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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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沒說不願意跟你同處一室,我怎麼會不願意跟姑娘同處一室呢?你別哭,別哭…”天只,這小人兒生來就是水做的嗎?又愛哭又讓人捉摸不定,聽她細細的啜泣聲,一張淚溼小臉委屈的瞧著他,看得他心疼得不得了,又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討她歡心,他…他快瘋了啦!
“那你是答不答應?”她一面哭一面拿委屈又哀怨的媚眼兒瞪他。
“我答應我答應。”全佑福豎白旗投降。
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略舊的白絹帕,輕拭她小臉上的淚痕,“你別哭好不好?瞧,擦得臉皮都紅了。”
“誰讓你欺負我?”她乖乖依他,任一雙薄扇大掌笨拙抓著絹帕,擦拭那堪堪只有他手掌大的雪白小臉。
他身材高大又厚實,為了配合她的嬌小,半彎著,一隻壯手臂輕輕扶著她纖,像是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裡似的。
兩人靠得太近卻誰都沒覺得不好意思或古怪,像是合該如此,自然得不得了。
“痛啦。”她嬌喊,眉心微皺,小嘴一撇,可愛表情讓他只知傻愣愣呆瞧。
“呆子。”她啐,眉眼間風華轉,嬌俏逗人。
他只覺得厚實左一陣怦怦鼓動,咚咚咚、咚咚咚,捶得他方寸大亂。
“怎麼一副愣頭愣腦的樣子,幹嘛不說話?”一雙水靈眸兒滴溜溜輕轉,把全佑福的魂勾去了一大半,好半晌也回不了神。
她…真好看呀,就是太好看了,他才不敢跟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說男子漢在外行走,不需拘泥於小節,可她是個清白的小姐,以後該配的是更好的人家。
他這樣的人…不能汙了她的名聲…
想著想著,他眼神黯淡下來。
裴若衣以為這男人屈服了,後來才知道她想得太簡單了。
人是每都來了,可他總是忙到很晚很晚才來,她本撐不到那個時候,睡得糊糊間,確實有聽到他的腳步聲,心裡想著明早再和他打招呼,可不管她多早睜眼,他都已經上工去了。
她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果然--裴若衣蹲下身子,無可奈何地看著坐在走道里的男人。
他盤著腿雙席地而坐,雙手釦環,直的背脊靠著牆壁,身上披著一件又薄又舊的軟裘,呼平穩,顯然已經睡著了。
原來,這幾,他都睡在她的房門外。
裴若衣雙手抱膝,看著他安詳平靜的睡容發呆。
這男人,還真是一不折不扣的木頭,她都說不在意了,他竟還能這麼固執,一心不想破壞她的名聲。天知道,那些虛名她在做貴族小姐的時候就已經不是那麼在意了,在這荒僻的邊城,又有誰還在意她是不是金枝玉葉的千金大小姐呢?
誰會沒事嚼她的舌?那個手腳勤快利落的店小二?還是隻認銀子,整天埋頭拚命撥算盤的掌櫃?又不是吃飽了撐著的?!
真是個呆子!
看著看著,她蹲得有些累了,索坐到他身旁,一陣風吹來,她覺得有些滾,不多想的自然往身邊那個渾身散發熱氣的男人身上靠。
嗯,這樣好多了。
很舒服,很溫暖,很…安全。
那種美好的覺,讓她難敵睡蟲,三兩下就被周公老爺爺纏去下棋了。
有什麼,一直在鼻尖拂動,有些癢,卻很香。他深深了一口氣,那很像他心愛姑娘身上的香味,讓他幾乎覺到幸福。
他以為是夢,捨不得睜開眼睛,但想到他必須儘早醒來、在心愛姑娘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儘速離開--他掙扎著打開雙眼,即使他僅僅才睡了三個時辰。
一雙佈滿血絲的虎目略略閉了閉,以減輕眼中酸澀的睏意。
他覺到身側有個軟軟的、香香的東西靠著他,很溫暖,又不會太重。
不知從哪個方向刮來的風,向他的鼻尖吹過一縷髮絲,香味沁心,再看向肩膀上那睡得香甜的粉紅小臉。
噢,被她發現了!
她什麼時候從房裡出來的?他是睡死了,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她只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裳,怪不得會一個勁兒地往他懷裡鑽,小手緊抓著他身上的軟裘,真是可愛的小東西。
沙洇邊地八月的天氣,晚上雖涼了些,但對他來說卻是正好,可身邊這小人兒身子仍弱,自然有些畏寒。
想到她竟陪他在這風口裡吹了一夜,全佑福就心疼得緊,想立即把她抱到上,又怕動作太大吵醒她。
只好儘量小動作的把她半抱進懷中,用軟裘把她從頭包到腳,只出一張美麗粉的小臉。
他心滿意足地擁著她,傻傻看著她可愛的睡顏。她醒著的時候,他不敢多看她,生怕她察覺出自己的心思,只要在她的身旁,他就要拚命努力壓抑自己心中的貪念與奢望。
能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真好。
他不用再像平時一樣,故意低下頭掩飾眸底對她深深的眷戀。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細細打量她的彎月眉,她又長又彎的羽睫、直的秀鼻、紅潤小巧的朱,還有那雪白誘人的纖細香頸。
心裡噴湧出一股想要擁有她的強烈渴望,好想好想讓她完全成為他的、好想好想啊,這樣算是天大的奢求嗎?他…可以嗎?可以成為她的依靠嗎?
他反反覆覆在心中問自己,快要抑制不住心底狂野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