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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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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商容,我已幫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然而希琰…

隨著她的聲音望出去,正看到希琰進來。

讓他坐下,含笑問道:“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他將皮襖遞給定兒收起,才道:“王府裡的事處理的比想象中的快了不少,就過來看看您。”我道:“今天定兒準備了不少酒席,留下來吃完飯再走吧。”他笑道:“陛下您呀,估計是太忙了,忘了今天是什麼子。”我略微一愣,才猛然想起:“今是不是商容大婚?”他拿起茶杯抿了口,才道:“您費了那般力氣,才成全了他與餘若蘭,居然連這個子都忘了,估計那商容,又要氣上些子。”我哎呀了聲,急忙叫來定兒擬份禮單送過去。希琰卻道:“只一份禮過去,怕是不妥。”我道:“商容現在身份雖然尊貴,但若要我親自過去,估計又要引起群臣猜忌口舌。”希琰搖了搖頭,道:“去是可以去的,但不一定要以皇帝的身份。”稍微閃神,他已起身拉住了我,臉上多了幾分壞笑,道:“我們今晚出宮去。”希琰總是這樣,想到什麼就要做什麼,突然的不給人準備。

稀裡糊塗被他從水苑打劫走,等我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跟他一起走在了皇城的玉泉街上了。

還帶了個附屬品——剛好進入水苑打算給我送冬至禮物的元馨。

六歲的元馨,生的有些瘦小,被希琰抗在了脖子上,安靜的望著街上的離燈火,不吵不鬧,也不說話,只臉上偶爾出的新奇神情能看出是開心的。

我有些怪希琰的魯莽,道:“怎能這樣冒失,還把孩子帶出來,萬一…”

“萬一有什麼,我也會拼死保護你。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容若吧,他教出的徒弟,有幾個差的。”他皮皮的笑,扯了扯元馨的腳丫,道:“馨兒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宮外的世界,以後還怎麼統領天下?”被他說到了我心裡的痛處,一時有點不自在,看了他一眼,他卻是無所謂的模樣。最近有些臣子頻繁上奏,希望我能快些大婚,誕下繼承人,以安民心。我總是以戰事初定,天下不穩為藉口拒絕了,但現在想想,元馨這個孩子的身份在往後的子裡,的確會帶來不少爭執。

那又讓我能怎麼辦才好?那些朝廷大臣,各個嘴裡仁義禮志,卻容不下一個前朝皇子,而民間…民間對元馨,怕也是不信任居多吧,以這樣的背景,元馨的後的路,定是會荊棘坎坷。

下意識的嘆了口氣,被希琰聽見了,問:“怎麼了?”我搖了搖頭。

他沒繼續往下問,只是跟我並肩緩緩往前走。

這個時候街上的百姓正多,來來往往好不熱鬧。前面忽然有人說:“唉,那邊開始擺戲了!”便是一陣人湧動。

幾個漢子莽撞,往前擠著撞到了我。我重心不穩,就要往旁邊載去,還好希琰眼快,一下子把我拉到了旁邊。

我道謝謝,他卻沒鬆開,而是順勢一滑,拉住了我的手,道:“這人多,我們走衚衕。”被他拉著轉到了旁邊。這時天正冷,我手腳早已冰涼,而他的手卻是溫暖,仔細覺,略微有些糙,正中長了不少握劍磨下的繭子。

倒是讓人到安心。

抬頭看了看他的側臉,也就沒掙開,任他拉著往前走。

商容的府邸在玉泉街的南側,我與希琰不好走正門,便轉到了後院的一處木門前。

希琰上去拍了拍,倒真有人來開,見了我們先是一禮,道:“您來了。”我看了希琰一眼,他回以一笑,道:“要拐個皇帝出來呢,怎能不事先安排下。”然後把他肩上的元馨放下來,道:“馨兒可要好好看看這作府宅,要是極盡奢華,與那人的俸祿不符,馨兒長大後就判他個貪贓枉法之罪。”元馨似懂非懂,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瞧著我,我忍不住笑,伸手將他攔在懷裡,道:“芮王講的是將臣之道,馨兒現在還小,以後會慢慢學的。”正說著,商容已經到了,他一身大紅喜袍,簪花高冠,趁的面也紅潤,不像往的清冷模樣。

見我就要跪,急忙將他攔下,道:“既是微服出訪,也沒那麼多規矩了,新娘呢,朕好久沒見若蘭了。”商容道:“在南廂房,還沒成禮,也就…”他臉上顯出了一絲紅暈,想他現在已是封王拜相,紫玉金沙,早就多了幾分成穩重的味道,然而到了此時卻也像個初識情事的少兒朗,不由覺得好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與芮王先去前面招呼客人吧,不用理會我,我去瞧瞧若蘭。”打發那兩人走,自己領上元馨,讓商容府上人帶著,去了南廂房。

餘若蘭已經改名為華嫣然。身份是華家族下分支的養女。而從前的餘若蘭則是被遣到寶剎寺出家為尼,路上遇了劫匪隕命荒郊了。

這樣安排,主要是為了商容的身份。

畢竟餘若蘭算是子煌的妃子,再嫁人正室,總歸不妥,何況商容還是個王爺。

推門進去,看到蒙著蓋頭的新人臉稍微動了動。

我笑道:“天還早呢,你那滿身酸腐的相公可沒這麼容易就回來。”她聽出了我的聲音,急忙將蓋頭扯下,叫了聲:“陛下。”便要跪倒。我指著她叫道:“你要是真跪了,我可就走了。”她方猶豫了片刻,方站起身將我讓了進來。

