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無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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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齡玉的身份該知道的人幾乎都知道了，葉少臣偏偏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只將賢王當作是來求醫的。

賢王臉上的笑容，變得高深莫測起來，王爺的氣勢漸顯。

只是葉少臣是誰？皇上的威壓他都能面不改地生抗，區區一個蟄伏已久的王爺，葉少臣並未放在眼裡。

賢王從前為了避嫌，跟葉少臣幾乎沒有任何接觸，他眯著眼睛試探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

如寒冰消融一般的笑容，讓賢王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柔軟了不少。

“葉將軍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想你可能還未聽，齡玉丫頭，實則是我的女兒，我來這裡再正常不過了。”

“竟有這樣的事情？”葉少臣驚歎的樣子很認真，彷彿被嚇到一樣，“這可真是…，只是下官倒是並未聽過，還請王爺見諒。”葉少臣一本正經地皺眉，“如此來，王爺此次來，是打算，想讓齡玉姑娘認祖歸宗？”賢王眸中亮光微閃，“此事…，事關重大，我需得先問過皇上的意思。”

“那是自然，好在齡玉姑娘也是個識大體的。”葉少臣忽然自顧自地笑了一下，“我方才見到王爺在這裡，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想來王爺是思念女兒，因此才過來的，只是外面的百姓，就不知道會怎麼想了。”

“本王何需在意別人的想法。”

“也對，王爺慈父心腸，別人總會知曉的，便是先誤會了齡玉姑娘，往後也會有所改觀。”葉少臣的看似隨意，話裡的意思卻讓賢王的眉頭動了動。

他這是在指責自己不肯為了女兒著想？

賢王沉片刻，慢慢地揚起嘴角，“時辰也不早了，本王也該回去了。”他站起身，葉少臣送他到門口。

上車之前，賢王忽然回頭，“有葉將軍如此照顧女，本王可就放心了。”葉少臣無動於衷，表情仍舊笑眯眯的模樣，無懈可擊。

賢王沒能從他臉上看出什麼，嘴角微繃，抬腳上了馬車。…蘇齡玉帶著酒酒從後面出來的時候，賢王已經不見了，只葉少臣一人，身影瀟灑地端著他專屬的杯子喝茶。

“賢王走了嗎？”葉少臣覺得蘇齡玉這會兒心翼翼的模樣，特別有趣，忍不住多欣賞了一會兒才點頭，“走了。”

“呼…”蘇齡玉輕輕嘆了口氣，牽著酒酒坐下。

“今私塾出了什麼事？怎麼忽然就提前讓孩子回來了？”葉少臣朝著酒酒招招手，傢伙噔噔噔地跑過去，也不用他發話，手腳並用地爬上他的膝蓋，坐坐好。

葉少臣面前的碟子裡，已經放了一些剝好的堅果仁，酒酒兩隻手捧著，吃得津津有味。

蘇齡玉眼睛發光，這一幕實在有些可愛啊。

“上回酒酒莫名從私塾裡消失，我的人已經查到了是誰將酒酒送出去，因此…，那樣的人，怎麼還能待在私塾裡。”葉少臣一邊，一邊繼續剝堅果，修長的手指動作輕盈，堅果堅硬的外殼在他的手中如同薄紙一般。

蘇齡玉沒具體問他到底做了什麼，也並不需要，葉少臣做事本就不用任何人擔心。

酒酒啃著堅果磨牙，嘴巴里還閒不住，不時將跟先生學到的東西顯擺出來。

葉少臣極有耐心地每一句都應聲，時不時誇一下，酒酒的勁頭就更足了。

蘇齡玉捧著茶盞淺啜一口，用手將被風吹散的髮絲攏回耳後。

院子裡，酒酒稚的嘰嘰喳喳聲中，混著一兩聲低沉，光線開始慢慢轉暗，蘇齡玉望著不遠處徐徐下落的夕陽，當真受到了“無限好”的意境……“真沒想到，葉將軍竟會對一個醫娘如此在意，哎，你們聽了沒有？”

“聽了聽了，你可聲些，我告訴你們，我還聽啊，這個醫孃的身份可不一般，她是個…生子。”

“真的假的！這怎麼可能？”

“我聽我孃的，還能有假？她的娘是人家的妾室，親生父親卻是賢王，嘖嘖，真是話本里都不敢這麼寫呢。”

“可若真是那樣，葉將軍為何對她特別？就算是賢王的女兒，如今又未正名，即便正名了，不還是會被人恥笑？”

“大概葉將軍…喜歡唄哈哈哈哈。”

“哎哎哎我，那江家姑娘可怎麼辦呢？一心照明月，明月卻寧願喜歡一個生子。”幸災樂禍的笑聲，從樹叢的另一端傳來。

這邊，江憐南黑著臉，手裡的帕子已經被她扯變了形。

“江姐姐，她們都是胡的，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同行的姐妹硬著頭皮勸，出來的話卻也只乾巴巴的。

誰讓江憐南從前表現的那麼明顯呢，京城的閨圈子裡幾乎都心知肚明，江憐南對葉將軍一往情深，葉將軍卻不近女。

結果，如今葉少臣身邊終於出現了女子，卻不是江憐南，一些早看她不順眼又地位不及她的人，怎麼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告辭了。”江憐南臉冷然，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她如今出來赴宴，總會聽到像今一般的話，有些還知道揹著她，有些，卻是就打算給她聽的！

江憐南順風順水慣了，這樣的言語對她來，影響是巨大的。

“葉老夫人真是糊塗了！”江憐南怒氣衝衝地捶了一下車廂，“她怎麼能任由葉將軍繼續跟那個女人接近？葉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葉家的安危還要不要了？”白萍輕聲勸著，“姑娘，您別這樣，都是些愛嚼舌的，您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若是讓夫人知道了…”

“那個蘇齡玉，開的醫館是叫做…妙堂？”白萍嚇了一跳，“姑娘，您想做什麼？您可千萬別亂來，夫人若是知曉，定然會生氣的。”江憐南卻已經聽不進勸了，她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她不能讓葉將軍的名聲因為這個女人受損。

江憐南抬頭，朝著白萍笑了笑，“不礙事，只要，你不跟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