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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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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餘暉慘淡而無力,給廢墟塗上了一層淡淡的血

老神樹下,隆起了一堆新土,墓碑上刻的是“故俠女上官文鳳之墳”一行小字是“師兄田宏武泣立”墳前,站著兩女一男,男的是“迫魂劍”田宏武,女的是“辣手仙姑”司徒美,和她的侍婢小雯,每一個人的眼睛都是紅腫的。

司徒美沙啞著喉嚨道:“生有地,死有方,誰能想得到鳳妹巴巴地從南方趕來,把芳魂留在異鄉,我真後悔沒伴著她一道來…”頓了頓,又道:“我原來的意思是你們兄妹見面,必然有許多體貼的話要說,怕有外人在旁邊不方便,所以才讓她獨自前來,唉!誰知道…誰知道…”枯澀的眸子,已經擠不出淚水來了。

田宏武搖搖頭,嘆聲道:“這是師門不幸,所以才出了夏侯天這等沒有人的敗類,在下…真不知如何向師父母代!”司徒美道:“田少俠,你寫封長信,把經過的情形說一說,我這裡託妥當的人捎去,她的棺木是上好的,三五年內不會朽壞!如果令師與師母要運柩回南方的話,也較方便,如果將就落葬此地,我再替她建造永久的墳墓。”田宏武點點頭,道:“一切有勞姑娘了!”司徒美悽聲道:“什麼話,這是應該的,鳳妹與我情同手足,她不幸離世,我所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麼一點點。”田宏武仰首雲天,發出一聲長長的悲嘆!

一陣風過,墳前的紙灰隨風飛揚,像無數的黑蝶,旋舞飄散。

司徒美道:“田少俠,鳳妹此次去而復來,懷著一個鳳凰于飛的美夢,想不到剛剛得見你的面,夢便碎了。”田宏武心碎淚枯,黯然無語。

司徒美又道:“我們該走了!”田宏武木然地道:“姑娘先請便,在下還要待一會,今晚回到客棧在下便寫妥書信,寄存櫃上,明天一早,便將離開此地。”司徒美語還休,最後道:“如此我先走一步了!”說完,與小雯雙雙馳離。

田宏武在墳前席地坐了下來,腦海裡仍是空空地沒有一個完整的意念。

夕陽收斂了最後的一絲光輝,夜張開了它黑的翅膀。

田宏武站起身來,在墳前做最後的惜別,沙啞著聲音道:“小師妹,安息吧,在這裡你可以與我的表妹小秀子一家做伴,不會孤單的,我會常常來看你!”字字含悲,語語斷腸,鐵石人也會為之淚下。

驀在此刻一陣嗚嗚咽咽的女人哭聲,遙遙隨風送來,哭聲甚哀,如怨如訴,像是有什麼極度傷心之事。

田宏武大吃一驚,什麼人在此夜泣?

聽聲音,是來自廢墟後面的土丘方面,田宏武心念疾轉:“此地是鳳凰莊故址,這女人夜暗在此哭泣,絕非無因,難道對方是姨父母的親戚故舊?莫非…”他突地想到了“復仇者”時至今時,連“復仇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記得在古墓室中,那臥鋪上似有脂粉氣息,說不定“復仇者”真是女的。

心念之際,他循聲奔了去。

哭聲並未中止,悽悽切切,這等哭法,不是喪了丈夫,便是死了兒子。

土丘頂上,坐著一個人影,是個黑衣婦人,雙肩在動,陣陣哀音,迴盪夜空,使人有天愁地慘之

這婦人是誰?是普通女子,還是武林人物?

田宏武悄然欺近到婦人身後兩丈之處。

黑衣婦人兀自未覺,還是一個勁地哭著。

田宏武呆了一陣,實在憋不住了,鼓起勇氣開口道:“這位大娘為何在此痛哭?”婦人止了哭道,道:“你是什麼人?”田宏武道:“在下是過路的!”婦人道:“你走你的吧,閒事少管!”田宏武窒了一窒,從對方的口氣,他判斷對方是武林人,好奇之念更加難止,冷沉地道:“大娘這樣悲泣,莫非有什麼傷心的事?”婦人沒有回頭,冷冰冰地道:“你真是愛管閒事,就算我有傷心之事,又與你何干?”田宏武閃身到了對方正面,才看清這黑衣婦人是個半老徐娘,長的可相當不賴,想她年輕時,定是個尤物。

當下厚著臉皮道:“側隱之心,人皆有之,小可既已碰上了,就不得不問問原因,也許,小可有可以效勞之處!”婦人抬頭打量了田宏武一眼,道:“大娘親夫遭了變故。”田宏武為之一愣,原來是寡婦哭夫,忍不住又道:“哦!原來是這樣,但不知尊夫是誰?”婦人道:“這你就不必問了!”田宏武鍥而不捨地道:“小的可以問問死因嗎?”婦人目中倏稜芒,冷厲地道:“是被人殺死的!”田宏武暗吃一驚,道:“看來大娘也是武林先進,但不知尊夫何以被殺,兇手是何許人物?”婦人搖搖頭,道:“我不能告訴你,如我所猜不錯,你是‘追魂劍’田宏武!”田宏武為之一震,道:“不錯,小可正是田宏武,請教姑娘…”婦人又搖了搖頭。

田宏武為之氣結,說了半天,對方等於什麼也沒說,為什麼江湖人都喜歡如此故作神秘呢?

她為什麼要來這廢墟哀哭,有特殊原因嗎?

沉默了片刻,婦人像自語般的道:“如非我一念之差,他不會遭橫死,是誰的錯?”說完,又噎起來。

田宏武愣愣地望著這神秘婦人,她說的什麼,他當然聽不懂,轉念一想,這問題非明白不可。

如果換了地方,他可以不過問,但這是“鳳凰莊”故址,與自己有關係,說不定與血案有所關聯。

心念之中,道:“大娘所哭的人,遇害的地點是此地嗎?”婦人用衣袖擦了擦淚痕,道:“不錯,就是此地!”田宏武硬起頭皮道:“小可再次請教,尊夫是誰?”婦人一揮手道:“你只是過路人,何必苦苦追詢,請便吧!”田宏武笑笑道:“小可這過路人與別的過路人不同!”婦人道:“什麼地方不同?”田宏武道:“因為小可與丘下這片廢墟有某種淵源。”婦人“噢!”了一聲道:“什麼樣的淵源?”田宏武抓到了機會,淡淡地道:“在大娘沒表明身份之前,小可未便奉告。”婦人以漠然的音調道:“不必賣關子,你不說我也知道!”田宏武心中一動,道:“大娘知道什麼?”婦人目中稜芒又現,但一現之後,隨即隱去,沉聲道:“你幼年時在此地住過,如果不是發生了劇變,你是這家裡主人的準女婿,我說的對不對?”田宏武心頭劇震,連退了數步,星目暴睜,身形動得簌簌直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她為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既然她知道內幕,為什麼對自己這種態度?她到底是誰?

“復仇者”他又想到了先前的推斷,在記憶中,沒有這婦人的影子,如她是外人,便不會知道這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