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墨非煙的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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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而面向墨千赫,語帶乞求:“家主,非煙她從不說謊,還望家主給非煙一個機會。”墨千赫點了點頭,道:“墨非煙,你要稟報的究竟是什麼事?”墨非煙朗聲道:“家主,十三年前看到此人還存活於世的,並非只有哥哥一人,非煙也曾見到此人,前且非煙還親眼目睹當年是由門房一風二風以及管事昭叔將此人帶進了五長老的廂房。”三長老和墨長久心中再次震驚,十三年前,的確是這丫頭口中的三人將那人帶進來的,而事後,這三人也自然被滅了口,沒有想到,他們原本以為處理得天衣無縫的事情,不但先是有這隻該死的畜生獅鷹壞事,現在又來了更該死的混賬丫頭!
聽得墨非煙連三人的名字都知道,墨千赫便知這少女的確是知曉當年真相,便道:“當年你還看到些什麼,一一說來。”墨非煙點了點頭,正想開聲,三長老已然歷聲斥道:“墨千赫,你為了汙衊我和五長老,竟不惜讓這兄妹二人說出這些彌天大謊來欺騙眾人,當真是可惡之極!”墨長久身子一閃已然到了墨非煙的雙手一揚,嘴裡還斥道:“無禮的丫頭,居然敢擅闖宗祠汙衊本長老。”他暴起的身姿太過快速,滿屋的人一時都來不及反應,眼看他的手就要打到墨非煙身上,屋頂上的獅鷹猛然撲過來,龐大的翅膀一張就攔在了他面前,獅鷹龐大的翅膀一揮,原本該擊在墨非煙身上的玄氣就擊到了一邊的牆上,只聽轟一聲巨響,宗祠的牆已然塌了半邊,而更令人歎為觀止的是,塌下來的磚瓦全都碎成了粉末,可想而知,這一掌若是擊在墨非煙身上,她焉還能有命在?
大長老原本一直寂然不曾出聲,直到此時,他再也忍不住憤然起身指著墨長久斥道:“混賬東西,居然敢在先祖靈位面前意圖殺人滅口,當真反了你了!”大長老一怒,眾人也隱約覺得五長老的確是過份了,那一掌,分明就是要致墨非煙於死地,就算墨非煙是說謊話,他也沒理由要致人於死地啊!除非…墨非煙說的是實話,而且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怕更為驚天駭地,所以五長老才會不惜在眾人面前寧願殺人滅口也不願她說出當年她看到的事情!
如此一想,眾人看著墨長久的眼光便複雜之極,而少數被墨長久說服的人則暗自想著今之事,三長老和五長老只怕難以自保了,他們是不是也該棄暗投明了?不知道這時候棄暗投明為時尚晚不?
且不說眾人各有所思,墨長久在大長老憤斥之下並無羞,反倒梗了脖子道:“大長老何出此言?她擅闖宗祠汙衊長老,我不過是想教訓她罷了,難道這也有錯?”大長老氣得說不出話,對一個年輕後輩下如此狠手,枉他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只是想教訓一下!什麼時候,他竟然變得如此喪心病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敢毫無顧忌的行事了?自己當初當真不該將墨家所有事務給他打理,以至於他戀這功名利碌之心愈來愈重,最後竟到了今天這不可挽回的局面!
大長老半是氣憤半是失望,最終他望著墨長久冷冷道:“今天宗祠已開,墨非煙不過是為了尋家主稟報事情而來,算不得擅闖宗祠,至於她是不是汙衊了你和三長老,待她說完大家自有評論,你最好是老老實實的呆在一邊別妄想再出手,否則我一定請出家法以對。”墨長久一擊不成也知道再想出手難上加難,他不由恨恨的瞪了獅鷹一眼,這該死的畜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他之事,早晚有一天要收拾了它!
墨非煙則的伸手撫上獅鷹的翅膀,那光滑的手傳來溫溫的熱度,獅鷹卻也不反她的撫觸,扭了頭那墨綠的雙眸盯著她竟似乎隱含笑意一般,她不由輕聲道:“謝謝你。”獅鷹聽得懂她的話,微微搖頭,又自扭了頭去,只見它翅膀一張將墨非煙整個人護在其中,一副誰敢再對她動手試試的模樣。
墨非煙輕輕拍拍獅鷹的翅膀,柔聲道:“不用擔心,不會再有人敢對我下手了。”獅鷹這才鬆開了翅膀,只是整個龐大的身軀卻依然護在她面前不肯離開。眾人看著這一人一鷹互動的一驀不由睜大了眼睛,若非親眼所見,當真不敢相信一向高傲的守護神獸獅鷹竟會如此這般保護一個年輕後輩。
墨非嚴也的往獅鷹望過去,剛剛他嚇得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還好有獅鷹,不然妹妹她可就香消玉殞了!一想到墨長久竟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對妹妹下手,他心中充滿了憤怒。他也不笨,直到現在他已然完全明瞭家主和長老們把他召來,本就不是為了追究當年他悄悄溜下半山一事,而是因為他救下的這人身份重大,更重要的是這個三長老和五長老竟然除掉了當年見過此人的所有人,好在自己當年沒有跟著這人一起回來,不然只怕也早就成了三長老和五長老手下亡魂!
