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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江湖蜚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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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又出來個夥計大聲叫道:“小冬呀!客人待說牲口好生照顧著,回頭多給你賞錢!”那小冬一聽,急忙一收拳頭,拉起馬韁,拍拍馬,說道:“喂!夥計呀,咱們有話好講,你別發狠,行吧!來!我給你吃的去!”哪知,那匹白馬只是嘶鳴了一下,沒理他,他一發急,叫道:“皇帝老子呀!你不是畜生,是萬歲爺,得了吧?回頭咱得了賞錢,多餵你幾斤麥子,好吧!”敢情為了賞錢,他幾乎恨不得向馬兒磕頭了呢!

果然,這聲“皇帝老子”甚為受用,那匹馬兒居然邁起“龍步”跟著他進去了。

小冬一樂,笑道:“嗯!這才像話嘛!”說著,當先一提韁繩,在前開路。

那立在門邊的夥計見狀,笑道:“我說小冬兒呀!昨夜裡我不是說你今年準保發財麼?

你瞧!你不是接了位財神進門了嗎?你這呀!叫做…財…財運高照,紅光滿‘鼻’,嘿嘿!”說著,他一指小冬那碰紅的蒜頭鼻,咧嘴一笑。

小冬兒聞言也咧嘴跟著一陣傻笑,但一摸鼻頭之下,方始發覺那夥計是在作他,氣得一噘嘴,丟下馬韁便要打人。

那夥計見狀,扮個鬼臉,轉身向內跑去,冷不防,眼前一花,上臂一緊,只覺被人提了起來。他定神一看,只見眼前站著那位剛才住店的年輕客人,此時,正朝著他在微笑。

他怔了怔,囁嚅著道:“爺!沒撞著你吧?”那年輕客人搖頭一笑。

這夥計又囁嚅的道:“爺!您這是…要走啦?”平兒搖搖頭道:“不!我出去散散步!回頭把飯送到我房裡好了!”那夥計吁了一聲,用手撫了撫被揑酸的臂膀,望著平兒的背影,忖道:“媽呀!這位爺的手勁兒怎麼恁地大呀!”平兒沒有再理他,向著門外走去,這時那名喚小冬的夥計,正紅著臉彎拾起馬韁。敢情他已看見這位年輕客人出來了呢!

平兒一見他,笑問道:“怎地,你還沒牽進去呀?”小冬紅著臉道:“嗯!不!我…我這就進去,爺!你放心好啦!”平兒笑了笑,伸手入懷,掏出一錠碎銀,說道:“喏!這給你買酒喝去,小心著涼了!”那小冬聞言,眼睛有點發直,接過平兒手中銀錢,張口結舌了半晌,吶吶的道:“爺!

這…這都是賞給小人的?”敢情,平兒賞給他那錠碎銀,少說也有五錢重。故而他一時驚愕得有些口吃起來。他簡直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事實上一點不假,大喜之下,他連連捧著銀子放上嘴邊親吻不迭,早已將身旁的“皇帝老子”忘到九霄雲外。

突地,那“萬歲爺”長嘶一聲,似乎已行怒意,慌得他一定神,急忙牽起“龍駕”向裡面走去…

雪,早已停了,可是卻颳起了風。

凜烈的西北風,推動著地上的枯枝、落葉,遠遠地堆積到牆角、小巷…

夕陽,早已無影無蹤的落到地平線下。

雪地裡,只留下許多凌亂的腳印,大的、小的,以及長長的車轍…

冷風拂在臉上,像是柄利刃劃過,難受極了!

街上的行人,都縮著頸子,佝僂起身軀,低頭疾走著…

沒事的人家,也早已關起大門,躲進屋裡,烘起火爐烤著火。

只有平兒此時卻抬頭,沿著洛陽街頭的大道,悠閒的散著步。

凜烈的冷風,拂過牆頭,揚起了他的衣袂。他揹負著雙手,仰頭望了望天際,嘆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啊!去年這時候,我不是還在著嗎?那時候,天又冷,我卻只有一層薄薄的夾衣,還是那位替我醫病的仁慈婦人送我的!可是,現在我雖然只穿了一件綢衫,這寒冷的天氣,卻已不能再為難我…”想著,他低頭彈了彈落在身上的枯葉,繼續忖道:“我真不知道要怎樣謝那位怪人,如果沒有他,我永遠也不會有今天!但是他卻死了!哼!可惡的青衫飄客!”他揚了揚拳頭,虛空一擊,又繼續向前走著…

