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六臂蛇魔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布蘭克輕輕揭開帳篷一角,五個比人還高的大型燭臺上攀那十幾支牛油巨燭將帳內照得如同白晝一樣,三個全身披著薄紗的妖豔女人正在空地上扭動著水蛇翩翩起舞,就連面上也戴了一層薄紗,柔美的身體每個部分都鉅細無遺的暴燭光下,直看得他目瞪口呆。
阿爾豐斯的視角正好可以將帳篷內的情況盡收眼內,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大鬍子男人坐在羊厚氈上,手持金盃,出神的注視著舞女的挑逗動作,男人面上的皮膚光滑細膩,看不到任何風霜侵蝕的痕跡,中指戴有一枚整塊翡翠鑽空打磨而成的指戒。他左手邊的矮几上放著一隻大鐵盤,一頭烤全羊以跪姿擺在盤裡,四周點綴著一串串碧綠的馬子葡萄、遊牧民族愛吃的黃金甜瓜,甚至還鋪著橘子和橄欖按酒。一左一右在他身邊各有兩個一絲不掛的女人跪在旁邊,一人手捧著黃金所制的酒樽,隨時準備斟酒,另一人則將几上的類細心的切好,裝在盤裡。男人身後是一個同樣全身赤面上籠有輕紗的女人,雙手正用輕柔而且純的手式推拿著男人的肩膀和頸部肌。另有四五個姿較為普通的女子拿著手鼓絃琴等樂器,奏出緩慢而人心魄的節拍。
阿爾豐斯輕輕在布蘭克肩膀上拍了拍,等他放下掀起的帳篷後五人退開十碼。
“他不是我們的目標,那個酋長至少都快五十歲了。”凱文搖著頭,如果阿爾豐斯還要按照既定計劃,他們還得繼續搜索下去。
“你們看到了剛才站在那個男人身後的女人了嗎?她手上有一片金的細鱗。”冷山突然說道。
“人類身上不會長出這種東西。”阿爾豐斯也注意到了,他確實沒有看到誰的手上會長這些類似於蜥蜴一樣的皮膚,就連獸人那種髮叢生的身體都比這種生長著細鱗的女人覺自然得多,她的動作雖然輕柔,但看上去就像一個毫無體溫的冷血動物。
“我並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覺有一種衝動想馬上逃離這裡。”韋伯更是直言道出心中莫名其妙的俱意,他這樣的人竟會被一個只帶面紗的女人嚇跑,這讓凱文到無比驚訝。
“你有這種覺?”阿爾豐斯面陰沉的看著冷山,後背隱隱掠過幾絲冷意,全身的肌不由自主緊縮著,這是四周潛伏著危險的信號,身體已經提前做好戰前準備。
“我現在這副身體還沒有覺,如果不怕驚動裡面的人,我可以用應遙控進行測試,不過她可能是一個異界生物。”冷山的語氣中並不能確定什麼,究竟她是什麼,需要正面接觸才能知道。
上千個營帳,到那裡去找指揮官的主營?冷山的應力雖然可以控制人的行動和思維,卻不能像掃蕩那樣能從大腦裡提取的記憶變成可視的信息,如果控制一個普通士兵在戒備森嚴的軍營裡亂闖,不出十分鐘就會被巡營兵發現,在這裡更不能用嚴刑拷問,一點嗡嗡聲都會將一大票人引過來。將計劃進行到底還是測試敵人實力?阿爾豐斯必須在兩者之者做出選擇,他可以設計讓斯林姆軍隊產生內鬨,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而對方也同樣可以反過來對十字軍的行動人員進行誘捕,殺得一個少一個,斯林姆是不會放過大戰前的諜報和反間兩者之間的較量的。
“原定計劃暫停,搞亂這個軍營。”阿爾豐斯幾秒後作出應變決定,計劃應該是隨著情況的變化而變化,一味抱著原計劃不放的人成不了什麼氣候,他也不怕被敵人識破,大不了就退個三五十里再上岸,不用在這裡死纏爛打。
冷山直起身體,這個決定正合他的心意,他揭開身邊的一個帳篷徑直走進去,阿爾豐斯一閃身,跟在冷山身後進入帳篷。幾個士兵正湊在一起低聲聊著天,這幾個督導隊員的突然闖入嚇了他們一大跳,這個時候他們並沒有大聲喧譁,難道聊天也違反了紀律?
