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紅衣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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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衣女童神鎮靜,盈盈一笑,道:“只要那黑林之中有人,自然是一個也逃不掉。那一把大火,燒盡方圓五里內林木房舍,三
夜火勢未熄。如若那裡面還有活著的人,那才算是奇蹟了!”鐵木大師輕輕嘆息一聲,道:“女施主的年紀雖然幼小,但手段卻當得‘毒辣’二字,那一把火或將把你那位姐姐燒死。”紅衣女童淡淡一笑,道:“燒死了只能怪她短命,我不能為了她,不燒黑林啊。”鐵木大師聽得微微一怔,道:“好狠毒的心腸,難道你們姊妹之間,就沒有一點情義麼?”紅衣女童臉
突然一整,冷冰冰他說道:“你問的事情太多了。”鐵木大師突然覺著心情動盪,一種從未有的惶惑
覺,泛上心頭。這是皈依佛門之後,從未有過的
覺,長嘆一聲,閉上雙目說道:“老衲願我所知,答覆你的問話,但佛門中人,戒律一向森嚴,因此老衲答覆之言,定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紅衣女童冷冷一笑,道:“我不是求你說的呀!只要你能夠忍受皮
之苦,那就不說也罷!”鐵木微微一笑,道:“一心向善,萬劫何憾。”紅衣女童冷笑道:“我不是聽你講道,也用不著慈航渡我。”鐵木道:“阿彌陀佛!善惡系一念,佛存自心知…”紅衣女童怒道:“誰愛聽你這麼嚕嚕囌囌,我問你參與黑林一戰的都是些什麼人物,錯答一個人我就斬斷你一
手指。”只聽一陣朗朗大笑,道:“女娃兒口氣不小。”鐵木大師霍然睜開雙目,側臉望去,只見窮家幫主歐陽統,卓立在兩丈開外。他身後緊隨著鐵衛周大志,三尺外排列著八個灰衣弟子,每人
中,橫圍一條五寸寬窄的皮帶,帶上各掛著一十二隻形如偏蠍的奇形暗器。
那紅衣女童似是被歐陽統這突然的出現,驚得微微一怔,半晌之後,才冷冷喝道:“你是什麼人?”歐陽統縱身大笑道:“女娃兒可是滾龍王門下的四大郡主之一麼?”那紅衣女童怒道:“我在問你的話,誰要你問我了?”歐陽統道:“在下不似鐵木大師那等慈悲,你那口舌之間,最好能小心一點。你縱然沒見過我,也該聽說過我們這身衣服吧?”那紅衣女童大眼轉了兩轉,道:“是啦,你們可是窮家幫的人麼?”歐陽統道:“姑娘火焚黑林,除了白白燒去那一片森林之外,連一人也未傷著…”他目光一瞥鐵木大師,接道:“姑娘雖有獨擋一面之才,但在在下眼中,還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女童。不是本幫主自恃身份,非屬必需,還不願和你動手,只要你能釋放了鐵木大師…”那紅衣女童冷笑一聲,接道:“我只要一轉這刀盒上的旋鈕,盒蓋上的尖刀立時可穿他全身一十二處要害大
…”歐陽統莊容說道:“誠然,但姑娘一轉那刀盒的旋鈕,也就別想生離此地。”他縱聲敞笑一陣,道:“窮家幫在江湖上,向無容人之量。姑娘如不聽在下忠告之言,今
