裡面時,站在門裡面的於護士長把他推出來了:“別進去了,咱們就在外面說吧。”據於護士長介紹,今晚在小白樓裡值班的是小喬護士和護工潘秀麗兩個人。大約9點左右,一個用墨鏡遮了半張臉的人走進樓裡,當時小喬護士在洗手間,只有潘秀麗在拿著墩布擦地。那個人問她,陳丹住在哪個房間,潘麗指給他112,等那個人在樓道盡頭拐彎了,反應遲鈍的潘秀麗才覺得有點不對頭,上去一看,那個人已經走進112房間,從懷裡出一把刀,站在陳丹的病前,潘秀麗一面大叫一面掄起墩布打過去,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沒有抵抗,而是一溜煙跑掉了。小喬護士聞聲從洗手間裡出來,瞭解情況之後,立刻報警,並給於護士長打了電話。

“現在,陳丹沒事吧?”林香茗問。小喬說:“陳丹一直在昏睡,中間騷動那會兒,她稍微醒了一下,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又睡著了。”

“我看看她去!”馬笑中說完就往玻璃門裡面闖,於護士長要攔他,卻被林香茗拉住了:“讓他去吧…您把潘秀麗找來,我要問她一些問題。”潘秀麗來了,見她的第一眼,郭小芬就在心裡給她起了個外號叫“盤子”因為她臉圓圓的、長了一雙小短腿的身子也圓圓的。她的鼻尖紅紅的,眼睛又小得像兩顆綠豆,而如此“微型”的眼睛的眼角,居然還佈滿了赤目糊。在核實了於護士長介紹的基本情況以後,林香茗問她:“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嗎?”潘秀麗使勁眨巴了半天眼睛——由於赤目糊太多,而眼睛又太小的緣故,眨起來特別費勁:“他戴著個老大的眼鏡…”

“眼鏡?”林香茗一愣“於護士長說是墨鏡啊。”

“哦,是黑的眼鏡…”林香茗糊塗了:“黑的眼鏡?鏡框是黑的?還是鏡片是黑的?”

“鏡片是黑的。”

“那不就是墨鏡嗎?”

“是墨鏡,是墨鏡…”林香茗問了幾句,饒是他平時涵養極佳,此時額頭上也沁出一層汗來。這個潘秀麗是個徹頭徹尾的“不夠數”思維混亂,記奇差,她既沒有記清那個歹徒的長相,甚至連他穿什麼衣服都說不出來。最可笑的是,問她歹徒手裡的刀有多長,她居然拿自己的墩布一通比劃:“比這個還長呢,亮晃晃的,可嚇死我了。”

“看來這個歹徒姓關。”郭小芬在一旁話。

“啊?”林香茗非常吃驚“你怎麼知道的?”郭小芬忍不住笑了起來:“關羽嘛,要不然怎麼隨身帶著這麼長的青龍偃月刀呢?”林香茗又好氣又好笑,低聲問旁邊的護士長:“你們怎麼用這麼個稀裡糊塗的人當護工?而且還在這小白樓裡照顧特殊病號。”於護士長無奈地低聲說:“她是院長的遠房親戚,手腳笨,腦子又不大好使…”郭小芬一指玻璃門的上方:“這裡不是安裝著攝像機嗎?把監控錄像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歹徒是誰了嗎?”於護士長搖搖頭:“那攝像機沒有開,只是個擺設…”

“你們的工作是怎麼做的?!”林香茗生氣地說“這次算是萬幸,陳丹沒有受到傷害,萬一歹徒真的行兇得逞了,攝像機連個他的影子都沒拍下來——馬上把攝像機開啟,保證其正常監控!”然後又給趕來的附近派出所的所長下命令:“你派警員,24小時在這裡值班,沒有我的命令,這小白樓永遠也不能撤崗!”一直蹲在地上檢查足跡的劉思緲站起身,長長地吁了口氣。林香茗問:“有什麼收穫嗎?”劉思緲輕輕點點頭:“雖然這裡足跡非常多,但是由於地面事先被擦得很乾淨,所以每個足跡都很清晰,我從中提取了一組最有價值的足跡,並進行了步幅特徵和步態特徵的比對,結果是——”她停頓了片刻,接著說:“結果是,和通匯河北岸無名女屍分屍案現場的足跡屬於同一個人!”

“可惜,那個攝像機沒有開…”林香茗痛惜地說。

“開不開都沒什麼關係,反正他也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的臉。”劉思緲說“臉可以整容、化妝,變成另外一個人,而步幅特徵和步態特徵是很難偽裝的。我相信,今晚來意圖謀害陳丹的,一定就是賈魁。我想起來了,我說看他照片的時候怎麼覺眼呢,我到華文大學找程翠翠說話時,曾經在小花園裡撞見過他。他似乎是衝程翠翠來的,但一見我就溜掉了。想必他偷聽到我和程翠翠的對話,知道警方已經懷疑到他了,所以才趕過來,想殺人滅口!”劉思緲說話的時候,郭小芬一直在看那兩扇玻璃門。等她講完了,郭小芬推開門走進去,化驗室、b超室、心電圖室、icu…盡頭,左拐,就是陳丹住的112房間,現在馬笑中正在裡面探望陳丹。郭小芬突然問:“盤子…哦,對不起,潘秀麗,從你把陳丹住在112房間告訴那個歹徒,到發現他站在陳丹前要行兇,經過了多長時間?”潘秀麗嘟囔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三六九。