“啪”冷山雙掌一拍,士兵們嘴巴大張著,眼珠外凸,面上顯現出無與倫比的恐怖表情,好像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發生的事。逐漸的,幾對眼睛變的毫無光彩,生命的力量正從他們身上逝,手指也不自然的緊縮著,如果阿爾豐斯不清楚冷山的力量,一定會以為這些人得了急中風。
“十五張上下架,十九個斯林姆士兵,還有十一人去向不明。”韋伯乘機清點著帳篷內的所有物品。
冷山閉著雙眼。嘴一張一翕,正在默唸咒文。
凱文拿起靠在帳口木臺上的一份名冊,藉著外邊隱約的燈光翻了幾頁“有一個小隊到海岸值勤,還有一個應該是去解手。”
“汝之身軀,為吾所用,汝之雙眼,為吾之睛。開!”半分鐘後,冷山低喝一聲,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眼中出濃重的血,他突然伸手入一個士兵的眼中,一勾一拉,兩個血淋淋的眼珠被硬生生的挖了出來,士兵的眼眶部位只剩下兩個血模糊的傷口。
“啊”布蘭克下意識的捂住口,他可沒想到會發生這麼殘忍的事,雖然聽阿爾豐斯說過冷山的真正身份,但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嚇著你了?不過不礙事,我馬上將他的身體補好。”冷山另一隻手往自己的眼框內反,把自己的眼珠也起了出來,兩個黑森森的眼對著布蘭克笑了笑,直把布蘭克看的不寒而慄,冷山將自己的兩顆眼珠在手裡拋了拋,一把拍入士兵眼框裡,順手往下一抹,滿臉的鮮血眨眼不見,士兵稍微轉動了一下眼眸,身體也完好如初。阿爾豐斯也不打了個冷戰,這本就是冷山的雙眼,連那種帶了一點哀傷的神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現在我有四隻眼睛了。”冷山嘿嘿一笑,右手雙指往上伸出,兩道筆直衝往篷頂的負能量在手指尖凝聚著“在空氣中游動的能量之輝,將腐血融進他們的身體,成為受吾控制之容器。咒文,入!”聽他唱的頌文,這傢伙竟然真的沒有信仰。
黑負能量應聲而斷,分成十九截從士兵的鼻孔中鑽入,這些士兵在幾十秒內就變成了冷山的攻擊武器,他們走到哪裡,就將死亡帶到那裡,就像以前在墨西拿港口被遙控心靈的那個武僧一樣。
“你們分成兩隊裝扮成巡邏兵,混入那個帳篷”冷山了嘴“幹掉所有能看到的人。”這才是他的行事作風。
受術的斯林姆士兵拿起武器架上的長矛,低聲談笑著從阿爾豐斯四人面前走了出去,他們被冷山控制之後還真的以為自己就是巡邏兵。
帳幕突然被揭開,一個士兵站雙手抱著肚子站在帳口,他愣愣地看著自己夥伴,不知道這個時間他們為什麼要帶武器出去。
正想開口詢問時,韋伯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刀光一閃,士兵的頭已經和身體分離,頭顱落地之前才來得及吐出一個音節,凱文一伸手,將一被單擲了過去,阿爾豐斯一手抄起,將屍體整個裹住,拋入帳內。
“走。”阿爾豐斯隱身在營帳的陰影中,跟蹤在那兩隊士兵身後。
布蘭克這才真正見識了什麼是殺人不眨眼,這四人轉眼就將帳篷裡一大半士兵端掉,好像只是喝了一杯酒那麼簡單,誰也沒有歡呼和得意,更沒有悲傷和憐憫。
“在東征結束之前,這種事隨時隨地都會發生。”韋伯還刀入鞘,伸手在額頭直冒冷汗的布蘭克肩膀上拍了拍,一閃而出。
五人大大方方穿過幾個帳篷,在到達那個貴族的帳篷之前就已經聽到壓著嗓門的爭吵聲,那些士兵已經開始執行冷山的命令。
“士兵們說看到可疑人物進入帳篷,要進去搜查,幾個軍官執意不肯。”凱文稍稍探出頭,看了一眼情況。
每個軍官的身前都擋著兩個士兵,把他們的視線遮擋得嚴嚴實實,後面跟著的八九個士兵突然同時出矛,矛尖從前面兩個士兵之間的空隙穿了過去,六尺長的矛有一半沒入幾個軍官體內,前面的士兵手疾眼快,一把捂住軍官們的嘴,幾聲沉悶的叫喚之後軍官的身體頹然倒地。十個士兵士兵們魚貫而入,剩下九人代替了那幾個軍官,站在他們原先把守的位置上。
帳篷裡沒有驚呼和叫喚,只有叭叭幾聲,好像是樂器被砸碎時所發出的響聲。
“偵測魔法,唔,不錯,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接著是死雲術,下面應該是近身攻擊了”冷山點了點頭,他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發生的情況“快點進行下一個降咒,免得我無法進行確認。”
“現在就能確認嗎?”阿爾豐斯倒是很想知道那個貴族後面的女人究竟是什麼生物。