自從那天在武當山“上清觀”前,他發覺青衫飄客盜走了武當派的鎮山之寶“碧蘿金丹”之後,便急忙飛身追去,他並不是想替武當派捉拿敵人,而是為了尋著青衫飄客問明“回龍秘辛”之事。

在武當山的那座斷崖上,很多問題縈繞他的時候,他便決定了一件事,那便是不論天涯海角,第一樁事便是必須將青衫飄客尋到,以報那怪人一掌之仇。其餘的事情都可以擱下再提,因之,他雖然見到了青石道長,也沒有再說報母仇的事。

但是,他一直從武當山追到了庭湖,也沒有再見到青衫飄客,他曾經發過誓,一定要尋到青衫飄客,於是,他長途跋涉的在江湖上到處起來。

在那些行走江湖的子裡,他接觸過許多生平未見的事,有些,他從來不曾想像到過,有些是在他當夥計的時候,從那些走江湖的客人口中聽過的,但這次他卻一一親自去體會到了,他常在想:“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話一點也不錯,的確,經驗對於人,實在太重要了!”然而,青衫飄客就像是已從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始終不見蹤影!

倒是另外有一件事使得他又好氣、又好笑,那是在他離開武當山不久,不知是誰傳出的謠言,沒多久就傳遍了江湖。他也是從一個喝醉了酒的人口中聽到的。

那本現跡江湖的“回龍秘辛”不知如何已為那位掌劈南疆的“獨臂尊者”座下二人弟子的“青衫飄客”奪去,並且練成了,但是他不知為何又隻身上武當,單鬥武當掌門和赤石道人,結果,正在這時,又來了個自稱是昔年武林一奇“九天神龍”的弟子“八臂金龍”居然也用“回龍掌”打傷了“青衫飄客”哪知青衫飄客卻又趁機逃走了。臨走時,還順手牽羊盜走了武當派的命子“碧蘿金丹”故而,武當掌門甚為震怒,命令本門所行弟子,不論死活,務必擒拿“青衫飄客”歸案,同時,傳帖八大宗派也要捉到那個“八臂金龍”因為,傳言中“九天神龍”又復現於江北,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來了。

那個醉漢直把這些事情說得活靈活現、繪影繪聲,好像一切他都在場目睹一般,最後,他下了個結論,卻說是聽一位同道告訴他的,而他的那位同道卻又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聽到這件事情,平兒對於這些無中生有、加油添醋的事情,到十分好笑,暗道:“什麼時候我又變成‘八臂金龍’啦?這倒還不壞。”不過他也心驚於江湖言之快,雖然其中傳說有所錯誤,但卻有幾分可信之處,顯然武當派在*不得已之下,又施故技,打算再度聯盟對付傳言中尚健在的“九天神龍”了。

故而,他在略一斟酌之下,便向著北方而來。在他心目中打算看看是否真有這檔子事,同時,順便尋找一下青衫飄客。

當他道經鄢陵的時候,又聽到一部分的傳言,說是八十年前與武林一奇“九天神龍”齊名的北海老魔頭“寒心冷魔”已率領了一大批徒子徒孫,準備臨駕中原,尋找“九天神龍”原來那“青衫飄客”便是“寒心冷魔”的弟子,而“青衫飄客”又被“九天神龍”的弟子“八臂金龍”打傷了。

總之,江湖上傳聲繪形,滿城風雨地醞釀著這些事情,於是,各大門派,忙著傳帖送信,緊張起來,因為昔年那北海冷魔曾經一度為禍中原。而綠林各道,卻散下了綠林帖,準備恭“寒心冷魔”因為,北海冷魔已派了專使,傳下“玄冰宮”的“寒骨令”聞說之下,平兒不大喜,暗道:“果然那“青衫飄客”是什麼北海‘玄冰宮’的人物,看樣子,可能是他一離開武當山便趁機逃回了北海,而邀出了他的師父…”於是,他加緊了路程,冒著風霜,終於在這大風雪的口子裡,他來到了這歷代王朝建都的洛陽城。

洛陽,由於曾經數度為中州王朝建都之所在地,故而佔地甚為廣闊,城內通衢街巷無數,而路面亦甚是寬敞平坦。

平兒沿著街道一直漫步走著,腦中卻在不住地慢慢咀嚼著那些往的記憶。

那鋪雪的街道,也就隨著他前進的腳步,一個、一個地印下了無數的痕跡,密密的…

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