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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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首當其衝，景桓仍可以清楚地覺到那兩顆黑眼珠夾帶的壓迫，沉重得不容人拒絕。

事實上也是如此。

羅將鳴本不等衛德勳回答，討債臉迅速變回土地公公的笑容轉向軒軒，嗓音柔軟如綿的放送:“軒軒乖呀，要不要跟太爺爺一塊去找爸爸呀？”太爺爺？

爸爸？

衛景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聽到這兩個名詞。

可軒軒馬上兩眼發亮，興奮的喊了聲“爸爸”後，跳下椅子，乖巧的把手放進羅家兩口子的手上，跟著他們離開。

“軒軒的爸爸也來了嗎？長什麼樣？”新婚子悄聲在他耳畔詢問，衛景桓困擾的搖頭。

“我不知道。”發現祖父母並沒有嘗試攔阻軒軒被人帶走，他便知事有蹊蹺，從他們老神在在的神情瞧不出所以然，只好試著在人群中尋找大姐宜萱的身影。

她是今婚宴的籌備人之一，太多的瑣事需她打點，而無法坐在自己的桌位享用餐飲，匆忙間，衛景桓本找不到她。

他迅速轉移目標，很快便找到羅將鳴夫的桌位。

兩人已經將軒軒帶去那裡，衛景桓震驚的看見他的寶貝外甥投進羅象賢的懷裡，無數的問號登時如雨後筍般在腦中冒個不完。

羅象賢是軒軒的爸爸？

這個可能本無法在他腦中成立，他錯愕的轉向自家爺爺求證，他卻投給他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

可他如何能安、能不躁？

誰來告訴他怎麼回事呀！

飽受驚嚇的衛景桓在接下來的每一刻都如坐針氈，而無法享受身為新郎官的愉悅。一直到喜宴結束，送走大部分的客人，他被祖父叫到書房代任務，心頭的疑惑霍然解開的同時，他卻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怎麼想要知道呀。

他是新郎官耶！

房花燭夜是人生大事，爺爺怎麼可以差他辦事！

“你應該看到你爸爸的臉有多臭了吧？”衛德勳一眼就看出孫子的不情願，連忙動之以情。

“真是的，好歹也在商場歷練了三十年有了，不過在喜宴上聽了幾句謠言，就擺出一副想找人拚命的樣子！我擔心他要是知道全部的事實，會拿出他珍藏的西洋劍砍人，到時你好不容易有的姐夫不是又泡湯了嗎？”

“爸爸他…”

“你叫直萱去安撫他了。”他沉著回答，目光銳利的注視愛孫“身為宜萱的弟弟，你有義務替她出頭，去向象賢要個代。”

“向一個失去記憶的男人要代？”景桓很懷疑。

“那是另一回事。”衛德勳老神在在的說“以前他不知道，沒法子負責任，可他現在知道了，能撇得清嗎？我們雖然不需要他來負擔宜萱母子的生活，但至少得把他的打算告訴我們，我可不想宜萱為了等他費一輩子的青！”

“好吧。”景桓無法反駁，只好乖乖的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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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著祖父走進二樓客廳，景桓看見祖父一票老友將羅家人團團圍住，吱吱喳喳的不知吵些什麼。

“各位，還是我來說比較清楚。”衛德勳一句話便將羅象賢從人群中救出。

景桓乘機把人帶走，來到隔壁設有簡易吧檯的小廳，順手將門關上。

“喝什麼？”從二十四小時恆溫裝置的酒櫃裡取出威士忌，景桓把酒倒進已經加滿冰塊的杯子裡，陣陣酒香隨著他搖晃杯子的動作自琥珀的酒裡揮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