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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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月平靜無事地過去。他過著一種新的生活,一種不用憎恨絲放行為的新生活。現在他認為,殺死絲是一個很好的決策。
一個禮拜之後,當米爾醫生來家裡看望他時,他的看法改變了。醫生穿著平素那種鮮亮的衣著:藍運動衫,白長褲,脖子上繫著一個領結。鮑·威廉覺得這身服飾與其身份不太相配,不過,他知道,這種打扮確實讓某些女著。米爾醫生是城裡數位到家中出診的醫生之一,原因不僅僅在於其高明的醫術,還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米爾醫生嗓了一小口威廉遞給他的威士忌,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口說明了來意:“威廉,我們又有麻煩了。”威廉眼鏡後面的眉揚了起來:“麻煩?怎麼會呢?”
“阿黛,”米爾醫生說“她懷疑我和絲有染,她也知道絲很懶,不肯做家務,而且也沒有理由親自去卸窗簾。”鮑。威廉給自己倒了杯酒,坐直身子:“她只能懷疑,不是嗎?”
“那已足夠了,”米爾醫生說“她威脅要去報警,果真這樣,警方會作進一步的調查…”
“我明白了,”威廉說,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懼在其腦海中滋生、蔓延。他下一大口威士忌“我們該怎麼辦?”米爾醫生那隻刻意修剪過的手旋轉著玻璃杯“我們只能做一件事。”
“你的意思不會是…”威廉說,“你自己的子?”米爾醫生理了理運動衫的領子“哦,別裝出這副樣子,威廉。你不必假裝神聖,這不是時候。”
“當然,”鮑·威廉說道,喝光杯中的酒,“只是幹那種事總得有個限度。”
“是的,老朋友,”米爾醫生把酒杯放在茶几上,雙手疊放到大腿上“這是最後,也是必要的步驟。”
“你打算怎麼辦?”鮑·威廉問道。
“全設計好了,”米爾醫生說“阿黛會自殺,你得承認,她是那種類型的人。”
“她自殺的動機是什麼?”
“我就是她自殺的動機,”米爾醫生愉快他說道“我在外面有許多外遇,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阿黛會因為妒忌而自殺。”動機是有了,威廉心想“你細節安排好了嗎?”他問道。
米爾醫生點了點頭“我們在林子裡有幢小屋,我計劃用哥維芬使阿黛昏,再送她到小屋,把她留在那兒,另外留一份用打字機打好的簽了字的遺書,再把瓦斯打開,我自己則安排好不在現場的證明,由我的接待小姐瑪格麗特作證,她已同意為我作證,說我整夜在她的公寓裡,瑪格麗特對我持續不變的愛,將使我有一個堅定可靠的不在場的證人,你認為呢?”
“十分完美,”鮑·威廉說道“你要我做些什麼呢?”
“我只要你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米爾說道“以免你聽到阿黛的死訊時,慌不擇言,或做出其他什麼衝動的事來,而且,你自己也要有個可靠的不在場的證明,以防萬一。”
“你的計劃似乎很周詳,”鮑·威廉說道“但有一件事,你提到簽了字的遺書,你如何獲得阿黛的簽字?”
“老朋友,我早料到你會提出這個問題,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有了她的簽字。”米爾醫生得意地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張折成三層的空白打字紙,將其展開給威廉看,在那張紙的末尾,有阿黛的簽字。
“你怎麼到的?”威廉驚訝地問道。
“我不知你是否知道,”米爾醫生說“阿黛酗酒酗得利害,昨天晚上,喝過飯前第二杯雞尾酒之後,我給她下了一點點藥,然後誘她進入書房,要她在一些保險單上簽字。可憐的阿黛,她以為是在籤人壽保險的申請單,事實上卻相反,而且,她也不會記得,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麼。”米爾醫生得意地瞧著手中的白紙,然後摺疊好,放回口袋“作為一名醫生,辦某些事是方便得多,這簽字有些抖,不過,一個人要自殺之前,情緒是有些動的,你認為呢?”
“那是無疑的。”威廉說道。
“現在,”米爾醫生說道“我向你保證,沒有什麼可憂慮的,但我仍然要提醒你,你得有命案發生時不在場的證明,和朋友出去吃飯,或到你悉的地方,有人認識你的地方。”
“這個容易。”威廉說道。米爾醫生站起來,穿過客廳,走到前門,鮑·威廉緊跟在後。
“記住,老朋友,什麼都不必掛念。”
“這不可能,”威廉說“不過事情了結之後,我會很高興。”
“禮拜四的晚上,”米爾醫生在開大門時說“過了禮拜四,我們倆就可以鬆口氣。”鮑·威廉目送他走下人行道,走到他的敞篷車前,上車,發動引擎,然後駛進上下班擁擠的車裡。
週四一整天,鮑·威廉都無心工作,那天晚上九點鐘他呆在家裡,當電話鈴響起時,他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的恐懼完全可以理解,電話是米爾醫生打來的。
“出了岔子,”醫生動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我需要你的幫助。”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威廉問,手緊緊握住聽筒。
“老朋友,沒有我們倆一起辦而辦不妥的事,不過我不能在電活中說。”
“你現在在哪兒打電話?”
