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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同生契》10婚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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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下午直到晚間,寧淺舟都是臥休息,當晚的夢中卻是混亂一片。

久未見到的那人又在夢裡與他溫言細語、纏綿繾綣,只是不知為何,那人除去身上的薄紗後竟突然變成了女子,嚇得他登時驚叫出聲。

一場荒唐的夢就此醒來,他氣坐起身子,良久才平穩呼看向窗外,天已是透出微明。幸好他身體不適而獨自過夜,否則連同寢的妾都會被他嚇醒,他搖了搖有些疼痛的腦袋,橫豎再沒有半分睡意,乾脆提早下穿衣梳洗。

睡在側屋的下人見主子這麼早起來,也趕緊隨之起身,卻被他軟語留下,只道自己想要獨自出門走走。他素來待下人極為寬厚,對方也就不再堅持,只道了聲“謝謝少爺”便又倒頭睡下了。

因為身子還沒有大好,他特地多穿了些,還不忘記裹上厚厚的狐裘,才踱出房門欣賞院中雪景。微亮的光線中只見到一片瑩白,萬事萬物都顯得極為純淨,天氣倒比昨暖和了一點,層層積雪厚而不化,站在雪地中倒不覺得太冷。

他悠然前行了幾步,再看向自己身後的腳印,腦中似有幾個畫面一閃而過,待要苦苦思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不發出無聲的苦笑,自己的記被那紫雲花食得差不多了,再過上幾月,他說不得會連自己叫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

他慢慢走出自己的小院,想起已經許久沒有親自去後院的花園。只因那紫雲花之累,其他的花兒也失去了他的照顧,如此幾場大雪肆,且不知要凍死多少株花了。

他心中大起憐惜之心。,.。當下朝著後院所在地方向走去,走得一段總要仔細想想才能繼續前行,實在是太久沒走過這段路。記又變得太差之故。

磨蹭了許久才走近後院,花園的門卻是半敞著。他愣了一愣。糊糊的想著自己似乎代過哪個下人照顧花草,看來這下人十分忠心,也是個愛花惜花之人。

眼前地雪地上現著兩行中等偏小的腳印,應該是個腳掌不大地男子所留。他腳下加快步伐,興沖沖的走進院中。起初並沒見到有人。

他心中一驚,凝神仔細逡巡,才發現一個身著白衣的背影,雪地是白的,那人也穿的白衣,加之背對他蹲在角落,所以第一眼才沒發現。那人所蹲之處正是那叢紫雲花前,手也似乎放在紫雲花地藤身之上,卻不知意何為。

他半點也看不清那人在幹什麼。只得快步跑上前大聲喝止:“你是誰?你要對我的花兒幹什麼?快快住手!”那人低聲一笑,站起身慢慢轉過來對著他,一張看起來十分陌生又無比悉的臉令他到眩暈。

那是個年紀極輕的女子。面目雖不能說絕,五官的大小、位置卻搭配得妙不可言。她披散著一頭柔順的黑髮。全身沒有半點裝飾之物,面上淡淡的微笑令得滿園雪景黯然失

寧淺舟怔怔看著這個女子的臉。心頭有個名字幾乎要衝口而出,臨到嘴邊又縮了回去。這張臉雖然真實得觸手可及,這女子的腳印也比平常女子大得多,但無論聲音還是體態身高,都明明就是個女子。

那似夢似幻地回憶裡,他曾親眼見到過對方**的身體,眼前這個少女只是與那個夢裡的少年太過相似,才教自己大大失態。他嘴掀動好幾下,終於忍下滿心動開口問道:“你…這位姑娘,且不知如何稱呼?”那女子一直微笑著注視他地表情,見他由慌亂惑漸漸變得一派平靜,目中出幾絲憂傷的神。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對寧淺舟屈身施禮“公子,你就叫我寧兒吧。我…我姓錢,名喚錢寧兒,昨扶你回府地便是小女子。”寧淺舟聽著這女子溫柔清脆地語聲,眼中看著她潤白無暇的肌膚,那雙烏黑靈動地眼珠更讓他神思不屬、臉頰發燙,竟看得雙眼發直,忘了回禮說話。

錢寧兒也不似尋常女子般害羞嬌嗔,雙目如他望住自己一般直視過來。兩人對視良久,寧淺舟才猛然“啊”了一聲,躬身對錢寧兒又是道謝、又是賠禮“錢小姐,請恕在下唐突了!我素來不是這般輕薄無禮,不知怎地…呃…還有,多謝你昨救命之恩,要不是你路過施予援手,在下說不得便當街凍死了。錢寧兒仍是淡然一笑“公子無須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說不上什麼救命大恩。”寧淺舟偷偷再看向她的面容,心神忍不住又是一蕩,這少女不但長得與那夢中之人一模一樣,連語氣神情也頗為相似,若不是眼神和表情都帶著些憂傷之意,活脫脫便是那夢中人穿上女裝的樣貌。

想起昨所說的話,他不對這少女的身世深深憐惜,語聲更溫柔低沉了些“錢小姐,你今年芳齡幾何?可否告知在下?那個…往家人有否給你安排婚配?”錢寧兒斜斜笑看了他一眼,憂鬱的神瞬時消散,換上幾許欣喜期待“你為何這麼問我?你想要幹什麼?”寧淺舟不知為何臉上一紅,這女子連不尊禮法的舉動也有些像那夢中人。想來也是,這少女只與母親兩人相依為命,又能學到多少淑女風儀?這般天真直倒也可愛。

見他紅著臉默不做聲,錢寧兒竟對他走近一步,語聲甚低的輕聲說道:“寧公子,自昨一見,我便一直想著你…若要談婚論嫁,我只想嫁給公子你。”寧淺舟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身世堪憐的少女竟如此輕率便要向一個陌生男子託付終身?委實太過令人驚奇。短短一瞬之間,他心中湧上一陣意外的欣喜,又忍不住浮起一絲輕蔑,尋思片刻才對這少女婉言推拒道:“錢小姐,你可知我已有家室,一兩妾?”錢寧兒身子微震,頭也低了下去,過了半晌才低低說道:“我知道…我有什麼辦法?你…已經娶了她們,只怪我來遲了。你…你既然已有了一兩妾,再娶了我也不難,是不是?”寧淺舟聽她這般堅持,才信了她這番心意是認真的,而不是臨時起意想要勾引自己做一對水鴛鴦。此時他心裡憐惜更甚,輕蔑漸去,不由伸出手輕輕抬起她的臉,卻見那張清雅美麗的臉蛋早已被淚水沾溼。

他心上一痛,這張臉始終令他夢縈魂牽。他以指尖慢慢拭去那些溫熱的淚水,俯首對眼前的面容柔聲勸:“別哭了…無論什麼事,我都答應你還不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