元馨與她分外親近,進去就甜甜的喊:“姨娘。”餘若蘭拉過他,比對著道:“殿下長的還真是快,已經這麼高了。”我笑道:“小孩子就這個時候最能長,你也有子沒進宮了,元馨念著你。不過呢…”我將元馨抱在腿上,捏了捏他軟軟的臉,道:“再過些子呀,你可就不能纏著你姨娘了。”元馨不懂,抬頭問我為什麼。

我看了眼餘若蘭微微隆起的小腹,輕笑道:“因為你姨娘啊,就快給你添小兄弟了。”餘若蘭的臉立時就紅了,端了杯茶給我掩飾羞澀,道:“陛下又取笑若蘭了。”我道:“男婚女嫁,天經地義的,我哪有理由取笑你。”這時門外傳來了希琰的聲音,他道:“成南王給殿下準備了些禮物,要不要臣帶殿下去看看?”我將元馨放到地上,摸了摸他的頭,道:“小心點,別跟著你芮王叔叔到處亂瘋。”元馨點點頭,乖巧的出去了。

見門又被帶上,餘若蘭才對我道:“那陛下您呢,您打算怎麼辦?”

“我?”沒想到她忽然提起我的事情,倒是一愣,轉而笑道:“怎麼又說到我了。”她道:“陛下別怪若蘭多嘴,只不過若蘭是親眼看著陛下一步步走過來的,也就更明白陛下的辛苦。如今大鄭國已經建國兩年了,您就真沒想過要給芮王一個機會嗎?若蘭明白您對順憲帝的情,但去了的人,不管怎樣刻骨銘心,都早已成了回憶,您又何苦執著?”

“執著?”我將茶盞放下,垂下了眼瞼“若蘭,我這並不是執著。”

“那您?”

“你知不知道現在朝中那些大臣的摺子都是怎麼寫的?那些大臣希望我能再婚,不過是為了繼承人而已。雖然他們是忠於朝政,但我不想我的婚姻成為政治的工具,說實話,我怕那樣的情。”

“但您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芮王辛苦,您也痛苦,何必還要在乎別人的眼光?”

“就因為他太辛苦,我才需要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情。子煌給我留下的東西太多,若不好好收拾心情的話,我會更對不起希琰。而且…”說到這裡,卻不想再往下說了,起身拉住餘若蘭,道:“你呀,都快為人婦為人母了,還這麼愛心,我先說好了,這胎若是女娃娃,就討給我們家元馨做老婆,若是男孩子,就給我下個孩子做相公,你可不許賴掉。”她臉上一愣,我卻已經笑開了,將桌上的蓋頭又給她從新蓋上,才道:“外面來人了,估計是那群鬧房的,我不好在這裡多留,等過幾婚期結束了,別忘了來宮裡陪我。”說完退了出去,轉身,正看到希琰帶著元馨往這邊走。臉上掛了幾分苦笑道:“那邊來了不少人,怕是躲不過了,咱們從後門走吧。”說完就用剩下的手拉起我,慌慌張張的逃向了後門。

想我與他,一個是當今天子,一個是堂堂芮王,竟要為了躲避那些大臣不得不連走兩次後門,說出去也會成了笑談。

出了後門,到街上,早就是萬家燈火。元馨對外面的一切都萬分好奇,希琰寵他,便不著急回宮,帶著他四處閒逛。

我有些擔心,希琰卻道:“你怎麼這麼不相信自己治理的天下,身為皇帝,看看自己的子民安居樂業,也是好事。”我才任他去了。

走了兩條街,在一個酒樓前停下,方覺得自己餓了。

希琰總能看透我的需要,不必我開口,已邁步走進了酒家,包下了個雅間,隨口點下了幾個菜。

“外面不比宮裡的吃食製,但也別有番滋味,嚐嚐看也好。”他笑道,然後頭轉向了外面,這酒樓裡此時正演著鼓戲,似是城中出名的角,每段唱腔過後,都是如雷的喝彩聲。

希琰偏著頭聽著,有時會半眯雙眸品味,像是陶醉其中。

我這樣看著他,想起了從前在北疆時,他總是爬牆來見我,那時的少年身影與現在重合,早就多了種叫滄桑的東西。

我們都長大了,不再是從前模樣,也不會再有那樣的輕狂。

正想著,菜已經奉了上來,嚐了幾口,竟都是我喜歡的風味。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喝酒,時而給元馨夾菜,卻不看我。

他在迴避,我在逃避,我們之間的拔河,似乎總也沒個結果。

等桌上那些菜被吃得零星,元馨卻是困了,打了個哈欠便睡在了希琰懷裡。希琰輕輕的撫著他後背,眼睛還是停在樓下的鼓戲臺上。

那裡是一番喧鬧,酒味薰香。

我們之間則是寧靜,有淡淡的情愫縈繞。

等那唱角將聲調挑入高段,延綿結束時,樓下終是爆發出一陣海般的喧囂。

我也終是對他說:“琰,我們成親吧。”淡淡的句子,淹沒在聲淘中,可他卻聽見了。

驚一般的將視線投向我,先是難以置信,而後是狂喜,接著又是輾轉複雜的傷。

他想動,卻礙於懷中的元馨,不敢亂動。

我便轉身坐在了他的身邊,抬頭望著他,看著他眸子裡漸漸跳躍出的火焰。這樣對望了許久,他終是底下頭吻住我,小心翼翼,卻又含著如火的熱情。

我漸漸沉浸在他的吻中,稍稍息。

他才離開我,略微垂下頭,我看到滴在他手上的那塊溼潤。

心中有些不忍,只好靠著他,看著樓下湧動的人,又想起了某些事情。

子煌,你說的不錯,我的未來,還是那樣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