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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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世珩一行人進了省城,蔡九打探到邢天彪被擒之後,四川都督因為怕黑風寨會來劫囚,連夜秘密派了一支隊伍押解邢天彪到京城等候處決。因為他們的行程極為隱密,邢世珩等人本不知道他們到底從哪一條路走,不過幸好已經知道他們要進京,總而言之,他們只要快馬加鞭趕到京城,把邢天彪給截下來就是了。
一路上一行人曉行夜宿。邢世珩相貌英俊,看起來還不像土匪強盜;蔡九等人出口就是官穢語,動不動就看人不顧眼,有好幾次差點和人起了爭執。邢世珩暗地叫來訓責了好幾次,不要人還沒救出來,自己就先暴行蹤被人抓了。言者諄諄,這群強盜聽者藐藐,還是忍不住要跟人打起架來,得邢世珩是一個頭兩個大。
走了快兩個月到了京城,雷利去外頭探聽邢天彪的下落。打聽到邢天彪被押入御史臺打人天牢,二十天後就要處斬。聽到這個消息,大夥兒躲在客棧愁容相對,不知要怎樣救出邢天彪。
“大家傷什麼腦筋?這事再簡單不過。我說大夥兒一起殺人御史臺,把老大給救出來不就得了?”蔡九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想的計策也最直截了當。
“蔡九,你以為御史臺是飯館酒樓,要進去便進去?那裡關的可是重犯死囚,不知道有多少的御林軍守在那兒,我們才五、六個人,能管什麼用?我看我們還沒走到大門就被人抓起來了。”雷利毫不留情的潑他冷水。
“那你有辦法,你想出個計策啊。”照他說,就是這個方法最快最好。
“雷叔,主審我義父的是哪個官?”邢世珩沉了半響,問道:“如果我們用金銀珠寶去賄賂他,叫他掉包一個死囚換出我義父,這可行嗎?”雷利搖了搖頭。
“我探聽過了,這次主審的是宗家保,據說他主掌御史臺八年多以來,一直是以清廉愛民著稱。我看我們就是拿金山銀山堆在他面前,估也不會動心。”
“金銀財寶他不動心,他的家人應該會教他動心吧?”邢世珩微笑道:“如果我們綁了他的家人,你說他會不會乖乖的把我義父出來呢?”蔡九拍了一下大腿。
“小螃蟹,真有你的。那個宗家保要是不把老大出來,我們就把他的爺爺爹爹媽媽叔叔伯伯阿姨妹子…全部都抓了來,殺個一乾二淨,教他們先紿老大墊背。”愈想愈是高興,邢世珩這個計策真是太妙。
雷利向他槽了一眼。
“蔡九,世珩現在是我們的代理寨主,你左一個小螃蟹,右—個小螃蟹,你有把他放在跟裡嗎?”蔡九語:“我…”邢世珩忙打圃笑道:“雷叔不要生氣,我這個寨主只是暫時的,九叔自小看我長大,叫我小螃蟹也沒蠟啊。”
“不是這樣。你雖是我們的晚輩,但是現在你是我們的寨主,稱呼還是要有個上下蓉卑。”雷利對此事堅持,邢天彪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就想保邢世珩安安穩穩坐上寨主之位,以報邢天彪之德。他睜圓眼睛,聲皆歷,對蔡九喝道:“你最好不要再倚老賣老,以後凡事警醒三分。”
“是是。”跟前形勢比人強,蔡九嘴巴說是,心裡卻把雷利給記上了。
耙跟你毫子擺譜?你以為你是老大的左右手就了不得了嗎?黑風寨明爭暗鬥的情形由來已久,要說對誰服氣,這群窮兇極惡之徒,向來準也不把誰放在眼底,這些年來都是靠著邢天彪以一人的威神之力駕嘆眾人,才相安無事,勉強維持—個表面和平、底下暗洶湧的局面。現今邢天彪失手被捕,邢世珩這個寨主的位子才坐不到兩個月,黑風寨中服這個小頭的大概只有馮爾康、雷利和巴酒鬼三人。
