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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花香蝶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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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容院就開在媽媽的花店對面,叫做“花之韻”花之韻美容診所,服務項目包括花粉美容,香薰護理,婦科按摩,鮮花食譜,總之兼美容與醫療於一體,百花治百病,奉還如花似玉的你一個稱心如意的花容月貌。

嬌綠晶瑩的蘋果糕盛在琺琅掐絲玉瓷碟子裡,逢人便派,見者有份,外帶一份釅釅的花果茶。開業沒多久,已經擁有大批迴頭客。

那些附庸風雅的太太和白領小姐們,就是不做美容,也喜歡得閒便到店裡來坐,喝杯茶,聊聊天,討論養顏之道或者馴夫經驗。

“夫是最不可信的一種人際關係了,做女人的,當然還是自己手裡有點錢才有保障。”

“正是。有個男人倚賴是女人最大的福氣,可是也最不安全。尤其三十歲的男人最不可信,手裡有點錢,際面又寬,體力力都剛剛好,哪裡肯守在家裡?和我們競爭的又全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大學生也有,舞小姐也有,鶯鶯燕燕,簡直防不勝防。”

“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以不變應萬變了,第一要努力賺錢,第二要努力年輕。有了錢才有自信,有了自信才會漂亮。最好就像白小姐這樣,自己開一家店,又有自由又有面子。”我笑,忍不住加入進來:“那些男人,喜歡主動的女孩還是矜持的女孩?喜歡大學生還是舞小姐?喜歡追別人還是被人追?”太太們一齊笑起來:“來者不拒,哪有一定之規?說穿了,都只是逢場作戲,只要不是自己家裡那位,什麼樣的女孩都一樣,就圖一個詞兒——新鮮。”新鮮?我將一雙手浸在溫水中,水面上漂浮的,是各新鮮的花瓣,奼紫嫣紅,映著我一張桃花臉。

再美的臉,看多了,也就不再新鮮。

“新鮮?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你以為還有什麼更高尚的理由?”錦榻上的人幽幽嘆息“許仙娶了白娘子還記掛著小青;唐伯虎千方百計點了秋香回家又冷落閨中;張生沒等和崔鶯鶯成親已經會對紅娘說: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鴛帳,怎捨得叫你疊被鋪。得隴望蜀,喜新厭舊,本來就是男人的天。”花粉面膜拌著花瓣蜂調試妥當,一層層刷牆那樣塗在女人的臉上。連眼睛也蓋了紗布,厚厚堆上兩坨薄荷綠泥。只留下一張嘴,仍在絮絮於男女是非——“圖新鮮也好,新鮮勁兒過了,自然回頭是岸,不會當真動搖本,波及婚姻。大多數男人尋找外遇,都是從開始已經留好後路。每一步都在計劃中進行,確定了不會留下後患才肯說些反正不用兌現的甜言語。就跟參加舞會一樣,曲終人散,要的是那個遊戲的過程。”說得如此佻撻,但是我不肯信。

我的愛情理念不是那樣子的。不是一首曲子一支舞那麼簡單,而是像作曲的人,所有音符都早已存在於冥冥的靈之中,只等福至心靈的瞬間,一觸即發,行雲水,奏出最動聽的音樂。那是花前月下的相依相偎,那是美夢成真的衷心恩,那是我與意中人執手相對,竟無語凝咽。

然而,我終於還是嫁了自己不愛的人。我的愛情,在沒有開始時已經結束,只有更加可悲。

因為不同情,反而安詳從容,給人氣定神閒、超然世外的淡定

“月季花12克,當歸、丹參各30克,碾碎成末,以黃酒浸之,密封七夜,加入碎冰糖50克攪拌。每服15至30毫升,每兩至三次。可治療痛經。”

“牡丹花12克,研為細末,50克梗米煮粥,加入白糖20克,每兩次,空腹服下。可活血調經。”

“玫瑰花15克,去淨心蒂,取花瓣與煮去殼的雞蛋共置鍋內,水煮十分鐘,去花瓣,加入紅糖,吃蛋飲湯。每一劑,可行氣解鬱,靜氣安神。”娟秀的細字小楷,寫在印花箋上,內容與形式都香豔,藥方有如情書。就算不治病,也可以安心,伴著陣陣花香,催客人入夢。

臨走再贈送一包花瓣用來入浴,生意不知有多好。

蘭秋菊,轉眼又是一年,僱員增加數名,店面擴大了一倍。信不信都好,並沒有多麼刻意經營,完全是順風使舵,卻無心柳地,當真做起明的老闆娘來。

連姐姐也要讚我能幹:“小小一個美容院,真還被你打理得風生水起,照這樣子,不用一年就可以開分店。不過,你也別光是顧了做生意,也撥點時間力出來管管你老公才好,結婚一年,新鮮勁兒過了,成勁兒還沒上來,最危險不過。”姐姐的話並非空來風,子臻處確有緋聞傳來,說他與一位姓胡的拍賣行小姐打得火熱。

我有一次和姐姐妝扮了,掩身在客人堆裡悄悄去看過那位小姐主持易。

譁,雷厲風行,手揮目送,端的是要口才有口才,要身材有身材,別說給子臻這種二世祖做情人,就是讓市長明媒正娶了去任外夫人,也當得過了。

我有些替她不值。

但是愛一個人是沒法子的事,又有什麼值與不值。她之於葉子臻,也許正如我之於大師兄,是不計代價,不求結果的。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只是,子臻的心,在她那一邊多些呢,亦或在我這邊多一些?

姐姐問我:“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要不要一哭二鬧三上吊?”我是真的沒主意。

“千萬不要。”白芍正告誡:“這三招,嚇唬那些國家公務員或者還有點餘效,他們要面子,最怕別人說閒話。但葉家是商人,才不在乎緋聞,擱在從前,三四妾也視做平常,反正他們有錢。”

“要不我與子臻好好談談,用情打動他?”

“也不好。他要肯騙你還好些,當真承認了,那時候你不鬧都不行。鬧起來,又大家沒面子,反而不好收拾。”我不耐煩:“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索裝不知道還好些。”

“暫時也只有這樣了。”姐姐愣愣地嘆:“百花醫百病,到不知有沒有一種花,可以吃了後教男人學會專一。”原來喜新厭舊真是男人本,無藥可醫,就連明的姐姐也束手無策。

我們沒有再繼續跟蹤那位胡小姐。