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石菱誤戕千年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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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放在這兩個小女孩肩上的心理重擔,可真是夠沉重的了,無名洲上是否有邵穀人的蹤跡,待她們搜尋,石劍鳴的下落,焦急在她們心頭,玄雲仙尼在高高的崖頭上,不曉得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她安全的下來。
二人見“水豹子”汪海洋業已張帆逸去,未加思慮,調轉回頭,直奔洲心,找尋這侏儒的老巢。
可是放眼看去,丘陵起伏的一片荒洲上,除了一片枯黃的茅草,隨送晨風,起伏之外,竟別無所見,這是在許多高山峻嶺,莽澤大川上所未曾遇到過的景象。
但是此洲必有“水豹子”汪海洋的一個窩巢,似也無可疑義,二人即憑此一念之堅,放開腳步,疾馳洲心。
一連翻過了二層丘陵,洲心央是一片圓形的小盆地,還是看不到一處房舍的影子,是以二人心裡發悶,焦急得連話都不說一句。
下得丘陵望北面那處起伏之處奔去,又搜尋了多少時候,方才聽到走在前面的石菱,驚呼一聲:“真姐姐,快過來,這兒有點門道了!”秦宛真聽石菱說那兒已經有了點兒門道,悶燥的心裡方才閃爍出一朵愉快的火花,遂急忙奔跑著跟上去。
在一片黃草之中,一徑直奔丘內,徑旁草高,遮掩得幾乎不見五尺前面的道路,二人一喜,隨往那小徑走去,才十來步,那小徑便開始轉了彎。
小徑不僅轉彎摸角,而且徑旁土壁也陡高了。
秦宛真見石菱在前只顧快走,有些放心不下說道:“菱妹,你要小心些路旁有否暗算,別中了他們的毒計!”石菱聞她之言,頗為有理,當即以一雙水汪汪的美目,邊走邊向兩旁,腳下,前方察看,一顆原本坦然的心,此刻也不知怎的,有些緊張起來。
又行數十里,前面路徑豁然開朋,路徑寬大起來,一眨眼,二個小女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面竟出現了一幢美的房舍,粉壁朱門,簷下是一列長長的廊頭,只是房頂上卻無半塊瓦片,而是一層厚厚的黃土,上面覆以尺高茅草,是以在外面絕看不出是這兒有一處房舍。
小矮人“水豹子”汪海洋,這房子蓋得真是別出心裁,竟然可以矇蔽住外人的耳目,把這片天地隱藏起來。
一排舍的中間,有兩扇硃紅大門,門是掩著,沒有關好,右菱一個箭步,向前就去推門。
手都已經伸到門環上了,忽聽秦宛真在背後呼喝一聲:“菱妹妹住手!”石菱被她這一聲呼喝,嚇得有些怔怔地,急忙縮回了手,回頭不以為然的問道:“真姐姐,此話用意何在?”秦宛真已經一步趕上,婉轉向石菱說道:“你想,那‘水豹子’汪海洋,人生奇矮,必然鬼計多端,即以此舍而論,即可見諸一般,所以我們在此務必處處小心才是。”她的話雖然委婉說來,總也有些“先進”的味道,可是石菱在江湖上的見識,終究不如她來得廣泛,心地也不如她來得謹慎,當下點頭說道:“真姐姐,那你看怎麼辦呢?”秦宛真往四外用眼睛橫掃了一遍,想找一塊“問路石”可是四周圍,除了層層黃土之外,竟無一隻石片,焦急說道:“這怎麼辦呢?這怎麼辦呢?”石菱不知她用意何在,也焦急問道:“什麼嘛?真姐姐,什麼怎麼辦嘛?”秦宛真遂將想找一塊問路石的話告訴了她,小石菱一翻眼睛說道:“真是!我們也要用什麼‘問路石’!”說罷,拉著秦宛真的手,退到了土壁下,見她面向朱門,急運丹氣,猛然疾出單掌,向那兩扇大門推去,風聲呼呼,眨眼急使勁力至。
