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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神奇二更題外有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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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喝了一會兒酒,顏博逐漸談起了正事兒:“誒,子承,失蹤的那艘船還沒找到吧?”廖子承喝了一斤多了,卻無半分醉意,聽了顏博的話,淡淡點頭:“沒有。”顏博放下酒杯,看向他,一本正經道:“我這些子也沒閒著!東跑西跑,總算讓我找到了一個可以找出船隻的法子!”廖子承疑惑地看著他。

顏博正了正身子,很認真地說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落花女?就是詛咒冷柔有血光之災的瘋婆子?”落花女的事廖子承略有耳聞,便點了點頭:“記得。”

“噝!”顏博嘬了一小口烈酒,辣得倒涼氣“我跟你說,她可靈驗了!之前我三哥出征前,就碰到過她,她說我三哥會有血光之災,結果我三哥遇難了。後面,她又說冷柔…唉,好吧,我知道冷柔是跟我爹合謀陷害太子的,但…但也危險不是?”見廖子承依舊滿眼惑,顏博忙解釋道“落花女真的能通靈!”廖子承不信,又飲了一杯:“這世上,沒有鬼魂。”顏博急了:“不騙你,真的!她真能通靈!”廖子承完全沒有搭理顏博的意思。

顏博索站起身,一把拉過廖子承的胳膊:“你跟我來,我讓你見識見識!”語畢,也不管廖子承的臉黑成什麼樣兒,隨手給廖子承披了一件氅衣,又給自己披了一件,隨即拽著他走出外書房,上了府裡的馬車:“去落花女的住處!”夜幽幽,寒風呼嘯。

一座石拱橋下,一間矮小而簡易的茅草屋憑水而建。茅草屋旁,堆滿了亂七八糟的箱子,箱子中,有破亂的衣衫,也有發黴的食物。

氣味,不大好聞。

顏博用袖子捂住口鼻,對身後的廖子承囁嚅道:“哎喲,好歹是個女人,怎麼住得跟乞丐似的?”他這沒潔癖的都受不了,廖子承有多難受,可想而知了。

廖子承面冰冷地邁過髒亂汙穢的地面,月輝的照下,水窪一處處可見,也不知是乾淨的雪水還是噁心的水。

二人行至門邊。

門虛掩著,昏黃的燭光透了出來。從門縫望去,能看見一名身形削瘦的婦女,跪在地上,雙手捧著什麼東西,要遞給對面衣衫襤褸的老婆婆。

“落花女,我求求你了,你幫幫我吧!你要多少銀子都行,我只求你,幫我!”婦人苦苦地哀求。

旁人遇見落花女都避之不及,究竟是什麼,讓她如此卑躬屈膝地跪在了她面前呢?

“我幫不了,你走。”落花女拒絕了她。

婦人把被落花女丟在地上的梳子撿起,朝前跪走了幾步,淚如雨下:“我找我丈夫找了好多年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上門,我不希望他客死他鄉了,卻連屍骨都不知在哪兒。你就看在我這麼誠心的份兒上,幫幫我吧!”廖子承皺眉。

顏博朝裡望了一眼,對著被凍得麻木的雙手哈了幾口氣,小聲解釋道:“落花女是天神的未婚,她有法術。能與死者的靈魂,知道死者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哪裡。很多失蹤的人啊,都是她幫忙找到屍體的!”

“太玄乎了吧?”廖子承緊了緊被風吹散的氅衣,喝了太多酒的緣故,白皙的俊臉上染了一絲酡紅,如醉人的胭脂。

顏博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趕緊移開視線,這人長得太妖孽了,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都心臟怦怦直跳了,看王歆的時候都沒跳這麼厲害!

屋內,那名婦人又苦苦地求了許久,但落花女絲毫不為之所動。婦人無法,拾起梳子,一改先前的卑微,厲聲呵斥道:“什麼破玩意兒?不就是個瘋乞丐嗎?老孃找你是看得起你!裝清高?我呸!你本是沒那真本事!招搖撞騙的孬種!”語畢,又朝落花女啐了口唾沫星子,這才憤憤然地奪門而出。太過氣憤的緣故,連門口站了兩個大活人也沒看清楚。

顏博捏了把冷汗,這婦人,求著人家的時候像只貓兒,求不到便變成了豹,真狠!

