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焦孟雙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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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在“東興店”內,遇見了哈門陀,被他查問了半天。
古辭出之際,哈門陀要把他最珍貴的一種暗器送給古,古稱謝著伸手收,哈門陀突然說道:“我來為你放好!”一語未畢,雙掌已如同閃電一般,按向古的脅下,古萬料不到,閃躲不及,哈門陀的手掌,已經貼在了古的際。
古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一時不知所措,哈門陀把那盒金星暗器放進古的革囊之中,笑道:“好好的保存,我對此物的重視,不在秋筆之下呢!”說著縮回雙手,古愕然不知所以,哈門陀見狀道:“你怎麼了?”古極力鎮定著,說道:“沒…沒有什麼!”哈門陀揮手道:“那麼快回去吧!不要引起丁訝猜疑。”回頭望了望牛婆,接道:“我還要查問這個婦人一番!”說完就把房門關上。
古這時才稍微平靜下來,一顆心卻仍砰砰跳個不停,忖道:“奇怪!他發現‘秋筆’在我懷裡,怎麼會毫無反應?”想到這裡,他不探手入懷,一模之下,立即驚得面無人,原來革囊之中,除了哈門陀放入的那盒金星之外“秋筆”及那粒紅珠早已不翼而飛!
這一路下來,古提心吊膽,千辛萬苦,為的就是保留這支“秋筆”卻不料竟在快到達地頭時將它遺失!
古身上已經驚出了冷汗,他忖道:“今天早上我檢查過,還好好地在我身上,什麼人能由我身上取走,而我竟會沒有絲毫覺?”今天這一天,與他接觸過的人,也不過就是這麼幾個人“秋筆”怎麼失去的?真使他百思莫解。
古在門外站了半晌,想不出個結果,又驚、又怒、又急,再加上疑惑,不知不覺間已是渾身汗透。
他正在不知所措之際,突聽哈門陀低沉的語聲,由房內傳了出來。
古驀然一驚,忖道:“絕對不可能是哈門陀!在他把金星放入我懷中時,秋筆本早已不在了!”他又思索了一陣,仍然毫無要領,只得頹然地離開了“東興店”一路失魂落魄地返回客店去。
古回到客棧房中,見丁訝還沒回來,便立時翻掀被,仔細地尋找,但是哪裡有“秋筆”的影子!
古已經急得不止出了一身汗,這時黃豆大的汗珠,又開始淌不已,一件長衫整個地溼透了。
他坐在一張椅子上,思忖道:“莫非是丁訝?除了他,我不曾與任何人接觸過!”想到這裡,古驚怒集,加之丁訝到這時還沒有回來,使得古更加疑心。
他忖道:“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此看來,桑燕說他是一大惡魔,果然是不錯了…”想著想著,一股怒火衝上心頭,他緊緊地咬著牙,一雙劍眉飛揚而起,俊目出了火焰般的光芒,低聲自語道:“丁訝!如果真是你所為,我古走遍天涯也要把你尋到…”古才自語未竟,房門突然推開,丁訝息著走了進來。
古不霍然而起,驚異萬分,忖道:“啊!他居然還敢回來…”丁訝倒在一張椅子上,息著說道:“唔…你先回來了,有什麼發現沒有?”古雙目炯炯地望著他,說道:“我碰見哈門陀了!”丁訝聞言把身子撐了起來,但隨即又靠了下去,說道:“這原是我意料中事,他對你說了些什麼?”古壓低了嗓子,用一種急促的聲音說道:“秋筆丟掉了!”不料丁訝搖搖手,說道:“秋筆丟不掉,快告訴我他說了些什麼?”古聞言驚疑集,說道:“是丟掉了,已經不在我身上了!”丁訝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說道:“沒有丟!我說沒有丟就是沒有丟!”這一來可真把古得莫名其妙,一雙俊目盯著丁訝,疑惑地說道:“難道…在你身上?”丁訝含笑點了點頭,說道:“我早就防著他有這一手了,如果不是我有先見之明,你可就慘了!”古聞言驚喜集,他萬料不到丁訝竟有這一手,叫道:“快給我!你…怎麼會拿去的?我的魂都嚇飛了!”丁訝由身上摸出了秋筆,給了古,說道:“好好收著,下次可要注意了!”古有如拾回了自己的生命,無限興奮地把“秋筆”收起,說道:“丁老,你真了不起,怎麼算得這麼準呢?”丁訝搖了搖頭,說道:“別說這些廢話了,剛才我也到‘東興店’去過一次,因為有事沒多耽誤,他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古便把哈門陀的一番話,詳細地告訴了丁訝。丁訝聽完之後,笑道:“我早知道這老小子不會放過我,可是我已數十年不出江湖,他怎麼打聽也打聽不出我是什麼人來!”古問道:“你剛才到哪兒去了?”丁訝站起身子,來回地走了幾步,說道:“我把琴子南他們那批老傢伙都探察了一遍,看樣子由這裡前往‘黃角椏’路上,恐怕會有不少事故呢!”古劍眉一揚,說道:“怎麼,難道他們又要動手?”丁訝點點頭,說道:“多半是這麼回事,我們明天一早動身,我還有點事,待會必須去辦!”他們二人在室內又談了片刻,丁訝又出店而去。