“木屋附近,公路邊的一個電話亭,我需要你儘快趕到木屋和我見面。”鮑。威廉很想拒絕,現在他覺得有一種強烈的厭惡,對於整個事情的演變,他厭惡透頂,但是這渾水,他已經膛進去了,沒辦法腿。
“威廉?”
“我在這兒,醫生,”鮑·威廉說“你那木屋的路怎麼走?”米爾醫生的木屋坐落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鮑·威廉在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汽車之後,才將車駛上一條狹窄的小路,那條路一直通向木屋。抵達後,他熄了火,休息了一會兒。
木屋比他想像的還小,漆成淡淡的灰,坐落在樹林之中,米爾醫生的敞篷車停在一個烤用的小石坑邊,背對木屋,似乎要急於逃離一般。
鮑,威廉承認,米爾醫生是一個辦事謹慎周道的人。他走出汽車,踏上木製的臺階,來到木屋的門前。米爾醫生打開門,微笑著接他。
“請進,老朋友。”米爾醫生穿著一件亮麗的黃運動衫,當鮑.威廉經過他身旁,進入木屋時,注意到米爾醫生的雙手套著的手術用手套。
米爾夫人坐在一張皮製的扶手椅上,兩眼安詳地閉著,鮑·威廉猜想,他已經被哥維芬麻醉。他環顧四周,看見石砌的壁爐上有四面鏡子,遺書就貼在鏡子上。
“你在電話中說你有困難…”威廉說。米爾醫生仍然對他微笑著:“不再有困難了,老朋友。”鮑·威廉指著米爾夫人:“她會昏多久?”
“永遠,”米爾說“看看這個。”鮑,威廉跟隨他走到椅於的另一邊,看見米爾夫人的太陽上有一個整整齊齊的小,黑黑的,周圍凝結著血漬。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鮑·威廉問。他移開視線,不忍目睹。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計劃也不要…”鮑·威廉的聲音陡然打住,因為他看見米爾醫生握著一把小手槍。
“也許我該解釋清楚,”醫生說“你知道,阿黛是自殺,你有沒有注意到,子彈口周圍有燒的的痕跡?警方會看出來的。”
“自殺?”鮑·威廉說“為什麼?”米爾醫生仍微笑著:“因為她不能沒有你。”鮑·威廉驚駭得目瞪口呆。
“然後,”米,爾醫生說“我相信她對殺害你悔恨不已,你知道,老朋友,你和我子一起開車來你們的愛巢——記住,阿黛的遺書是在你家裡用你的打字機打的,遺書就貼在那面鏡子上。”鮑,威廉顫抖著走過去,看那張遺書:“當威廉和我宣誓,寧死不分離的時候,我是真誠的,我是要兩人謹守那誓言。”米爾醫生高舉著一把鑰匙:“這是你家前門的鑰匙,你子生前給我的。今晚早些時候,當你出去做不在場的證明時,我到你家裡,用你的打字機在阿黛簽名的那張空白紙上打下了她的遺書。”他用拇指和食指轉動著鑰匙,然後放進口袋裡:“警方會在阿黛的口袋裡找到這把鑰匙。”米爾醫生掩飾不注臉上的得意之。
“你這樣傷天害理,總有一天會受到懲罰的。”威廉號叫著。
米爾醫生絲毫不為所動,說道:“我來重新組合一下這整個事件的經過:阿黛在數分鐘前槍殺了你之後,把遺書貼在鏡子上,然後坐下,舉槍自殺。我想你是想和她分手,或是不想和她結婚或者別的什麼。我可以理解,別人也能理解,你知道,一個多月來,我一直告訴朋友們,你和我子有染。”
“胡說八道!鮑·威廉號叫著“那完全是胡說八道。
米爾醫生搖了搖頭:“你的汽車,你的鑰匙,你在子死後的孤寂,由於我經常不在家,阿黛對我的死心,還有我散佈的謠言…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天衣無縫,不是嗎?”鮑,威廉還沒有機會回答,米爾醫生戴手套的手指就扣下了板機。鮑,威廉的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他最後看見的是,米爾醫生把手槍放在阿黛的手中,然後是一片模糊。
雖然米爾醫生向某些朋友表示,他早知道阿黛和鮑·威廉有染,但是對於子的死,他仍表現出無限的悲傷。他診所的接待小姐瑪格麗特的作證——證明醫生在出事的那天晚上整晚呆在她的公寓裡和她廝混——給了他一個有力的不在場證明。米爾醫生的風倜儻,和瑪格麗特的作證相互映證,很能令人信眼。總之,一切都進行得漂亮順利。
只是有一點,接待小姐瑪格麗特給他出了一個難題:她要分米爾醫生所得財產的一半,還有米爾醫生整個兒的人。
對這兩件事,米爾醫生得傷點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