待到那婦人走遠,顏博與廖子承一塊兒步入了屋內。

這是一間亂得幾乎沒地方落腳的屋子,左邊的衣櫃半開,衣裳掉了出來;右邊的板凳倒地,一個不知被誰打破的碗碎了一地,湯汁結了冰。

唯一一處看得過眼的地方是落花女身後的那張上,鋪著素白褥子,棉被丁香,枕頭,整潔得沒有一絲汙漬,也沒有一絲褶皺。

很奇怪,明明屋子這麼亂,卻這麼幹淨。

顏博的嘴角,正道:“落花女,我們是官府的,來查案,希望你儘量配合。”被喚作落花女的老婦人,摸了摸臉上長長的刀疤,陰測測地咧了咧角,看似在笑,卻又不叫人到絲毫笑意:“查什麼案?”顏博四下看了看,搬起倒在地上的長凳子,用袖口擦拭乾淨“子承,坐。”廖子承坐下,顏博也坐下。

隨即,顏博皺了皺眉,說道:“我們懷疑你…愚民眾、招搖撞騙,想將你緝拿歸案!但如果,你有法子證明自己沒有誆騙世人,我們也可,饒你一回!”明明是來求人的,卻講得這般冠冕堂皇。

落花女不知是真沒聽出顏博的小九九,亦或是壓兒便不怕,看了二人一眼,語氣如常道:“你們要我怎麼證明?”廖子承眉心微蹙,問道:“你真的可以與亡靈對話?”落花女搖了搖頭:“對話談不上,只是如果他們在死前留下了強烈的意志,我能夠追蹤到。”廖子承的手指在大腿上彈了幾下,不疾不徐地問:“那你剛剛為什麼不幫她找到客死他鄉的丈夫?”

“唉!”落花女幽幽一嘆,雙手疊於腿上,垂眸盯著地板的方向,燭光自高處落下,照得她如一尊蟄伏的鬼魅“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在臨死前留下了強大的意志。況且,她的丈夫也有可能本沒死。”

“你的意思是,你找得到就是你的本事,找不到就是對方沒死或者沒留下意志。”廖子承似是而非地笑了。

落花女抬眸,看了看他,眸光微微一動,又垂下眸子,很耐心地解釋道:“一般來說,枉死的人會在彌留的那一瞬留下強大的怨念,這種怨念不會隨著時間的逝而消失,它們會一直停留在被殺的地方,我就是通過應這種怨念而找到死者的屍體。但如果,死者的屍體被人搬到很遠的地方,那麼我也是找不到了。”顏博撓了撓頭,有些雲裡霧裡:“你的意思是冤死鬼好找,正常死亡的找不著?”落花女點了點頭:“沒錯,正常死亡的人,內心趨於平靜,很快就能轉世投胎。只有枉死者,才冤魂不散,等待救贖與復仇。”顏博聽得頭皮一陣發麻:“好…好…好可怕…”落花女輕輕一笑:“這有什麼可怕的?你三哥死了之後,靈魂飄到你前,叫了你整整三天,說他死得冤枉,你都沒搭理他。”

“啊——”顏博一驚,幾乎是本能地跳向了廖子承懷裡!

廖子承一閃,他摔倒了地上!

太不夠義氣了…

廖子承從懷裡拿出一個哨子,遞到了落花女桌上。

落花女拿過哨子,閉上眼,嘴裡念起了一陣誰也聽不懂的咒語。

豆大的汗水自鬢角了下來,她彷彿歷經了一次生死浩劫,再次睜眼時,一張枯黃的臉慘白如蠟紙:“怨氣好重,福建,建陽,縣衙。”廖子承的臉微微變了。

顏博著幾乎要摔開花的股,苦著臉問:“什麼呀?什麼福建建陽衙門?”廖子承深深地看了落花女一眼,拿回父親生前送給他的哨子,頓了頓,又給了落花女一方繡了蘭花的帕子。

落花女將手放在了帕子上,再出閉眼,再度念起了咒語。

這一回,較之之前花的時間更久。

“我應不到。她或許是還活著,或許,是死得沒有怨言。”廖子承的眸又深了一分。

顏博呆呆愣愣地撓頭,不明白向來風雷嘯而不驚的廖子承緣何接連變了臉:“哨子和帕子…是誰的呀?”廖子承垂眸,看向手中早已泛黃的帕子,輕聲道:“我爹和我孃的。”

“…”顏博張嘴,啞口無言了。眾所周知,落花女是江南道湘西人,離開湘西后便直接來了琅琊,她可沒去過福建,更不可能認識廖子承的父母。但僅憑著一個哨子,她便推斷出了廖子承父親含恨去世的地方。這…這絕非危言聳聽,她是真的能通靈!

廖子承的神一點點變得複雜。

落花女平淡無波地看向了二人:“不知兩位大人,可確認完畢了?確認完畢了的話,我要休息了。”

“等等。”廖子承叫住了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木牌“再求證一次。”落花女扶額,嘆了嘆,說道:“通靈是很耗費心神的,如果你們非要繼續求證,就請改天再來吧!我年紀大了,實在耗不起。”廖子承看了看她蒼白得毫無血的臉,點頭:“好,三天後,我再來找你。”語畢,轉身,與顏博一塊兒朝門外走去。

“慢!”這回,換落花女叫住了他。

顏博轉過身,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叫我?”落花女搖頭,臉非常虛弱,抬手,指向廖子承:“你、、、”---題外話---號外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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