客店之中,出奇的寧靜,任何事也沒有發生。
直到二更時分,丁訝才回得店來,古問了半天,他都是含糊其詞,不肯說出他去過什麼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古與丁訝便策馬上路,往內地進發。
四川多山,驛道大多回繞曲折,不少販賣藥材、用品的商人,都趕著驢子,成長串地趕路。
驢子,凡是到過四川的人都知道,幾乎是一般做買賣的人不可缺少的伴侶,雖然四川的“川馬”腳程也不錯,但是長途跋涉,比起驢子吃苦耐勞的勁兒就差多了。
一路上古策馬急馳,趕過了那批商人驢隊,四下景就逐漸荒涼了。
這段驛道,兩旁均是山林,眾木之中,尤以梧桐最多,高有數丈,小顆褐黃的梧桐子,長在彎匙般樹葉的邊緣,隨著寒風飄了下來,十分富有詩意。
古遊目四顧,笑道:“這倒真是一幅寒山驛道圖啊!”丁訝在前座嗤笑一聲,說道:“你別隻顧看風景,這等荒山亂徑,正是盜賊出沒之地,小心提防著吧!”古被他說得心中一動,觀賞風景的興致,也打了一個折扣,不嘆了一口氣。
丁訝回過頭來,笑道:“你為什麼嘆氣!”古說道:“我常想,這些走江湖的人,如果能夠不意氣用事,那該多好,現在得兇殺遍處,眼前放著風景卻無福欣賞,真是…”丁訝笑道:“天下哪有這麼十全十美的事?老弟,既入江湖,就得豁出去,你還有大半輩子,夠你受的呢!”二人談話間,馬行如飛,已經跑出了十餘里地,天始終陰霾不開,丁訝望了望天道:“看樣子今天又要下雪了呢!”古皺著一雙劍眉,說道:“若是下雪,這條路可就更難走了!”丁訝接口道:“我希望能在下雪之前,趕到‘劍閣’縣!”古搖頭道:“恐怕來不及了,這一帶路面不平,比起川中來更為難走,且盡是上坡路,只怕馬兒也吃不消。”丁訝接道:“不管它!能趕到哪兒就是哪兒!”二人不再說話,那匹駿馬冒著刺骨的寒風,四蹄如飛,可是因為這一路全是上坡,所以比起平時的速度差了很多。
古心急如箭,卻也無可奈何,忖道:“但願我能平安到達桑家堡,見到桑九娘就好了。”這時他突然想起算命的牛婆,問道:“丁老,那天你曾到‘東興店’去,那算命的牛婆到底是什麼人物?”丁訝笑道:“她是桑家堡的人!”古啊了一聲道:“啊!她是桑家堡的人?她找我做什麼?”丁訝接口道:“一入四川境內,各處都是桑家堡的人,這牛婆也是九孃的眼線之一。”古聞言心中暗驚,忖道:“莫非桑九娘是一個佔山為王的女寇!”這念頭很快被他自己所否定,他忖道:“她如果是女寇之,絕不會與阿難子相,再說她還是前代筆王之呢!”他才想到這裡,丁訝又拉著道:“這一次我隨你入川,九娘早就有了消息,所以她派牛婆找你,無非是打探我的情形,好使她從容預備躲避我!”古有些不太明白,說道:“她若是避不見你,還要作什麼準備呢?”沉默了一陣,丁訝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以前我曾經多次來川,每次她都是避而不見,聲稱要見她必須要有‘信物’,這一次我有了這粒‘紅珠’,她雖不見我也無可奈何,所以她派出了多人來打探,看我是否已有信物在身。”古這才恍然,說道:“若是她知道你有‘紅珠’作為信物,她該怎麼辦呢?”丁訝苦笑道:“很簡單,她只有避開,躲到別處去!”古心中一驚,說道:“她既然怕你有信物,那麼她很可能已經避開了!”丁訝搖頭道:“這就是我要與你同來的道理,她要等你一晤,所以一時不會避去!”聽丁訝這麼說,古才放了心,說道:“我就是怕她避了出去,那我就真不知怎麼辦好了。”丁訝道:“她要避的只是我,與你無關,放心好了,絕不會為了我而誤了你的事情!”古心中很是動,丁訝又接著道:“我與她十年不見,彼此也這麼大年紀了,本來已沒有再見面的必要,可是我有幾句話,如果不能與她當面一談,是死難瞑目的。”這個老人不住地喟嘆著,神情很是黯然,古心中很難過,但因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究竟如何,也不好安他。
這時丁訝抬起了頭,說道:“下雪了!”紙屑般的薄雪一片片地飄了下來。
天寒之時,剛開始下的雪花,便是這種“水雪”因為它一落到地上,立時就化了,四川人稱這種雪為“豆花雪”這時滿空飛舞著“豆花雪”古皺眉道:“哼!料不到居然下得這麼快,這一下可討厭了!”由於這一段驛道,均是黃泥,經過雪花融化浸透之後,必定泥濘不堪。
古奮起了神,雙手用力一抖馬韁,大喝一聲,那匹任重道遠的駿馬,立時狂奔如飛,口中的熱氣有如一團濃霧似的。
好在這時上坡路已經走完,地勢漸漸平坦,並且有下坡的趨勢,所以那匹神駒,越發快得出奇。
可是“豆花雪”也越落越密,滿空飛舞,不一刻的工夫,古及丁訝身上,已經滿滿地覆上了一層,衣服均被浸溼了。
丁訝還好,穿的是老羊皮襖,雪觸即化,隨即蒸乾,古只著了一身夾勁裝,所以一陣陣的寒風透體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