邢世珩不是不知道黑風寨問題很多,但是自己並不想待在這個是非之地,他們亂就由他們亂了,自己睜一隻跟,閉一隻眼就是。
他請雷利明天再去打聽,看宗家保有沒有什麼親人,並探聽他們的生活作息。雷利答應了。
這一夜,各人懷著心事上安歇。到了半夜,邢世珩夢見雙親弟弟滿身是血,要他為他們報仇,他大叫—聲,一驚而醒。
他抹去臉上涔涔汗水,夢中爹孃含恨的眼神教他心驚啊。
邢世珩啊邢世珩,眼前是你為爹孃報仇、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可千萬不要錯過了。
夜中,他憤恨的眼睛閃著異光,面目變得猙獰起來。
***雷利探聽到宗家保的子和獨生愛女後天要到妙峰山進香,邢世珩等人趕緊上山勘查地形,詳加推演,看要在哪裡截人,哪裡伏下暗樁。又拿銀子買通了妙峰山的住持,對他偽稱自己也是要來為雙親許願拜佛的。住持不疑有他,而又邢世珩出手闊綽,這種大香客當然是愈多愈好,於是答應他可以進入內殿。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眾人打扮成士農工商,混在人群之中。邢世珩用和雷利扮成主僕,換上一身華衣,瀟瀟灑灑來到妙峰山朝聖。
這一天是佛祖聖誕,妙峰山在萬山之中,孤峰矗立,必須盤旋面上,勢如繞螺。這座妙峰山有個神蹟,就是它每年在開山之前,一定會下一場雨,名之為淨山雨。這場雨下過之後,路上煙塵不揚,香客走在山間,格外神清。而且它一定在開山的前一天下雨,年年如此。再加上許多人來此許願,大大小小或有靈驗,因此妙峰山的神名遠播,香火之盛,甲於天下。
聽完住持為他解說妙峰山的典故,邢世珩雖然一向不信神明,可是他一心想要報仇,眼下要救出邢天彪就是一件天大的難事,佛祖會不會助他一臂之力呢?殺了邢天彪,恐怕他這一輩子也難進黑風寨的追殺。他到前路茫茫,突然很希望有人能夠給他一個指引,於是向寶相莊嚴的佛祖跪倒,磕了三個頭,虔心祝禱:“如來佛祖,您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知道殺人要下地獄,但是我現下要為我的雙親和弟弟報仇,什麼也顧不得了。希望您能保佑我今天順利抓到宗家保的家眷,好讓我能換回邢天彪那個惡貫滿盈的大魔頭,一刀將他殺了,為民除害。”抬起頭來,如來佛祖雙目半垂下祝,似乎充滿著無限慈悲。他如果有情,或許正在為他將要遣下的惡行到哀憫吧。
“少爺,您放心,老爺他會平安回來的。”雷利見他神情虔誠,以為他擔心邢天彪的安危。
邢世珩笑了一笑,沒有答話。黑風寨中雷利也是對他極為愛護的長輩之—,他要是殺了邢天彪,恐怕雷利再也不會對他愛屋及烏,而是要追殺他於千里萬里之外了吧?
“大家都埋伏好了嗎?”這件事要非常小心,他們人在異鄉,人力又薄弱,這次不得手,讓宗家保有了提防,以後要再有機會劫人就不可能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忽聽前頭有人喊道:“御史臺宗夫人、宗小姐到。”邢世珩和雷利連忙閃到內殿的一間偏房,其實內殿本來只有官家女眷才能進來,可是邢世珩的金子灑得多,又長得英俊瀟灑,看起來百無一害,更且孝心格天,住持才破例讓他進來。不過他也有代,今天有許多官家女眷會來,千千萬萬不要冒狂了這些大香客,否則妙峰山的招牌可要毀於—旦。
邢世珩和雷利躲在專供香客歇息的廂房之中,只見兩頂轎子從小徑進了內殿前的廣場,婢女蛤掀開轎簾,走下來一個身姿曼妙,貌如芙蓉的妙齡女子,她正好面向邢世珩和雷利躲藏的廂房,教兩人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