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俠道削耳結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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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偶西榆”
“風捲殘葉二”三招,招招以虛化實,以實為虛,威猛絕倫,端的不同凡響。
那邊“四海神龍”石揚義知道對方功力渾厚,招沉勁猛,不可硬接,也急忙錘化萬點雲帶,步走輕凌霓虹,防護周身,閃躲來招。
三招之後,霍見“海天白鯨”怒吼一聲,身若巨鵬,一躍丈外,怒目圓睜的喝道:“好小子,石揚義,還不替你苗大爺納下狗命來。”伸手往袋中一撈,一把黑沙子樣的東西攤置掌心,雙足一頓,猛吹一吹真氣,那把黑沙子,便即刻化為天邊的一堆黑雲。
又見苗光宗伸手往那黑雲一招,奇怪得很,那片黑雲像是懂得他的心意,立刻之間隨著狂吼暴風,怒騰急雨,聲勢凌厲,宛如千尺頭,卷山而下,直往“四海神龍”石揚義頭頂籠罩而來。
這是苗光宗另一獨門術——“鯨呼”觸之即無救藥。
石揚義這下可就長了臉啦!
因為“雙劍乾坤”燕公來在泰山古剎的五年之內,據考證,這“孽龍錘”只能以聲與光破解術,他這狂吼的急風定然不能見諸效果。
無計可施,情知不妙,暴風狂雨,又以切近,急忙提神氣,展開快速輕功,逃避而去。
想不到那暴風狂雨,直似生了眼睛,不管你怎樣轉彎抹角,怎樣迴轉旋身,仍如影隨形,窮追不捨,急得石揚義氣咻咻,汗如泉湧。
“海天白鯨”苗魔頭也未追來。
所幸,這暴風狂雨由於石揚義的迴轉靈活,故爾其速度為之減低。
他狂縱疾躍約有盞茶功夫,去較場處已經甚遠,忽覺那狂風暴雨速力驟然增加,危險當頭,不知何處可去可藏,急得一身冷汗直冒。
忽見前面有一方圓數十丈的池塘,遂不計其他,縱身躍下,心想:我在水底,你這狂風暴雨,總無法損我毫了罷!
縱身入池,猛鑽水底。
那片黑雲化作的暴風狂雨,也便於池塘上空全部傾瀉之後停消。
石揚義是個水非常好的人,鑽進水底之後,抬頭仰觀,只見水面即刻落下黑的驟雨,並像一層烏的油漬樣,浮在水面上不往下沉。
“這怎麼辦呢?”石揚義不心中發愁“這層毒油怎麼通過呢?”試著遊近水面,將手中的孽龍錘-伸去,輕輕地試著,企圖把那層油撥開一片空隙,乘隙鑽將出去。
“怪咧!”撥得開合得快,原來任何汁的東西都是這個道理。
試想,你能撥開池中的水,分成一條路嗎?
石揚義這下子可就更到愁悶了,求無恙鑽出這層油膜,顯然是件極為不容易的事。
又試著在油層下面翻攬塘水,試把這可惡的毒撥盪開去。
撥蕩仍是撥蕩得開,可是在下面略一停手,便立刻匯合攏來,阻住出處。
“玉蟾號”上的船友們又不知道他在這裡,否則也可以來這裡共同想個法子,施以援手。
這樣坐困水中何時是了,思想著不覺得非常餒喪…。
“這層烏油是非常毒烈的,如果冒險鑽出,必將受傷!”石揚義這麼忖度著。
“可是不冒險往上鑽老是沉溺水底,又有什麼好的結局呢?還不是要溺死,餓死,愁死!所以還是非冒險不可。”
“玉蟾號的船友們或者極有可能來尋找我,可是他們怎麼能猜想到我躲在這處池塘裡面呢?”想至此處,霍然躍起,撕下一片衣襟矇住頭臉,雙足一夾,勁直鑽將出去。
出得水來,一步跨至岸邊,丟掉矇頭衣布,俯身察看,已見周身及雙手均沾有此種汙穢的油漬,斑斑點點,情知不好,趕緊擦拭雙手,再脫周身溼衣。
雙手已覺隱隱作痛,那油漬甚難擦拭得去,況爾身處深山壙野,缺少擦拭之物。
周身的油漬似也已經穿透單薄的衣衫,浸及肌膚,因為周身覺得非常痛癢。
石揚義身處困危,思慮未竭,猛然想起自己身邊帶有“避水驅火靈散”系孽龍鱗甲烘製而成,專治水火毒。
“海天白鯨”苗光宗這廝的烏油想也不過是屬於水火之,何不先吃些預防毒氣浸身呢隨即忙拿出,就涎下。
下“避水驅火靈散”之後,隨即忙辨清方向,展開輕功,穿著單薄內衣,逕往龍門港“玉蟾號”
“飛”去。
行至中途,雙掌痛癢漸覺加驟,知道自己隨時可以倒下,腳下隨格外加快。
眼見“玉蟾號”停泊在龍門港內,石揚義已經大汗淋漓,氣如牛,而此時腳下卻已癱軟,無法移動,耳朵裡只聽“玉蟾號”上一個悉的聲音,說道:“那不是石船主已經回來了嗎?”下面的話已經聽不清楚,昏倒於地。
另一個陌生的口音說道:“快把他抬上船來,看看能否有救?”只見這發話之人,青衫長袖,眉清目朋,面如古月,時已中壯之齡。
他不是別人,正是欽州“海同”菜館樓上,以奇異方式喝酒夾菜的那個青衣道人——雲中。
雲中自“海同”菜館出去後,即準備搭船遠赴海南,尋找仇家——即當年削其只耳的“海天白鯨”苗光宗,搭上“玉蟾號”他那裡知道仇人竟是咫尺天涯,也在欽州?
等到他聽“玉蟾號”幾位觀看石揚義與苗光宗手的健壯漢子回來告知經過情形後,他們業已駕若快船揚帆而去。
世間許多事可遇而不可求,此處又獲一明證。
且說“玉蟾號”的船友見石船主倒地,急忙飛跑下船,上前扶回艙內。
雲中道人一看受傷情形不搖頭嘆息,知道所中之毒乃無藥可解之毒。
“玉蟾號”上的船友,與船主朝夕相處,生死與共,情逾手足,聽青衣雲中道人說無藥可解,拗信參半,一致懇求,期能再聽石船主講一次話,即已願足。
雲中被迫,執拗不過,乃自懷中掏出一枚赭紅,梧桐子般大小的藥丸,剝去臘衣,裡面是一顆青豆般大小的紫藥丸,啟開他緊閉的雙,進嘴中,一按喉頭,藥丸便已經下肚。
約莫盞茶時光,石揚義的臉上泛出一片桃花似的紅潤,呼漸趨增強,睫輕輕閃動。
忽然見他悠悠醒來,依在一個水手的懷裡,以微弱的聲音,向屏息靜聽的水手們說:“我中了海南幫苗光宗的劇毒,而且中毒已深…”說至此處看了看那青衣道人,他的心智似乎還非常清楚,只見他以哀求的眼光說:“千祈這位高人憐憫我垂死之人,答應將我小犬石劍鳴培育成人,手刃血仇。”說罷又看了看“玉蟾號”上的眾人一眼,隨即撒手人寰。
只見“玉蟾號”上上下下,一干眾人,個個面呈沮喪悲悽之…。
雲中道人本來要去海南報削耳之仇,可是自己思及石劍鳴這個失去父親孩子的殺父之仇時,自己便覺得沒有理由,去搶著人家的仇人,圖逞自己的快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