勢難免一場殺劫!”那紅衣女童仔細地打量了歐陽統一陣,只覺他有著一種懾人的氣度,略一沉忖,道:“聽你的口氣,倒像窮家幫的幫主身份?”歐陽統道:“不錯,在下正是歐陽統。”他長長吁一口氣,道:“姑娘如見著滾龍王時,就說歐陽統心慕盛名已久,三月之內,在君山總寨候駕。”紅衣女童冷冷說道:“滾龍王所到之處,一向是血染草木屍鋪地。不知你們窮家幫君山總寨,有多少受死之人?”歐陽統看她說得神
莊重,異常認真,忽覺心頭微微一震。
他久經大敵,名鎮中原,像這等聞敵之名,心神波動,從所未有。不知何故,聽那紅衣女童幾句話後,竟然心波一蕩。
那紅衣女童冷哼一聲,又道:“你們那君山總寨,滾龍王一定要去。只不過時間不能由你們決定。”歐陽統微微一笑,道:“也許我們窮家幫先去找他。你既作不得主,此事暫時不談…”他微微一頓接道:“但目下之局,你決非老夫敵手。不如放了鐵木大師,可兔去今一戰。”那紅衣女童沉思片刻,說道:“聽你口氣,黑林之中,沒有一人被火燒死,我那姊姊是也活著了?”歐陽統道:“你先放了鐵木大師,我可帶你去和她相見。”那紅衣女童突然伸手旋動那刀盒的機鈕,盒蓋緩緩地張開。
鐵木大師一而起,合掌對歐陽統道:“多謝幫主援手。”歐陽統道:“在下救援來遲,致使禪師受到折磨,內心甚是不安。”鐵木大師目光一掠他身後排立的八個弟子,問道:“不知費大俠和黑林中人,是否都已脫險?”歐陽統道:“除了稍有損失,大部都安全離開,致老禪師…”他忽然覺著說溜了嘴,趕忙住口不言。
鐵木嘆息一聲,道:“老衲學藝不,致遭生擒,怨不得別人了!”那紅衣女童突然冷冷接民道:“我已放了老和尚,你也該踐履你的話了,帶我去見我姊姊。”歐陽統目光一掃她身後之人,笑道:“帶你去見你姊姊不難,但不知姑娘是否有足夠的膽氣?”紅衣女童道:“什麼膽氣?”歐陽統道:“我只能帶你一人前去,所有的隨行之人,一律不準同行。”紅衣女童略一沉
,道:“好吧!就是我一個人去。”舉起纖巧雪白的小手一揮:“你們都留在此地等我。”大步直向歐陽統走了過去。
鐵木已吃過這紅衣女童的苦頭,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一見她直向歐陽統身前去,急急說道:“歐陽幫主,這女娃兒擅用藥,幫主要小心一些了!”站在歐陽統身後的鐵衛周大志,突然橫跨一步,擋在歐陽統前面,大腹一
,攔住紅衣女童的去路,道:“站住!”紅衣女童秀眉一聳,道:“你要幹什麼?”周大志道:“我幫主身份何等尊高,豈是你個女娃兒隨便可以近身!”紅衣女童冷哼一聲,停下腳步,咬牙切齒他說道:“有一天你犯到我的手下,我非得把你的肚子劈開瞧瞧…”周大志哈哈大笑道:“老周這肚子,豈是輕易劈得開,不信你先打上一掌試試!”鐵木大師吃了一驚,急道:“此女武功不弱,下手更是陰毒絕倫,使不得!”歐陽統卻是若無其事一般,顧左右而言他,不接鐵木大師之言。
那紅衣女童緩緩地舉起右掌,冷冷地說道:“我這一掌,要是震斷了你的腸子,那可不能怪我。”周大志笑道:“花拳繡腿,老周自信能夠擋得,你只管動手打吧!”那紅衣女童雖然舉掌,兩道眼神卻視在歐陽統的臉上,似是要等他一句話,才肯下手。
歐陽統微微一笑,道:“屬下無知,敢這般對待郡主;郡主就教訓他一次,也好讓他吃點苦頭,以戒下次。”鐵木聽歐陽統這樣說法,心中暗自焦急,但卻又不好出言阻止,只急得這位心地慈善的老和尚暗中低宣佛號。