他和這個雙生妹妹情向來深厚,如今親眼見得有人要殺了這個雙生妹妹,心中的憤怒自然是控制不住的,當下他便朝著墨長久怒吼:“五長老,非煙她即便做錯了什麼,你也不應該下如此重手,你這哪裡是要教訓,分明是想殺了非煙滅口,你分明做賊心虛分明就是怕非煙說出你當年所做所為!”這番話其實眾人心中也想到了,只是顧及墨長久的長老身份不去揭破,但墨非嚴憤怒之下哪還顧得上這麼多,對雙生妹妹差點死在墨長久手下的憤怒遠遠超過了他的理智,是以他才這般大膽的將眾人心中所思吼了出來。
墨長久聞言面一黑,正待發話,墨千赫卻搶在他前面道:“墨非嚴,是非公道等你妹妹將當年她看見的事一一說出之後,我自會給你公道,莫要在先祖面前失禮。”墨非嚴此時方冷靜下來,他馬上恭聲道:“非嚴知錯。”說完他恨恨的望了眼墨長久再不出聲。
墨非煙定了定心神,雙生哥哥對她的維護讓她非常欣,起初她還擔心這個脾氣向來火爆的哥哥會做出什麼更過火的事情出來,好在他肯聽家主的話。她朝墨非嚴望了一眼,示意他一定要安定,然後方道:“當年的事情本是這樣的,非煙知道那天哥哥生卻被父親責罰心中難受,因此哥哥回到房中收拾了一些物品非煙就有些擔憂,故而暗中跟隨著哥哥,一直到哥哥下到半山遇上那人,非煙都不曾現身,非煙暗中聽到此人向哥哥打聽來我們墨府的路,非煙就覺得有些奇怪,那人離開之後,非煙見哥哥不再往下走便知哥哥已經想明白不會再往下走,非煙便先行離開跟著那人而去。”
“非煙跟著那人一路回到墨府,親眼看到是風一風二以及管事昭叔將此人帶到了五長老的院子,非煙好奇此人的身份便也暗中跟了過去,非煙伏在五長老後院的窗下,聽到五長老說要驗證血玉令的真假讓那人出血玉令,而那人也並沒有懷疑五長老,將血玉令了出來,五長老接過血玉令之後就對那人許下承諾,說墨家會下山幫助他的家人,可緊接著,非煙看見,五長老倒了一杯茶給那人,那人喝下之後卻七竅血倒在了地上。”說到這裡,墨非煙的眼前又出現當年的畫面,五長老明明笑得那麼和善,可誰知道,他居然毒死了先祖恩人的後輩!想到這裡,她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當年的她看到這一幕時不過七歲,自然是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了。
而眾人聽到這裡,看向墨長久的眼光滿是失望和鄙夷,先祖恩人的後輩,千多年以來第一次上門求助,他不但不幫助反而將恩人後輩置之死地,當真是可恨可誅!
眾人在鄙夷三長老和墨長久二人的同時,又不免深思,他們二人,究竟為什麼要除掉恩人的後輩呢?
墨非煙頓了一頓,繼續道:“當時非煙見著這人死在五長老面前,嚇得一動不敢動,直到晚上,非煙看到三長老和五長老抬著那人的屍體離開之後,非煙這才敢離開五長老的院子,非煙離開之後,左思右想,覺得三長老和五長老行事太過反常,便去尋了獅鷹將此事相告,然後獅鷹帶著非煙一路尋找,發現三長老和五長老要將那人拋屍於悔過谷,獅鷹飛下深淵於半空接住了那人,然後獅鷹將此人帶進了宗祠一藏就是十三年。”大長老聽到這裡,面俱是沉痛,他嘆了口氣,看著墨非煙道:“丫頭,既然你早已知道,為何不早說出來?”墨非煙搖了搖頭,道:“大長老,非是非煙不說,而是非煙當時不敢說。非煙第二天就知道風一風二和管事昭叔消失不見了,非煙知道他們三人定然已然遭了毒手。而且當時非煙不過七歲,非煙說的話又豈能和三長老和五長老的話相提並論?相信非煙一旦說出此事,各位長輩們也只會相信三長老和五長老的措辭,而不會將非煙的話當真,更何況,若然非煙說出事實,眾人卻不相信,那獅鷹救回的那人豈不又要死一次?非煙不能冒這個險!那人的先輩於我墨家先祖有恩,他們千百年來從不求助,若非走投無路了他也不會有來長生天求助墨家,可三長老和五長老明知他是先祖恩人後輩的情況下,在明明驗證了血玉令是真的情況下,五長老還毒殺了他,非煙又豈能再將他置於危險之中?”她一番朗朗而談的話讓眾人不勝唏噓,一個七歲的小孩,在當時能做出這番果斷的決定,當真是不容易而又太過明智!同時也是墨家值得慶幸的一樁事!
