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窺天機開棺習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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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仲容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抬目緩緩道:“我此生無親無故,本來沒有什麼牽掛。
但最近卻有兩位姑娘對我極好,因此我必須設法令她們以為我已經死了,這樣她們悲傷一會兒以後便可忘掉我這個人!”申伯賢欣然道:“你儘管告訴我,定必能夠替你傳到!”何仲容尚未做聲,申老人面一弛含笑道:“以你這種人才,怪不得女孩子們傾倒。從你剛才那番話上推想,又可知道你是個極重情義的人…”他低低哼一聲,才道:“第一位是四堡五寨中成家堡的成姑娘玉真,她因天秘牌被盜,成堡主以為是她暗助我將用盜走,故此和她斷絕父女關係。而我卻在無意中,得到一面象牙牌,不知是否天秘牌,已給她送回成家堡,卻不知她父親準否她謁見…”老人睜大眼睛,道:“哦,原來如此,你可是要老夫傳話給她?”
“不錯,你報告她說,何仲容其實體內劇毒未曾消除,忽然復發,痛苦難當,故此投江自盡!”申伯賢不解道:“什麼叫做體內劇毒未曾消除?莫非你以前中過毒?”
“正是如此,以往的事說來話長,我也不必多所耽誤,你這樣說她就明白了!”
“不如你寫封信,由老夫轉給她,豈不是更妥當?”
“不行,要我寫一封信,非花上半天工夫不可!”申伯賢為之驚訝,惋惜地想道:“這少年如此英俊,武功又高強無比,哪知競缺少文學一樣,真真可惜!”何仲容又道:“請你就說我投在長江裡,眨眼便被江水衝得無影無蹤便可以了!”申伯賢頷首道:“使得,老夫一生不打誑語,但為了你這樁事乃因老夫而起,不得不破戒一趟!”
“第二位是一位外號女羅剎的鬱雅姑娘,她對我十分好,假如我忽然失蹤的話,她或許會踏遍天涯尋找我的下落…因此我想請你轉告她說,何仲容已碰上另一位十分合心意的女孩子,為她而放棄了武功,在一處偏僻的鄉間務農為生…”申伯賢老人聳聳肩,問道:“你何以不告以假死之訊呢?”何仲容道:”她不知道我以前的經歷,假如要從頭說起,她未必相信。再者她自會打聽成玉真的近況,見我沒有和她在一起,必定相信你代傳的話乃是真事!”老人把一下白鬚,道:“要得,你把女人的心事摸得透徹的,老夫空自比你多活一大把年紀,但在這等事上,卻自認望塵不及。”何仲容道:“你老練的是童子功,當然不會想到這一方面去…”
“不錯,這就是我獨門武學的一大可哀之處,誰要練這功夫,必須一生不娶!不過話說回來,假如那下半部神經取到手,便沒有這弊病了…”何仲容道:“你可以下手了,我已沒有後事可託!”老人硬起心腸,走到何仲容身邊,道:“老夫覺得十分對不起你,你是這麼年輕,還未享受過人生,但卻要遭遇到這麼悽慘的事…”何仲容昂然道:“你不須憐憫我,俗語說爬得高,跌得重。我何仲容出身賤役,忽然得到相當成就,未免太過出奇,是以應有這等下場!”申老人見他神自若,這等膽氣世所罕見,不由得衷心讚道:”好一條漢子,可惜我不能心軟…”說罷,驕指如前,指著他咽喉的“天突”此屬奇經八脈中的任脈。若非有獨門手法,指落必死。
這申伯賢老人為天下無敵手的云溪老人的嫡傳門人,手法妙異常,這一指下去,可使對方終生暗啞但卻不至於死。
何仲容閉目長嘆一聲,申伯賢老人忽然停手,面上泛起極為奇異的表情。
這位老人怔怔忖道:“我已一大把年紀,數十年來,均未找到傳人…眼看不久便將油盡燈枯,老死留下。這個少年忽然會探到我師長天機地秘之墓來,寧非緣法?”何仲容睜眼一看,見老人神有異,自家便也不做一聲。
老人繼續想道:“我如學得師門秘籍中的六緯神功真傳,那時壽命便可延長數十年以上,找尋傳人之事,便可以慢慢計較了…”在地上的何仲容細察老人面上表情變化,忽然到這些複雜的表情中,隱隱出惡毒的意味。