那紅衣女童,秀眉微聳,臉上泛現出一片殺機,目光迅速在周大志的便便大腹掃掠一眼,只見他腹圓如鼓,竟是無法看準他腹上道。
歐陽統看那紅衣女童臉上陰晴不定,立時冷冷說道:“你如果不願試驗,我等決不勉強。如想妄動心機,那可是自找…”他話還未完,那紅衣女突然迅速絕倫地劈下了一掌。
只聽“蓬”的一聲,如擊在敗革之上,周大志哈哈一陣大笑,果是完好無恙。
鐵木大師一皺眉頭,暗道:“這女娃兒的武功不弱,這一掌的力量,甚是強猛,奇怪的是他竟完好無恙。”周大志收住狂笑之聲,說道:“你打了老週一掌,咱老周該不該還上一拳?”紅衣女童聽得怔了一怔,竟不知如何回答。
歐陽統微微一笑,喝道:“郡主乃金枝玉葉,豈容輕犯,快讓開路。”周大志橫跨兩步,讓開去路,抱拳說道:“郡主請。”歐陽統轉過身子,笑道:“在下走前一步,替郡主帶路了。”轉過身子,和鐵木並肩而行。
那紅衣女膽氣甚豪,舉步相隨而行。
周大志著便便大腹,走在紅衣女童身後。
那八個灰衣大漢卻突然散佈開去,一排橫立。每人從繫皮帶上,取下一隻奇形偏幅鏢,怒目凝注那紅衣女隨行之人。只要他們一有闖關的舉動,立時將先發制人。
直待歐陽統和那紅衣女等失去了蹤跡之後,八個灰衣人才突然各發一聲長嘯,一起轉過身子,疾奔而去。
且說歐陽統帶著那紅衣女童走約四五里路,到了一個竹籬環繞的茅舍之前。
籬門啟動,一個風騷的中年婦人含笑了出來。
鐵木看得一怔,拱手說道:“何夫人。”何寡婦輕佻之態,似已收斂了不少,微微一笑,道:”老禪師,未亡人已歸依了窮家幫,承幫主的恩寵,派為刑堂堂主。”歐陽統道:“唐兄求去決心,臨行之前,念念不忘他策劃的文丞、武相、三閣一堂,三閣閣主,均都是他推薦,刑堂堂主,也是他一力主張…”話到此處,臉忽然變得十分黯然,接道:“閣堂四主已全,只怕他行期更近。”這位雄踞中原武林、叱吒風雲的英雄人物,言詞中有著無比的
傷,神情間有著無限的淒涼,極為明顯地
出窮家幫對唐璇相倚之重。
鐵木大師輕輕嘆息一聲,道:“老衲在少林寺中之時,亦聽到過逍遙秀才唐璇之才。他既肯加盟貴幫達十年之久,自非無情。如若幫主能夠摯誠地挽留於他,或可使他回心轉意,重留於貴幫之中。”歐陽統微微一笑,道:“窮家幫能有今成就,大半是唐璇之力。他如堅決而去,對我們窮家幫,損失太大了。”何寡婦突然接口說道:“酸秀才袖裡妙算,害得先夫苦心經營的黑林,被人家一把火,燒得寸草不留,把我這個未亡人拖出江湖,出掌本幫刑堂之職。他自己卻又要退出武林,見他之後,我非得問他個明白不可。”說話之間,突然向旁側一側,讓開了去路。
歐陽統一欠身道:“大師請。”鐵木大師正待舉步人門,那紅衣女童突然一側嬌軀,搶在鐵木大師前面,衝了過去。
竹籬環繞著一座幽靜的小院,滿植山花,三開問修築得十分整齊的茅室,矗立在山花之中。
屋中人影幢幢,但卻鴉雀無聲。
那紅衣女童突然加快了速度,直向茅屋之中搶去。
何寡婦冷笑一聲,道:“小姑娘家,不懂一點規矩。”右手一探,疾向那紅衣女童右腕之上抓去。
那紅衣女童滑溜無比地輕輕一讓,閃避開去。
但經此一掙,她奔行速度減緩了甚多。
鐵木大師大步直入茅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