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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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去冬來，轉眼已是1949年。

農曆新年，沐博文今天早早回家，與凌子秋一同吃晚飯。

兩人舉杯對飲。

沐博文傷地說:“這將是我們最後一次在大陸過年了，上面已經決定撤到臺灣。過幾天你和其他家眷先過去。”

“你呢？你不和我一起走？”凌子秋緊張地問。

沐博文舉杯一飲而盡“我還要待一段時間，不能輕易放棄，不到最後一刻我決不罷休。”他語氣中透著沉痛。

凌子秋為他夾菜“別喝那麼多了，多吃點兒菜。”沐博文接連喝了好幾杯“也許當年是我錯了，我應該聽父親的話，上黃埔軍校然後帶兵殺敵，而不是做這無用的特工！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抓了一幫地下黨又如何？我不能絲毫阻止**軍隊的步步緊。眼看著大好河山落入敵手，這種傷痛你能體會嗎？”凌子秋愛憐地看著他“你無須自責。這是大勢所趨，豈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扭轉的？”沐博文的目光突然變得冷淡“我忘了你本是**那邊的，看到今天的局面你很高興吧？”凌子秋放下筷子走到他的身邊，將他的頭摟到自己懷裡“博文，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愛你，為了你我早已放棄了政治信仰。我們不是說過要白頭偕老永不分離嗎？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沐博文仰頭凝視著她，緊緊抱住她。

辦公室裡，沐博文對趙遠志說:“遠志，離開大陸去美國吧，不要再耽擱，沒有多少時間了。”趙遠志沮喪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沐處長一直厚愛於我，我卻無以回報。本打算為黨國盡我所能，貢獻一己之力，今方知竟不能如願。”沐博文親暱地拍了拍趙遠志的肩膀“遠志，不要悲觀絕望，我們的事業只是暫時遇到阻礙，今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黨國非常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建議你去美國經商，並不是要你從此退隱江湖，而是要你在你擅長的經濟領域取得成就，後自有為國效力的時候。”趙遠志勉強笑著說:“沐處長不說我也猜到幾分，像我這樣的叛徒是不配去臺灣的，連那幾個**的市長書記都去不了，何況我？”沐博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遠志，你比他們幾個可要好太多了，作為南城首富江家的女婿，你想去哪裡都可以。我個人認為你去美國有更好的發展前景，江家龐大的財產一定要轉移出去，一旦落到**手裡就全完了。”趙遠志面凝重，直身體，向沐博文敬了一個軍禮“沐處長，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無論何時何地，我都不會忘記自己是中華民國的國民。”沐博文莊重地回了一個軍禮，凝視著趙遠志:“總理的遺言希望你永記心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