他心中一動,猜忖道:“這老人不知想出什麼古怪可怕的主意,因此凶氣外。哼,何仲容寧願被你殺死,也不能被你利用…,”老人看也不看他,徑自沉,內心中善惡之念,正在戰。
最後他收回右手,微笑道:“老夫忽然記起一事,此時不願殺你…”他頓一下,見何仲容漠然地瞪視著他,毫不出歡喜之,不由得暗覺奇怪。
但他只停了一下,便又繼續道:“不過我師門秘密,舉世無雙的《六緯神經》就在這古墓地窖中,你已知道,此刻如放你走,必定洩秘密,天下武林中人,都將在嗟呀之間,雲集此地…”何仲容在心中反駁道:“我只要答應過不說,誰也別想從我口中獲此這個秘密…那麼武林中人,怎會群集此地?”申伯賢老人又道:“所以我得暫時把你囚起來,容老夫細想一下,瞧瞧是否另有良策…”何仲容因見到他曾安出兇毒的神,是以心中不肯相信他此舉乃是善意,便冷笑一聲,卻不說話。
申伯賢誤會他冷笑之意,稍一尋思,便道:“你可是認為老夫既有一身武功,怎會怕武林人來覦覷師門秘籍麼?不錯,你這麼一想本有道理,可是昔年家師云溪老人,敗於當今四堡五寨始創那九人的金龍八方天馬陣,據約定,這本秘籍已屬四堡五寨所有。假如他們聞風而來,這本秘籍勢非還給他們不可…”何仲容忍不住問道:“那麼云溪老人為何讓你守在此處?”申伯賢老人道:“他老人家怕自己一番心機,雖然成功,使得對方各懷貳心,因而無法聯合而取去神經。但假如一個不巧,吃一些不肖的江湖人,無意中人墓取到神經,這樣便會發生兩種可能的結果。一是那江湖人把神經所載的武功練成,出而茶毒天下。一是那人本看不懂,因而失掉這本天下無雙的秘笈…”何仲容聽了,微微頷首。申伯賢老人道:“此所以家師親自在這裡守至逝世之後,便由老夫負起護經之責,一晃便過了數十年…”何仲容突然問道:“你的武功固然舉世無匹,足可以負起守經之責,但人的壽元終有窮極之,以後你怎麼辦呢?要那高姑娘擔負此責麼?”申老人微笑一下,道:“老夫自有預謀,但必須等待機會而已…”何仲容又在他眼中看到那一絲詭異之光,心頭微凜,忖道:“但盼不是利用我才好…”申伯賢想了一下,便把他扶起來,向室外走去。
他走得不快,因此何仲容甚為容易地記住他所走的路線。
轉了四五個彎,便到達一個地室中,此室只有丈許大小,燈光雖然微弱,但仍然可以看出四壁皆石,堅牢無比。
申伯賢老人把他放在地下,然後伸手在他背上抓了一把。
何仲容全身一震,手足業能活動,但背上被抓之處,卻覺得微微麻本。
申老人冷笑道:“現在你已吃我用獨門手法。制住元之樞,只要你妄一用力,便突然癱瘓,飽受痛苦,三以後,方始死亡…”何仲容站起來,大怒道:“你為何這樣治我?何不乾脆把我殺死?”申伯賢老人遇到門邊。答道:“因我怕你逃走,這扇石門,重達千斤。你如用力推開,則必定自食某果,只要你不妄自用力,一旬以後,再行計較。”何仲容這才明白對方用意,微嘿一聲,不再理會那個老人。
申伯賢徑自走了,石門關起來,遮住他的背影。
何仲容聽不到下鍵或落閂聲,是以知道那道石門並無門閂之設.怪不得他會這樣整治自己。
悶坐了好久,石門上打開一個尺許見方的口,跟著出一對眼睛。
何仲容隨意一瞥,便認出這封眼睛,正是那高秀姑娘。
他想起自己無端端被困在這裡,都是這個村姑惹起的禍害,心中著實討厭她,便移開目光,不去理睬。
高秀輕輕道:“喂,你肚子可覺得餓麼?我給你送飯來啦…”何仲容聽她一提,倒覺得飢似起來,但不愛理地,故此不出一聲。
高秀又重複地問他。何仲容依然不理。誰知高秀執拗異常,並不放下飯菜走開,一直不嫌煩地問他。
何仲容雖然討厭她,但人家到底是送飯給他吃,總是一片好心,來去,卻不好意思起來。只好放棄緘默政策,沒好氣地道:“我不吃,你帶回去!”高秀聽他回答了,便笑道:“不管你吃不吃,這份飯萊仍然留給你…”說罷,從門中把飯菜還樣進來,因那口高地不過一尺,所以高秀能夠穩穩放在地上。
何仲容見她的手臂伸進來,心中一動,付道:“我大可趁這機會,抓住她的手臂,那就可以威脅老人把我放出去,否則我可以和她同歸於盡…”但想盡管這樣想,直到高秀把東西都進來,他還遲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