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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昭的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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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之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東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闥兮。在我闥兮,履我發兮。”只要父親在靈蛇島上一唱這支曲子,我就知道,母親啟帆遠航的子到了。

她每年都要去中原尋找一種藥,那種藥是一株貼地生長的草,開著紫的大花,花瓣顫抖著伸展開來,脈絡清晰可辨,灼人耳目的紫著,如同母親眼中那一點晶瑩的紫,極其燦爛,在花和泥土之間幾乎看不到有草存在的痕跡,紫的花可以用來治父親的病。

這種草叫“生死相依”母親年年入中原,卻一直盼不到“生死相依”開花。

昭,是一個清白的字眼,父親常常指著海邊初生的旭對我說:“做人要光明磊落,如月昭昭,共輝天地。在前面添上一個小字,就沒有那麼豪邁大氣、一天下的襟了。女孩兒家叫小昭,要顯的斯文而嬌俏。我家的女駭兒就叫小昭。”一如母親在他面前的模樣。

父親因為母親而放棄對明教的尋仇,母親對父親痴情一片反出明教,倆人的愛情註定會得罪不少人,為求一已心安,我們一家隱居在靈蛇島,母親換下了慣常穿的紫衫子,又給我取名叫小昭,意思是讓這點小小的光明只照著自己的愛人。

從我們居住的靈蛇島到光明頂是一個非常遙遠的路程,之所以我不覺得遠,是因為每個月我都要在光明頂和靈蛇島之間往返數次,除了“生死相依”開花,光明頂上藏匿的乾坤大挪移心法是唯一可以救父親命的武功心訣。儘管我對光明頂已經瞭如指掌,卻一直無緣一窺“乾坤大挪移”的秘密,而一天沒有得到“乾坤大挪移”父親的病也就一天好不起來,明的教護法楊逍似乎對我疑心甚重,從來都不相信我,哪怕我喬裝成醜陋的下女,最後也只騙到了張無忌而已。

張無忌蠢如驢,偏生又多情的很,自以能幹的護送楊不悔從中原到光明頂,如果不是楊逍及時出現,只怕他們兩人的小命都難保,我在暗中對他嗤之以鼻,表面卻還要做出很喜歡他的樣子,如果不是為了那份武功心法,我才懶得跟在他身邊做個小丫頭,每天看他在趙和周芷若這兩個女人之間搖擺不定。

一次,我偷聽到他跟楊逍的對話,如果母親當年不憤爾反出明教,似乎父親的病還有得救,只是,為救得父親一命,兩人從此天各一方,又不合乎母親的邏輯,這中間的機關玄妙,我一直沒有參透。

我問父親,他說我的靈夠了,但悟不夠,父親常常看著我嘆氣的說,中原到底非我族類,域外的花,最終是要歸於源頭才可生長。

域外在哪裡?什麼是源頭?我的源頭又在哪裡?沒有人能夠回答這些問題。

在光明頂的秘道里,我終於找到了那份“乾坤大挪移”心法,卻始終無法參透其中關竅,幸而張無忌能夠在短短的幾個時辰裡明白其中奧秘,這個男人似乎在懵懂間就掌握了一切智慧,很令我吃驚。

我冷眼守在一旁看他練功,等他練到第九層神功,盈滿則溢,他必死無疑。最後一步,我阻止了他繼續練下去,我發現秘道被大石堵死了,只有靠他的神力才能助我走出去,否則,我絕不會放他活著走出去。

出了秘道,就是光明頂的後山,此時已是大雪壓枝,我們在黑暗裡待的太久,乍見強光,直刺的我雙眼生疼,不防前面就是山崖,幸爾張無忌在身後一把拉住我才沒掉下去,隱隱到從他手臂上傳過來的力量,非常強勁,一觸即發,暗自慶幸,剛才在中沒有動手,我的勝算不大。

稍稍對他假以顏,張無忌的痞就發作了,風雪中,聽到他在叫我的名字:“小昭,你好看的很啊。”這句話,不知道他對多少女子說過,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說慌。

張無忌急著解釋,“你是本地西域人,是不是?比之我們中原女子,另外有一份好看。”滿山雪光如鏡,在他眼裡清清楚楚照出一個我的影子,白皙的臉龐經雪一映,越發顯得奇白,鼻子較常女為高,眼睛中隱隱有海水之藍意,原來這個就是異域,我和他們到底是不一樣的。

後來在渤海上與諸寶樹王相見時,卻發現他們不論男女,皆是高鼻藍目,跟我和母親如出一轍,母親呆呆的看著他們,臉蒼白,一言不發。

那天,母親穿著一身紫衣衫立在船舷,海風很大,颳得她的衫子烈烈做響,舞成一朵怒放的花,就象那朵紫的“生死相依”但是沒有了草的托起,花是無法獨自存在的,母親掉頭看著我時,承受不了她的目光,我幾乎要哭出聲來,她眼裡的決絕和希望都是如此強烈的染了我。

那一刻,我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當我最後決定隨諸寶樹王去波斯做聖女時,海面被烈火映紅一片,大家都以為靈蛇島被毀掉了。

其實他們都錯了,沒有人猜到在靈蛇島上另有秘道可以躲藏,母親一定把父親穩妥的安置在裡面。而張無忌則雙眼紅紅的瞪著我,以為我是為了他才跟著波斯人遠走海外做聖女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猶豫了一下,似乎想上來跟我道別,趙卻死死拉住他,他也就順勢站住了,他是一個聰明人,不會傻到因為跟我道別而再次去怒波斯人。

船出渤海,海面為之軒闊,鷗鳥鳴叫,在我頭頂反覆盤旋著,碧藍的海水頓時也變得柔和了,水紋模糊的藍著,靜著,中原的一切景物也隨之跟著模糊起來。

回頭想再看時,母親的紫衣早已消失,張無忌變得非常遙遠而渺小了,在他身邊隱約還可以看得見兩個女子的身影。我忽然很想問他,是否看到過“生死相依”這種花,他們一定沒聽過,可惜,我沒有機會再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