若非她的機智果斷,只怕那先祖恩人的後輩就這樣含冤死去了!而他們墨家,也自此顏面無光愧對他們了!
大長老不由點頭,看著墨非煙道:“好孩子!”墨非煙俏臉一紅,小聲道:“其實這個決定,並不是非煙一人下的,起初非煙也想過將此事悄悄告知大長老您,可獅鷹當時勸住了非煙,說大長老您多半時間都在閉關修仙,所有事務都要經由三長老和五長老之手,非煙只怕稍有異常,三長老和五長老就會起了疑心,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大長老聽了心中又不免有些後悔,當初他若不是一修想要閉關修仙,將所有事務將給三長老和墨長久打理,這位先祖恩人的後輩也不會落到如斯慘境!
墨千赫此時方掉頭看向三長老和墨長久,冷然道:“你們還有何話可說?”墨長久眼眸一轉,道:“我不服,就任這兄妹二人,還有這死活不知的陌生人,再加上這一隻獅鷹,就要定我和三長老的罪,我自然不服,這一切,本就是你們商量好了要汙衊我和三長老的,我不服!”見他到了此時還妄想狡辯矇混過關,大長老只覺得自己有眼無珠,愈發的失望同時也對這二人再不抱任何憐憫,他冷然道:“事到如今你還妄想狡辯矇混過關,當真是可恨之極!墨長久,本尊現以大長老的身份宣佈,你們二人做惡多端,違背族規,不可饒恕,現將你二人逐出墨家,明你們二人就去悔過谷悔過!”聽得大長老的宣判,三長老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而墨長久則扯著嗓子道:“憑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服,即便你們一個是墨家家主,一個是大長老,想要治我的罪,也得拿出真憑實據,而不是單憑這兄妹二人一個活死人一隻獅鷹,幾張嘴說一說就能定我的罪,我不服!若是這樣便能定一個長老的罪,那以後人人都有樣學樣,隨便找幾個人說一說,是不是就能定所有人莫須有的罪名了?我不服,你們拿不出真憑實據,就要治我的罪,這樣如何能服眾?”在場的大多數人早已知道他二人的確是做下了這些惡行,他這番話自然是打動了不他們,只是這些人中,也有少數是被這二人說服並心甘情願追隨的人,雖然這些人眼看這二人即將不保,動過棄暗投明的念頭,但一想到墨長久曾經許以的那些承諾,這些人的心中又不免動搖起來。也因此,聽得他如是一番辯說之後,便立刻有人咐合起來:“家主,大長老,他們兩位不管怎麼說都是長老,這般沒有真憑實據就定他們的罪,的確難以服眾,家主和大長老是不是三思而行?”
“是啊,如果這般找幾個人隨便說說就能定一個長老的罪,墨家豈不是會大亂?”
“就是,那這往後,若是有什麼人看誰不順眼,都像這般找幾個人說說,那不人人自危?”
“家主,大長老,三長老和五長老這麼多年不辭辛勞的打理墨家所有事務,豈能這般輕而易舉的聽信後輩之言就定他的罪?”
…
一人開了頭,後面的人便接著咐合,三長老原本絕望的心馬上又恢復了一點動力,事情還不至於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有這麼多人幫他們說話,墨千赫和大長老也不可能一點都不顧忌吧!
而墨長久,則得意的看著墨千赫,心中暗道臭小子,想和老夫鬥,你還是了點!
墨千赫不以為然的搖頭,這次事情了結之後,他一定要清理好門戶,將那些墨家的人渣逐出家門。不過,現在他最重要的是拿出真憑實據,讓這些心存僥倖以為能躲過他們應受懲罰的人知道什麼時因果輪迴!
“你們要真憑實據是不是?好,為了讓你們知道他們二人曾經做過些什麼,我會將真憑實據拿出來,讓你們心服口服。”他猛然出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而他的話音一落,原本還在議論的那幾人頓時便住了嘴。墨長久的臉不由一僵,心也不由往下沉,唯一能讓眾人信服的,便只有那枚血玉令了,因為只要血玉令現身,那人是先祖恩人後輩的身份便毋庸置疑的。血玉令被他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連三長老他都不曾告知,墨千赫他不可能會知道吧?
他心中雖是萬分肯定他藏血玉令的地方墨千赫不可能知道,但這一天來,發生的太多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以至於他心中也沒了把握,只能半是狐疑半是惴惴不安的看向墨千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