“這樣吧,我來扮演那個歹徒。咱們把當時的場景重新表演一遍。”郭小芬說“現在,我就是那個歹徒,當時他是在哪裡和你碰上的?哦,是在樓道里,玻璃門的裡面。你能否確認:歹徒是自己推開玻璃門進入內治療間的,不是你給他拉開門的?你確認,很好。我是歹徒,我拉開門進來了,當時你剛剛開始擦地,從外往裡擦,就在這裡,剛剛進門的位置,咱們碰上了。我問你陳丹住在哪個房間,你告訴我,一直往前,左拐,洗手間對面的那個,好,謝謝你,我往前走,你繼續擦地,從這一刻開始,你就完完全全像當時一樣做事。”說完,郭小芬往前走,背影很快消失在樓道盡頭。潘秀麗愣了一下,從牆角邊拿起墩布,一點一點擦地,擦到心電圖室旁邊,突然叫了一聲:“我想起來啦,擦到這裡的時候,墩布幹了,我要拿到洗手間的池子裡涮一下,所以就也往裡面走。”說著她拿著墩布,走到了樓道的盡頭,往右拐。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地面,明晃晃的燈光下,一切都突然消失了。所有的人,心裡都一陣發,不約而同地跟了上去。112房間對面就是洗手間。潘秀麗站在洗手間門前,神情恍惚地嘀咕著:“我剛要涮墩布,突然覺得112裡面有點不對勁…太安靜了,太安靜了,所以我就…”潘秀麗一把推開了112房間半掩的門——裡面,黑暗。郭小芬站在門口不遠處。馬笑中坐在陳丹的邊,詫異地望著門外的人們。

“那個壞蛋就站在那裡,手裡拿著把長長的刀,他要殺人,要殺人!”潘秀麗突然指著郭小芬,淒厲地叫了起來!

“安靜!你給我安靜點!”於護士長拉著潘秀麗的胳膊說,身體微微顫抖。郭小芬走出112,把門虛掩上,看了看錶,對潘秀麗說:“40秒,你居然用了40秒。”大家都莫名其妙地望著郭小芬。郭小芬眉頭緊鎖:“你們看,潘秀麗告訴我,陳丹住在112房間,我走進來,只用了10秒,然後剩下的漫長的30秒,就在這裡等她,漫長的30秒!”每個人的眼中依舊一片茫然。

“你們還不明白嗎?”郭小芬儘量壓低聲音“30秒!歹徒拿著一把刀,目的明確、時間緊迫地來殺人,外面還有一個隨時可能發現他的護工,而他居然在這個房間裡整整站了30秒,卻沒有任何作為——這到底是為什麼?!”人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那扇玻璃門,證實了我的一個推理;可是這個40秒,卻又把我搞糊塗了…”郭小芬嘆息道。

“我倒沒覺得有多複雜。”劉思緲冷冷地說“也許是賈魁在猶豫,殺了陳丹,會不會反而讓警方加重對自己的懷疑。”郭小芬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往樓外走去。林香茗推開112的房門,想叫上馬笑中一起走,卻看見馬笑中捧著陳丹雪白的手,輕輕地用嘴親吻著,像教徒在親吻聖母瑪利亞的畫像一般,虔誠得讓人辛酸。而陳丹,一直在昏睡中,閉著眼睛。她睡得那麼嫻靜,眉宇間又蘊著幾許憂傷,彷彿睡在提香的油畫裡。林香茗輕輕把房門重新關上。走出小白樓,派出所所長報告,值班警察已經排好崗,保證這裡24小時都有人值班。香茗點了點頭,然後和郭小芬、劉思緲往醫院外面走。經過門診樓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在樓的拐角處一晃,旋即消失。

“什麼人?!”林香茗飛身便追。但是轉過樓去,除了醫院裡各種高矮不一的、病懨懨的建築,什麼都沒有。香茗站在黑暗中,炯炯的目光掃著四周,但是一切有形的物體都彷彿死去一般,沉寂而僵硬。

“難道是我看錯了?”香茗想著,搖了搖頭,他認為自己的觀察力不輸給任何一隻雄鷹。

“那麼,是他跑掉了。”他想著,又搖了搖頭,他對自己的身手和速度,更有獵豹般的信心。也許,應該仔細地搜查一下?這時,劉思緲和郭小芬趕了上來:“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咱們走吧。”一種王子的矜持,終於讓這個俊美的人選擇了放棄。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中。…很久,門診樓後門旁邊,那塊彷彿覆蓋著雜物的一塊大塑料布,慢慢地動起來。終於掀開。站起一個人,額頭上全都是汗水,他渾身發抖,連眼珠子都在痙攣,放出宛若被到懸崖邊的狼一樣兇殘而絕望的光芒——他的手裡,握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