“應該是來自無底深淵塔那釐族的六臂蛇魔,”冷山仰天打了個哈哈“錯不了,我們看到的只是經過變形之後的身體,進去吧,它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存在,剛剛還提出邀請,相信不會讓你我失望。”阿爾豐斯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幸好現在就知道斯林姆中的某些貴族和無底深淵的怪物有聯繫,不然戰時面對無窮無盡的異界生物士兵不知道會怎麼想。
“斯林姆難道不是信仰唯一的真神嗎?他們怎麼又和深淵的怪物們牽扯到一起?”布蘭克喃喃的說道,他不是想駁斥冷山的判斷失誤,但這種事情確實是他無法想象地。
“如果你是一個杜基信徒,難道你老子就一定要信仰耶威?難道你兒子就不能沒有信仰?”冷山轉過頭,一雙無瞳的眼窩直瞪著布蘭克,他的話很刺耳,卻很實在,只要有足夠的能力,在和秩序雙蛇喝完酒之後就還能做回自己的掏糞工。
“凱文,你和其他人呆在一邊,我和冷山進去。”阿爾豐斯低聲說道。
現在這種時候要節約每一秒時間,如果真的是異界生物,凱文他們還是不要進去的為好。
一個士兵著朦朧的睡眼從旁邊的帳篷裡探出頭,嘴裡嘰裡呱啦的大聲罵著人,他是被外面的動靜引才出來查看的。凱文歷聲喝斥了幾句,這傢伙連連點頭,慌手慌腳的將帳門拉好,再也不敢伸頭出來。
冷山和阿爾豐斯一前一後越過守在外邊的士兵,衝入帳篷,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搭檔,只是想不到面對竟然不是人類,而是異界生物。
阿爾豐斯一拳揮出,勁風帶散了滿天綠的煙霧,死雲術,初遇碎殼時他也玩過這個法術,不過現在死雲術的毒對阿爾豐斯已經不起作用了。
貴族大鬍子還端坐在那裡喝著酒,只有那幾個體跳舞和服侍的女郎用黑的外袍遮住了自己赤的體,手裡拿著幾把狹窄的劍,直指帳門。進來的六個士兵,已經有四人躺在地上,濃稠的鮮血從頸部和口的傷口往外慢慢著,也沒有發生自爆現象,冷山並未啟動屍體內部的降咒術。
“晚上好,來自西方世界的朋友。”大鬍子男人一口利的通用語,聽聲音不超過三十歲“這個見面方式還真是夠特別的,不是嗎?”一個美女般的生物正盤據在在貴族身後——說它是美女,只限於上半身,因為自以下的部分是一條巨大地蟒身,巧目盼的看著阿爾豐斯,冷山那種恐怖的面容好像引不起她的興趣。
“我們進來是想問一句話,無底深淵的也想染指這個晶壁上的事情?”冷山看著六臂蛇魔不疾不徐的問道。
“既然這個晶壁上的人類可以到下層位面作客,我為什麼不能來到這裡散心?”大鬍子笑意昂然的回答著冷山的問題,雙手同時一伸,主臂上下各連著一條手臂,六臂之名當之無愧。
“如果不將事情搞亂,歡之至。不過要是閣下的種族想手原力之爭,恐怕你們還沒有這種實力,有本事就讓巴洛魔們親自過來,我還欠缺他們的頭顱作為收藏品。”冷山傲然說道。
“恐怕閣下有點誤會,我來這裡只是作為客人的軍事顧問,並無它意。”蛇魔笑容不斂,口中雖然否認,眼裡卻爆出一抹殺意,可能是被冷山踢穿了心事才突起殺機。
阿爾豐斯覺一陣心晃神搖,一股似實還虛的力量正在全力攻擊身體,蛇魔在談當中施展了心靈遙控的法術,他馬上提氣抗拒這股外來入侵的力量。
地上的屍體突然躍起,雙手在半空亂劃,朝冷山撲去。冷山的動作變慢起來,看起來好像受到遙控的影響,任由部和四肢被抱個正著。他似乎在拼命掙扎,卻無法掙脫束縛,空有一身力氣用不出來一樣。阿爾豐斯心中笑了一下,就算這個蛇魔再狡猾,又怎麼比得過冷山的反算計?控屍體的本領和巫妖比起來簡直像小孩子在大力士面前賣自己的胳膊壯一樣可笑,不過光憑外表看起來,冷山現在披著人皮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瞎子,不欺負他欺負誰?
冷山的身體逐漸被屍體帶動著移到蛇魔面前。
“憑你還想擋住我?”那個面軟心黑的惡魔邊說邊伸展著扭曲的身體蜿蜒著移出來,動作像極了一條大型巨蟒,它仰天一陣狂笑,戴在臂上的鐲子叮噹作響“你們能得到的,我們塔那釐族同樣也有權利得到…不,是歸於我們蛇魔部落獨佔,什麼神祗,以後我們全不會放在眼內。”
“說話小心一點,情況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完美。”冷山垂在腿邊的手“嗒”打了一個響指。四具屍體連同兩個士兵一齊向蛇魔撲去,他剛才只是在逗著玩,這個半神本沒將外面三萬戰士放在眼內。
“它是你的還是我的?”冷山轉頭向阿爾豐斯裂嘴一笑。
阿爾豐斯卻沒有冷山那麼好心情,剛才這個蛇魔一直都在興致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始終無動於衷,它不是膽大過人就是一個真正的草包,本不知道那些屍體中蘊藏著的巨大危險。阿爾豐斯寧願將他歸為有恃無恐的那類人好一點,只是他憑什麼認定前面這兩個十字軍間諜不會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