二女猛一抱頭,早己聽見:“轟隆!轟隆!”連接著兩聲,兩扇大門,早被炸得粉碎,木片四故飛揚,跟著看見門內吐出一團黑煙霧,充斥於門內外空氣之中。
秦宛真見狀,一扯石菱白胖胖的手,說道:“菱妹妹,我們且先躲開!”話剛落地,已見那團黑層煙向二人疾卷而來。
二人丹氣一提,平地丈高,早已站在土壁之上,上面晨風習習,層煙一升,即被秋風吹敵。
石菱這才曉得厲害,天真的向秦宛真說道:“真姐姐,你說這團黑煙裡,是否含有毒氣,可以傷害我們呢?”秦宛真噗嗤一笑說道:“我和你懂得的差不多,這團黑煙裡,究否含有毒氣,我也不清楚,只是處處小心,在江湖行走,大概可以放之四海而皆準,比莽莽撞撞的為好!”她恐怕石菱以為責怪她莽撞,所以又婉然說道:“聽得師父說,在風險江湖行走,武藝高強,固為第一要務,而見聞廣博,處事忍耐和謹慎,尤其重要,要知道,世道人心,波譎雲危,而綠林魔道之中,尤其處處皆為陷阱,稍一不慎,便吃大虧。”石菱聽她又作了這樣一番解釋,方才心裡舒服了點兒,她又好奇的問道:“真姐姐,你說‘水豹子’放在門後的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掌風推開大門之後,爆出兩聲巨響,並把兩扇門炸得那般四敵飛揚呢?”秦宛真看看大門內的黑煙還沒有完全敵去,遂說道:“聽得雲遊四海的雲夢和尚說:江湖魔道中有一種門東西,叫做‘五雷墨煙毒彈’專事暗算殺人,這東西一觸機關,即行爆炸,力甚是驚人,我想這扇門後的爆炸聲,恐怕就是那一類的東西吧!”小石菱經她這一說,方才恍然大悟秦宛真為什麼於推門之時,喝令住手,此時卻不從心坎裡,油然而生敬佩之心,曉得人家非僅比自己大了幾歲,而且見識廣博,的確也可以做自己的姐姐呢!
說話之間,看看墨煙也已故盡,遂說道:“真姐姐,你不瞧那黑煙已經散了,我們何不就此入室察看一番呢?”秦宛真點了點頭,二人同時之間,將丹氣一提,衣袂飄然,輕輕落在地上,點塵不驚,顯示著她倆的輕功不同凡俗。
跨步進門,屋內凌亂得一團稀糟,由此可見“水豹子”汪海洋逃走匆忙,狼狽不堪之狀。
惟此刻凌亂之外,四壁業已蕭然,並沒有發現有什可疑之處,乃向別室走去,石菱和秦宛真因為剛才得到了那麼大的教訓,所以此時處處留心,以防暗算。
只見小石菱在進入別室之先,竟然運起丹氣,雙掌急錯“忽!”的一聲向那別室的兩扇小門推去。
兩扇小門受不住她凌厲的掌風“吱呀!”一聲便張開了,秦宛真和石菱見無異狀,便放下膽子,直入別室。
別室之中亦如正房凌厲之極,並聞一聲呻,不知發自何處,其聲模糊而低沉,像是受有重傷,只是環顧周室,四壁如切,沒有半點破綻。
“側隱之心,人皆有之。”二女聞其呻之聲,心有不忍,急切切想找到聲音出源之處,是以附耳側聽,聲音像是發自牆內,二人更奇怪。
秦宛真用手重重地往那牆上拍了兩拍,其聲通通,有如石鼓,她心裡早已猜中了十之八九。
當即伸出雙掌,用力猛推,惟那牆壁,卻堅如鋼鐵,毫不震動,秦宛真恍然若有所悟,放眼四壁,見牆角之處有一燭臺數尺高下。
秦宛真對那燭臺注視良久,惟見燭臺與普通大戶人家所用燭臺,一般無二,隨即上前就近審察,果見燭臺之側有一銅環,頗有異樣,當即用手扯了一扯。
回頭再看牆壁,早已裂開一線縫隙,慢慢張開擴大之中,小石菱也跳躍著說:“真姐姐,門開了,門開了!”二人當即入內。
其先路徑幽暗,不易行走,漸漸有光,終至如同外室一般,原來那高高頂上有一個琉璃和鐵柱做成的天窗,光源便從那兒入室內。
屋角里一個人伏在血泊裡,面朝地上,看不清是怎樣一個人,不過秦宛真第一個念頭卻想到了“是不是邵穀人?”小石菱膽子大,一步上前把那人翻了一個身,面上血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