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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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我道,拿把團扇遮了面“起駕吧。”柳音閣是宮廷之中擺戲娛樂的地方,三重簷,捲棚歇山式頂,覆綠琉璃瓦黃琉璃瓦剪邊,乍一看煞是壯麗。夜晚點燈其上,歌舞昇平,倒有種太平盛世的模樣。
在路上儘可能的放慢了步子,特意晚去了。
到的時候宮中的妃嬪已來了多半,如我所料,皇后並未出現。
大凡貴族子女,生活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律,入宮幾,皇后的飲食起居,我也多少摸了個底。她晚上既是隻叫了碗清粥,那就必不會再四處走動,而她不在,也剛好能讓我成了事。
剛入了柳音閣的大門,便有太監高呼:“淑妃娘娘駕到。”內裡的宮妃便嘩啦啦的跪了一地。宮內除了皇后只我身份最高,便坐了正中那龍椅的左方,也算是萬般尊榮。
戲臺的戲早已到了開場的時間,就因為知道我要來,才一直拖到現在方開了場。
戲名雖是叫七國亂,卻是講的權臣朝的事情,主角叫王明左,本是個窮苦書生,卻機緣巧合救上了一國的王上,從此便聯合宮中內侍與外臣,施雲步雨,篡了王位,又攪得七國征戰紛起,是位手腕極高的主。
若不是先前在書上讀過,我到還真的不能從那咿呀的唱詞裡分辨出他們唱的是什麼,畢竟這是舞臺劇,而我身邊也沒有字幕組來給我做字幕。
糊糊的聽了半場,方到了歇場的時間,只那幾個婕妤有坐,其他的都還站著,因是剛入宮廷,倒也一時歡笑。
我捧了茶盞,緩緩的用蓋子挑開內裡浮著的茶葉,卻忽然不緊不慢的說了句:“這個王明左,還真是糊塗。”一句話下去,果然,不管是臺上準備再開場的戲子,還是坐在我身畔的宮人,全是噤了聲,默然一片。
倒是張賢妃身位較高,才湊過來問我:“姐姐的意思是…”我用噗哧一笑,手中還拿著茶盞的蓋子,卻指向了臺上那個飾演王明左的小生道:“他若能忍得一時,不去篡位,定是芳千古的忠臣良將,如今卻吃力不討好,落了個遺臭萬年,還成了眾矢之的,引得他國有名目去攻打他,諸位姐妹,你說,他是不是糊塗。”言罷,自己先笑了出來,其他人自是也跟著笑,有笑得開懷的,有笑得靦腆的,有附和的笑,有想過味兒來會心的笑,還有些陰晴未定的笑。
我藉著喝茶用蓋子擋著臉,只瞧著下面眾生百態,其實這笑,也是大有學問,王明左不過是個引子,只是藉著引論朝廷之事,表面上是我在敲山震虎,實際上是想看這些宮妃裡有幾個是真聰慧,有幾個是裝糊塗。
看了半晌,心中已有一二,倒是紅牆一角的姑娘引了我的視線。
她並未笑,只是眼角懷了幾分神傷,像是南方的孩子,身材纖細,軟綿綿的坐在扶椅上,略一嘆氣,倒是有幾分我見尤憐的林黛之。
暗自回想了番,記得了,那是光祿大夫餘秋的女人餘若蘭,今年十四歲,冊了婕妤身份,住在景寧北舍。
瞧她那模樣似是有了心事,閒下來倒不妨問問。
心中想定,便放下了茶盞,對眾人道:“我累了,你們繼續吧。”我是真的累了。
回了壽德宮,連妝也沒卸,便倒在了上。
父王要我留意宮中,與他裡應外合,輔佐朝政,這第一步棋的準備,我是做完了,今一場戲下來,打量了宮中眾人,也被那眾人上下的打量了番。
之後便要靠後的功夫,一步一步的繼續走下去。
可心裡卻像是失了什麼,空落落的難受。
正想著,窗外卻傳了笛音過來。
高高低低,正是那幾是印在心裡的旋律。
我知道是他在喚我,可腳步沉重,動了動,也只到窗前,揮手掃落了支著窗欞的倚木。
那窗欞啪嗒一聲關上了,發出了極重的聲響。而那笛音,便就聽不見了。
我伏在案上,毫無意識的將筆沾了水,勾勾挑挑,畫了半晌,才猛然看見紅木的桌面上,已出了數朵杏花來。
原自己的內心,竟是這般脆弱。
無奈的一笑,抬頭見定兒端了盆水進來。便坐回了梳妝檯前讓她侍侯卸裝。
剛拿下兩個髮簪,卻瞧見了收在屜裡的那盒皇后送的珍珠粉,先前打散了半盒,剩下的也汙了不少。
“拿去丟了吧,別讓人瞧見。”我回身遞給了定兒。
定兒有些訝異,諾諾的道:“可這是皇后賞的東西啊。”我笑了笑,心中想了想要如何跟她解釋,卻也只道:“現在也不用管她了。”定兒頓了頓,才拿著錦盒出去了,剛到門口就聽她呀了一聲,而後就沒了聲息。
我仍對著鏡子卸著那滿頭的珠飾,問了句:“怎麼了?”她並未回答。
我心中納罕,以為她又打翻了什麼東西,便起身要過去問,不想卻猛的撞入了一個懷抱。
瞬間,淡淡的龍檀香沁了我滿鼻。
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怎麼不來。”如水般的溫柔,輕輕的訴說:你怎麼不來…
一下子,我慌了…
=========柳音閣=暢音閣請原諒我的懶惰,但暢音閣卻是故宮裡我最喜歡的建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